這次特意提出‘朋友’字眼,應該是覺得,她已經站得足夠高,高到可以跟他交朋友的程度。
嗬嗬,管他想啥呢。
他都說人情相抵,自己又何必多思。
真有啥事兒,就到時候再說,提前憂慮完全就是浪費腦細胞。
第三天上午,李鑫鋒安排好蘇城的事,就回來了。
他沒有提起程皎缺錢的事,想來那就是不缺,淩悅便也沒再擔心。
又過了兩天。
程皎給淩悅打來一通電話。
“小姐,我媽媽已經完全脫離危險,正在辦理轉院手術,大概三天後能回到杭城。”
淩悅彼時正在練習普拉提。
最近不太喜歡遊泳,淩悅就換了個運動。
“都說了我這邊不用擔心,照顧好你媽媽就行。”
程皎感動得要死,“謝謝你,小姐,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這家醫院並不在小姐的資產名單上,顯然是小姐找了其他朋友幫忙,這點在李鑫鋒嘴裡也得到了證實。
像小姐這種級彆的大佬,歸還起欠的人情,那就不可能是一筆小數目。
彆說程皎還不起這個人情,被欠人情的人,估計也不想讓她來還人情。
說來說去。
小姐都是為了自己,才在外麵欠了人情。
淩悅不知道程皎的想法,她以開玩笑的口吻回複:“不客氣,員工福利。
彆多想,你注意身體,彆倒下了。”
小姐還關心她身體!
程皎更感動了。
掛斷電話後,程皎就回了病房。
之前那麼凶險的情況她都能保持情緒穩定,此刻母親病情好轉,老板又那麼通情達理,她反倒繃不住了。
“哭啥呀?”伊帕爾古麗昨天摘了呼吸機,今天已經可以起身了。
她正在想要不要讓閨女給自己榨個果汁喝,就看到閨女在低頭抹眼淚。
伊帕爾古麗心裡一陣難受,道:“醫生說最危險的時刻已經度過,要不了多久咱就能回家了。”
見程皎不語,伊帕爾古麗發散了思維,“難道是你請假太久,老板辭退你了?”
“沒有!”程皎立刻回答道。
“那你哭啥嘛?”
“我隻是覺得幸好,幸好你沒事。”
母親的手溫暖又柔軟,“你知道我動手術前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程皎很快收起哭腔,擦乾眼淚好奇地問。
伊帕爾古麗微笑道:“我在想,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我的孩子,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什麼死不死的,你必須活到100歲。”程皎現在聽不了死這個字。
伊帕爾古麗抬手撫摸著程皎的頭發,好像要穿過歲月長河,去撫摸那個在多年後終會年邁的孩子,“要是你能找個伴兒,我就安心了。”
她快40歲了,第一次被母親催婚。
程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這次心臟出事來得又凶又急,母親是怕自己撐不了幾年,走了就剩下她一個人。
程皎點頭道:“媽,我有分寸的。”
沒受過情傷,也沒有過心理陰影,程皎就是單純的喜歡單身而已,任何原因都不會改變她的想法。
但她也確實是因為工作,沒能時常陪伴母親。
或許......
或許她可以收養個孩子,等母親病好,正好有孩子跟她作伴,她也不會那麼孤單。
自己的年齡要比淩悅大很多,肯定是要死在她前頭的,要是自己死了,誰能照顧好小姐呢?
從上次遺囑事件就能看出來,小姐並沒有成家生子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乾脆她收養個孩子。
孩子若有心繼承她衣缽,就繼續給小姐做管家,畢竟是百萬年薪的工作呢,隻要她好好乾,就相當於鐵飯碗。
若孩子不想繼承工作,也能繼承她的錢,不然賺那麼多錢最後也都帶不走。
程皎越想越覺得此計劃可行!
而淩悅則完全不曉得,有人為她規劃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