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適時道:“前輩不
如與我說說無悲齋吧?晚輩得了這道統,有心想要了解一二,前輩還是第一道無悲齋的人。”
“也沒什麼可說的。”翔鳴道君道:“他們往日在幾道界都有些聲,煉出來的法寶確是獨一無二,其餘的我也不道了。”
道統有什麼威力修的什麼大道這種事情外人也確無得,要不是淩霄宗洗劍峰無情道統老是出點瘋,鬨得沸沸揚揚,也不會為眾人所……也不說是無情道,是太忘情道,不過這道統修到最後人要麼就跟一器物一樣無情無欲,要麼就瘋瘋癲癲嗜殺『性』最後自取滅亡,所以被眾人戲稱是無情道。
他看了一眼秋意泊,有些心癢:“日後也要修無情道?”
秋意泊想了想說:“晚輩暫時沒有這打算。”
翔鳴道君滿意地道:“最好不要,也就是淩霄宗立清正,否則那道統早就被打入邪魔外道了……既然如此,不如拜我為師吧?我看也還算順眼。”
“無悲齋那道統不過是煉器的玩意兒,我碧霞山《玄真逍遙碧霄心經》也是直指大道的道統,也不算虧待了。”
秋意泊早就等這一句,聞言立刻就自己的花冊掏了出來,滿懷歉意地道:“晚輩資質愚鈍,既然已懷淩霄宗、無悲齋兩門道統,也不好再受前輩傳承。”
秋意泊此話在他意料之中。
翔鳴道君也不生氣,隨手花冊接了過來,看了兩眼就道:“不學拉倒……這是什麼?”
秋意泊精神一振,說起這他可就不困了!
“此為我所的天驕單,比如您看這地靈根這一頁,這位秋『露』黎乃是地靈根,今年不過二有餘,目前已經是半步金丹了,為人勤學刻苦,『性』格直爽,於劍道出類拔萃,前輩若是有興趣,我可以她帶來讓前輩見一見。”
他又指向了玄靈根那一頁:“這位是秋懷黎,如今也是二有餘,玄靈根,目前也在築基巔峰了,雖說靈根差了一點,卻是心思縝密,處事圓潤周到,頗有才,已經被我們掌門真君收入門下了,日後獨當一麵想必沒有問題。”
翔鳴道君看兩人的字和留影,挑眉道:“這兩人與是什麼關係?”
“是晚輩的兄姐。”秋意泊大大方方地道:“有好事自然先要想自己的兄弟姐妹。”
之前他也不是沒安利過秋懷黎秋『露』黎,隻不過那些大佬沒選中而已。
“倒是誠,看不太出來。”翔鳴道君道:“這樣極力推薦彆人,當真不要?”
秋意泊手一攤,“恕晚輩直言,晚輩懷數道統,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翔鳴道君也沒領悟到其中含義,順手又翻到了下一頁,去看天靈根。天靈根這一頁裡隻有兩孤寡,孤舟真君和溫夷光。
孤舟真君說話年紀大境界也高,叫他傳承道統等於叫他做菩薩,純粹發善心辦好事,自己最拿彆人的道統參悟一番尋求點靈感,真要認真學,指望孤舟真君誠心誠意的人當師傅那是不可的。
對比起孤舟,溫夷光可太香了,年紀小靈根好修為低,傳了他道統就是於微末中雪中送炭,也會認真學自己的道統,和收真徒弟沒什麼兩樣了,故而之前好幾位大才會看中溫夷光。
翔鳴道君看了一眼,然後隨手花冊扔還給了秋意泊:“沒意思,人太少了。”
唯二的天靈根在臉寫滿了‘我是修無情道的劍修’,這有什麼好傳的,對比起花冊那幾人,翔鳴道君反而覺得眼前這根本不像劍修的小更合他的心意。
“是什麼靈根?”
秋意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晚輩是天靈根。”
翔鳴道君眉間一動,忽地一揚衣袖,一道勁風帶無比霸道的靈力擦秋意泊臉頰過去了,隻聽見後方一聲巨響,秋意泊回頭一看,隻見冰牆糊了一坨肉泥,應該是拆了的冰牆『摸』過來的妖獸。
那隻手還停留在了秋意泊的頰邊,翔鳴道君揚眉,莫便有些危險的氣息:“方才說……資質愚鈍?”
秋意泊側臉看了看這隻金丹期妖獸拍餅的手,莫有些氣虛:“……確是。”
但說歪理是秋意泊的強項,哪怕他心虛都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前輩還請聽晚輩分說。”秋意泊正『色』道:“晚輩幼時便得了無悲齋傳承,又被家人送了淩霄宗,白日習劍,晚煉器,整整年晚輩都沒好好睡過一覺,晚輩這般勤奮都沒學出什麼來,方才您看見的那位溫夷光乃是與晚輩同時入門的師兄,我們同是天靈根,他如今已經階金丹中期,晚輩這築基中期還是前日突破的呢。”
“哪有天靈根如我一般的?”秋意泊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看看,同是天靈根,溫師兄都金丹了,他還在築基,按照他三叔的說法,天靈根難道不該躺境界也噌噌噌得往漲嗎?他哥秋懷黎是真的玄靈根,如今也築基巔峰了。
他理直氣壯地道:“故而,晚輩天資尚可,資質卻是愚鈍不堪。”
“少廢話。”翔鳴道君收回了手,一語道破關要:“那是為道統不純的緣故,他人日夜修一門道統,卻要修兩門,自然要比旁人慢一些——我不曾見過的劍法,這靈絲卻用的如臂指使,恐怕日常間更偏重無悲齋的道統……淩霄那老狗若是隻道自己日後有這樣一位弟,恐怕氣得要走火入魔。”
——並沒有,老祖宗見了他不光沒有走火入魔,還很開心地送了他一小秘境玩。
“前輩還與我門老祖相熟?”秋意泊拱手道:“晚輩失敬。”
“少扯開話題。”翔鳴道君涼涼地道:“最後問一句,學還是不學?”
秋意泊眨了眨眼睛:“若是我不學前輩就要順手殺了我出氣的話我還是學了吧……若是我不學前輩依舊這般對我,我就不學了。”
翔鳴道君真給他氣笑了,不過他修為高超,也不急於這一時,便道:“如此便罷了……給我停手,既然不學,剩下的我還得留給我徒弟!”
“哦。”秋意泊乖巧地搶了最後一塊焰晶便住手了。
翔鳴道君一時無言,半晌才道:“淩霄宗怎麼養出來……”
秋意泊沒答話,總不好跟說老祖宗九泉下沒保佑吧?而且他覺得老祖宗挺喜歡他的呀!
翔鳴道君帶他接往『迷』宮深處走去:“不過來都來了,陪我喝會兒酒再走。”
“是,前輩。”秋意泊應道,兩人還未走久,忽地翔鳴道君抬頭看向了天空某處,秋意泊好奇地問道:“前輩?”
“有人來了。”翔鳴道君一揮手,秋意泊隻覺得自己被一陣清風裹挾,他道:“隨我去看看去,現下來的人或許也認得,便替我介紹介紹,若我找到合適的弟好處少不了的。”
秋意泊自然舉雙手雙腳讚,腦中開始迅速回憶起這次他們淩霄宗來了誰——俗話說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好處當然是自家先享受。
五大門派弟在暴風雪中等待了幾時辰,可暴風雪一點都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風雪中依舊有數不清的妖獸隨風雪遊『蕩』,在初時試圖擊殺後,眾人見在是殺不儘便又退回了飛舟,隻要飛舟落在地不動,又有禁製隔去氣息,妖獸就不會來攻擊他們。
顧遠山立在船舷旁看遠方,目『露』沉思,泊意秋就在他的旁邊,隻聽顧遠山說:“如果暴風雪一直不停,我們就隻有兩條路了。”
兩條路,一條冒妖獸殺入天地異象處搶奪靈草,可就算順利入內搶奪靈草,隻要暴風雪不停,如何出來還是問題,眾人屆時還有力氣殺出妖獸的重重包圍嗎?
還有一條則是原路折返。
似乎與之前沒有什麼兩樣。
泊意秋道:“還有第三條——在這裡等同門支援,然後再一並殺去。”
顧遠山不是沒想過這一條路,他搖頭道:“得不償失。”
泊意秋的衣擺突然被扯了扯,他低頭一看,巨樹不何時已經到了他的邊,理直氣壯地道:“我餓了!”
顧遠山示意泊意秋隨意,泊意秋便好笑地『摸』出了一堆糕點給了它:“去吃吧。”
巨樹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待久呀?”
“等暴風雪停吧……大概。”
巨樹歪頭說:“們不是要去摘白果嗎?白果都被吃掉了們才過去?”
顧遠山一頓,看向了麵前這相貌妖異的小孩。
泊意秋眉間微動:“可是我們被暴風雪擋走不出去,前輩。”
巨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好笨,為什麼一定要天飛?不走地下嗎?”
“什麼地下?”
“就是柏秋他下去的地方啊!”巨樹說罷隨手一指飛舟下方,隨即不再理會他們就跑開了。
顧遠山問道:“柏師弟,它是……?”
“它是妖獸所。”泊意秋無意隱瞞,“柏秋和它訂了一份契約,它如今便跟我們……”
顧遠山並不關注他們之間有什麼約定,隻是道:“可信嗎?”
“可信。”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飛舟下方。
試試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