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友客氣了!”那人看著也個善談的:“友來得正巧!今日正花燈節,要鬨一夜呢!若想玩今日倒個好時!”
“多謝友。”秋意泊謝過了對方,對方笑了笑走了,秋意泊望著滿目的花燈,當即決定——他要買個燈籠!
前世出去逛廟會、元宵燈會之類的,他家小時候比較窮,也沒給他買過燈籠。等大了,他第一沒時逛,畜要自願加班的,第二則都年近三十的人了,還拎個紙燈籠有點……奇怪吧。
這一世他不窮了,對比修士來說他還小,拎個兔子燈怎麼了!
他當即看向了左側賣花燈的攤子,試圖找出中最愛最好看的那隻兔子燈!
花燈攤子謂琳琅滿目,秋意泊一開始為會紙的,結果上麵要麼琉璃的要麼水晶的,還有皮革的,但凡動物形狀的一眼看上去都像活得一樣,看得他眼花繚『亂』,老板還特彆殷勤:“前輩買給夫人還買給孩子的?您看這個美人走馬燈,通體琉璃,上麵繪著的美人圖顧大師所繪,拎去保證您夫人喜歡!”
“還有這水晶青蓮燈,清雅絕倫,端莊美麗!實在送夫人的不二之選啊!”
秋意泊呆住,愣沒好意思說自己想買個兔子燈,要那種一眼看上去假的,不要有皮『毛』,特彆卡通二次元的那種兔子燈。
老板見他沒有意動,又拎出了自己鎮店之寶——一盞半人高牽著走的真·走馬燈。“前輩您看看這個,裡麵精鋼所製的馬骨,您在前麵牽著,您的孩子坐在上麵,保證不會塌!”
“不用了,謝謝老板。”秋意泊打了聲招呼,快步離開了攤子,他見左右人注意,乾脆溜到了小巷子裡,從納戒中泛出了竹子紙——他自己做總了吧!
一盞圓乎乎胖墩墩的兔子燈的骨架沒一會兒成型了,再用微黃的紙糊了漿糊蒙在骨架上,朱砂點了眼睛嘴,再簡單暈染了耳朵尾巴,放了個蠟燭在裡,剛點燃,秋意泊滿足地歎了口氣。
這才像話嘛!
他還未來得及提起來,忽地兔子燈被一隻玉琢的手提了起來,“嗯?方才看見貓在這兒……原來折騰這個?”
秋意泊一抬,便看見了一張極為俊美的臉龐,劍眉星目,薄唇含笑,一看個踏遍花叢的芳心殺手。
十年不見,漱玉真君風采舊。
秋意泊真的尷尬了起來,做個兔子燈還被認識的長輩發現了……冷靜,冷靜!或許漱玉真君隻認錯人了呢?畢竟他長大了沒有見過他!
秋意泊正『色』:“前輩,您?”
漱玉真君微微挑眉,便站在昏暗的小巷中,有他站在這兒,仿佛整條巷子都光亮了起來。“還沒答我,在這兒折騰這作甚?這燈籠倒怪有趣的,但看起來有些太粉嫩了……”
懂個屁!這才猛男該拎的燈籠!
秋意泊冷靜地再度拱手:“晚輩賣燈的攤販……”
他還沒說完,漱玉真君便訝異地:“淩霄宗都窮到這個份上了?叫親傳弟子出來擺攤?”
秋意泊垮下了肩膀:“師叔,您認出我來了啊……”
“我還想要裝到什麼時候。”漱玉真君輕笑,“腰還掛著我送的法寶,我怎麼認不出來?泊兒,都這麼大了,倒不小時候好看……嗯?”
他說著,伸手捏了捏秋意泊的臉:“這麼好看一張臉,遮住做什麼?”
秋意泊苦著臉:“上沒遮住,路過錦繡坊還差點被拉進去……”
錦繡坊紅燈區一條街。
“還有這種事兒?”漱玉真君挑眉:“哪一家?”
“彆彆彆。”秋意泊一聽漱玉真君認真了,連忙認錯:“我胡扯的,有點引人注目,怕麻煩才易容了。”
漱玉真君一頓,隨即拍了拍秋意泊的臉,燦若繁星的雙眼笑成了彎月:“這孩子……偷溜下山的?”
秋意泊搖了搖,漱玉真君卻先走一步,邊:“走,師叔帶去玩兒。”
秋意泊在心中叫苦,怎麼遇上了這位——倒不他不願意見到漱玉真君,但那種……他好不容易自己出來玩兒,才玩了半天又被長輩逮了個正著,雖說不難伺候,但總沒有自己玩來的開心不?
他難身上『插』了什麼fg?隻不過彆人百百空手接白刃,他百百下山遇親長。
秋意泊跟了上去,伸手:“師叔,這兔子燈不堪登堂,還我來提著吧。”
漱玉真君:“上看築基,怎麼十年過去了才堪堪金丹?”
秋意泊下意識:“師叔我師傅去百煉山琢磨煉器了。”
“哦。”漱玉真君應了一聲,提著兔子燈悠哉悠哉的:“煉器最好,但也不能忘了習劍……我看那糕不錯,去替我買些來。”
秋意泊:“……”
他隻好去了,心中瘋狂哀嚎:我的兔子燈!我做完了甚至還沒有拎上一秒種!
他也看出來了,漱玉真君個傲嬌怪,嘴上說什麼太粉嫩,實際上根本不撒手。
……還真猛男該用粉『色』的。
秋意泊買了糕,一不見了漱玉真君的蹤影,再一看,便見他圍在一高樓麵前饒有興致的看著,周遭還有滿滿一圈人。
秋意泊擠了進去,漱玉真君看也沒看一眼:“吃吧……這還真有意思。”
“師叔,怎麼了?”秋意泊打量著麵前的樓宇,這應該一家酒樓……看著又不太像,畢竟這棟樓上上下下都裹了紅綢子,還掛了囍字燈,難這年已經流結婚在外麵擺桌兒了?
漱玉真君解釋:“這家的小姐今日拋繡球選夫,這樣的熱鬨還真少見。”
旁邊圍觀的人聽了,順口答:“怎麼不?這東海樓豪門世家了,祖上有一位真君大能的,今日這十三小姐不知怎麼的居然出來拋繡球選夫,也曠古奇聞!”
時下雖不凡界那樣禮教森嚴地女子叫人看一眼手臂都要自儘示清白,但一般有些家產的人家都不會叫自家閨女整什麼繡球選夫……跟現代一樣,也沒人做這種事兒,不光丟人,隨便跟人結婚多危險啊!
秋意泊滿臉都問號:“那您還站在這兒?”
“我怎麼不能站在這兒?”漱玉真君好奇地。
話音未落呢,一隻繡球從樓上拋了下來,直衝漱玉真君而來!秋意泊臉『色』大變,拉著漱玉真君走,漱玉真君卻不閃不避,長袖一揮,便有一陣狂風突來,吹歪了紅繡球。
漱玉真君輕笑,意味深長地與秋意泊:“想落到我手上,沒點本事不容易。”
在場修士也各憑本事,大多數人都不想接繡球但又想湊這個熱鬨的,繡球不斷地在人群中飛滾跳躍,不知怎麼的對著秋意泊而來,秋意泊本著死友不死貧的心情往漱玉真君身後一躲,不光躲了,他還蹲下了,那本該砸中秋意泊的繡球直直地便砸中了漱玉真君的肩,隨之滾落到了地上。
漱玉真君想躲的,但他被秋意泊一抓愣了一下:“……”
漱玉真君抓著秋意泊跑。
秋意泊忍不住大笑:“師叔,不說要落到手上沒點本事不嗎?”
漱玉真君則瞪了一眼秋意泊:“這個兔崽子……”
有漱玉真君帶著,秋意泊一眨眼出了花燈節範圍,緊接著後突然有幾個人追了過來,秋意泊一愣:“師叔,該不會那家人追來了吧?!”
漱玉真君:“不會,他們出了燈會才跟上來的。”
那幾人追了他們兩好幾條街坊,而且追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了。漱玉真君也不耐煩了起來,他停下了腳步,目光危險地看向了隨之而來的眾人:“們想何?”
為首之人冷聲:“不何!”
“春溪城中禦劍,罰款!不知這位友想去城門搬磚還繳納罰款?!”
漱玉真君:“……交罰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