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道君有些好奇:“此乃何物?”
秋意泊能說這話,想必這東西極好極好。
秋意泊笑著解釋道:“我也不知,隻是長安說此物與天池有關……天池龍涎是一味傳說中的香料,我與長安得知後有些好奇,便隨意尋一尋。”
奇石道君問道:“那香料有何作用?”
泊意秋:“似乎是什麼丹藥的君藥,不過我與長生是聽說是極品的香料才去尋的。”
奇石道君眼神有些奇怪,但沒說話。
孤舟道君淡淡地說:“倒是悠閒。”
奇石道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彆的修士都是法財侶地苦苦掙紮,他們兩可倒好,沒事尋起了香料來了——不是說忙得沒空閒?他看他們挺悠閒的。
溫夷光聽了,自然而然地催動法寶,卻被秋意泊攔下了。秋意泊道:“等等看。”
場內在經過短暫的沉默後陡然響起了一片熱切的討論聲,“居然是望山石?是傳說中的望山石嗎?!”
“自然是!若水閣可是道君手下,怎會騙人!”
“若貧道能得這望山石,定能開宗立派!不負先輩所托!”
“如此寶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今日居然現身在此!果然是本座的機緣!”
台上劍修又道:“以日月精華滋養望山石百年後,便可立地成山,靈秀非常,堪比地品靈脈,如此道場,實屬難得。可有道友出價?”
台下頓時起了一片白綠光芒,劍修不斷地報著叔:“玄字乙癸,一億極品靈石!”
“玄字甲卯,一億一千萬!”
“玄字丁乙,一億兩千萬!”
……
“地字甲辛,兩億四千萬!”
“地字甲壬,四億八千萬!”
台下眾人一頓,許多人不再出價了,這個價格幾乎已經不是個人能夠支付得起的了,地字號乃是二樓雅間,多是大宗門下,代表宗門而來。
畢竟這樣的寶貝誰不眼熱呢?!
秋意泊雙手攏於袖中,與溫夷光道:“我記得我年幼時與師傅一道去拍賣會,當時一條地品不到的靈脈花了師傅二十億極品靈石。這望山石要優於靈脈,師兄隻管下手。”
溫夷光頷首示意知道了,隨即催動法寶,一盞燈籠嫋嫋升起,懸掛在了窗外。
若水閣中眾人不禁回首望來,駭然道:“那位道君又點了燈?!”
“竟是如此勢在必得嗎?!”
泊意秋不禁有了些笑意,奇石道君等人也互相對視了一眼——今日怕是長生要破財了。
前頭都是些小錢,這才是大的。
他們本非寂山道界中人,自然不屑與寂山道界中勢力糾纏,但這麼快就亮了燈,那些勢力又豈能善罷乾休?這麼早亮了燈,怕是其他勢力要將這望山石抬到一個天價,才能出了心中那口惡氣!
溫夷光不怎麼參與這些,平素也不愛多想什麼勢力牽扯,秋意泊說要,他就亮了燈,但他絕非一個蠢人,他注意到了奇石道君等人麵麵相覷,眼中若有調侃之意,立刻想明白了其中關節,但他卻沒有覺得對不起秋意泊。
既然決定用,那就用,何必瞻前顧後?
正在此時,忽地房門響了起來,有人道:“晚輩請見道君。”
泊意秋側臉望去,並未說話,而是在門上又加了一重禁製,謝絕之意顯而易見。那人在外麵等了一會兒,便悻悻離去。溫夷光抬眼望向秋意泊,秋意泊解釋道:“來求情來了,沒什麼好見的。”
秋意泊忽地心中一動,扯著溫夷光的胳膊將他拉起來往窗邊推,“來來來,師兄去放個狠話!”
溫夷光:“……為何是我?”
“因為就你是大乘。”泊意秋在一旁回答道。
溫夷光一時竟然無言以對,硬生生被秋意泊推到了窗邊,若水閣中眾真君皆在關注著這天字乙號,見一青衣人出現,本來以為他是道君,但仔細一看卻又是大乘境界,當他是弟子——可是看著也不像是位於人下的。
溫夷光一臉冷漠,秋意泊在後頭捅了捅他的後腰:“說話啊!”
溫夷光:“……”
泊意秋提醒道:“放點狠話不會嗎?就說‘這望山石今日本座是要定了!諸君若有意,隻管放馬過來!這點靈石本座還不放在眼中!’。”
溫夷光內心是無比拒絕的。為什麼要說這種話,說了豈不是在激彆人與他們競價?何必花去這等無謂的靈石?
秋意泊歎氣道:“你彆管,你隻管說就是了!我還能坑害你不成?”
溫夷光的目光幽幽,仿佛在說:你坑害我的次數還少嗎?
秋意泊:“夷光小徒孫啊,師叔祖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溫夷光:“……”
溫夷光揚聲道:“這望山石今日本座是要定了!諸君若有意,隻管放馬過來!這點靈石本座還不放在眼中!”
彆說,這囂張至極的話配合他一臉平靜冷漠,那等‘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效果簡直是出類拔萃。若水閣中一靜,隨即冷哼嗤笑聲頓起,若是道君說這話,他們還有所顧忌,偏偏一個大乘真君來說這話……難道這裡大乘真君還少嗎?!
忽地對麵二樓有一人走到了窗邊,那也是一位大乘真君,紫衣金冠,氣度非凡,他冷笑道:“道友氣概非凡!果然令我等豔羨!既然道友放下話來,我等也不必客氣——亮燈!”
紅芒一閃,他的窗外也嫋嫋升起了一盞明燈。
場中竊竊私語不斷,劍修沉聲道:“地字甲壬,點燈。此物已有兩位道友點燈,若水閣規矩,一物若有雙燈亮起,價格翻一倍,若兩位道友定要相爭,便再翻一倍,直到其中之一撤燈為止。撤燈者需繳納成交價五成的靈石。”
“兩位道友若有疑慮,可儘早撤燈,否則便是與我若水閣為敵。”
這燈不是白亮的,隻要亮起來,就要付出代價。隻有一人也便罷了,兩燈互爭,為了避免互相抬價,便設了需要繳納成交價五成靈石規矩。
泊意秋捅了捅溫夷光的後腰,低聲道:“說:‘可還有道友要亮燈?此前本座點燈,無人相和,實在是無趣得很!’。”
秋意泊補充了一句:“再加一句‘本座初來這寂山道界,還當是什麼靈秀寶地,沒想到此間修士亦不過爾爾。’。”
溫夷光:“……”
淩霄道君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長生,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秋意泊揚眉道:“來都來了,掌門師叔,您說是麼?”
“正是!”淩霄道君頷首,與溫夷光道:“夷光,你師叔祖既然發了話,便這麼辦吧!”
秋意泊和泊意秋不約而同地捅了捅溫夷光的後腰,溫夷光差點給他們兩一劍,腰都要被他們兩捅青了。
秋意泊:“掌門道君都發話了,徒孫啊,你都不照辦?你是不是看不起掌門道君?”
泊意秋:“徒孫啊,彆逼我喚我師侄來請你。”
血霧道君看著他們,隻覺得有趣,聽得此言,不由問道:“長生與長安的師侄是何人?”
孤舟道君淡淡地說:“我。”
血霧道君:“……?”
“可還有道友要亮燈?此前本座點燈,無人相和,實在是無趣得很……”一道沙啞地聲音響徹了若水閣:“本座初來這寂山道界,還當是什麼靈秀寶地,沒想到此間修士亦不過爾爾。”
溫夷光說完,突然有了一種想法——要不他當一輩子的大乘真君吧,這個道他是不想修了。
這輩子他都不想再來寂山道界了。
他怎麼來的時候都不知道要易個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