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舔舐下的低語_詭夢收納冊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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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舔舐下的低語(1 / 2)

手機屏幕冰冷的光映著我同樣冰冷的、毫無血色的臉。張桂芳老人慈祥的麵容在新聞報道裡凝固成一張無聲的遺照。和平裡。3號樓。萌寵之家。寄養的貓。

阿福空洞的眼神和小雅電話裡那句冰冷的“阿福狀態惡化”……這些碎片像淬毒的冰錐,狠狠紮進混亂的意識,帶來一陣尖銳的眩暈。

“嘔……”又是一陣劇烈的乾嘔,胃裡空空如也,隻有灼燒的膽汁反湧上來,嗆得眼淚直流。手臂上消毒液灼傷的傷口被這劇烈的痙攣牽動,火辣辣地疼。這疼痛,此刻竟成了唯一的錨點,提醒著我這具人類軀殼的脆弱存在。

白天成了煉獄。窗外陽光刺眼,卻驅不散籠罩心頭的陰霾。每一次輕微的聲響——鄰居開關門的聲音、遠處汽車的鳴笛、甚至風吹過窗戶的嗚咽——都讓我驚跳起來,心臟狂擂不止。

那些聲音,在經曆了魂穿動物後異常敏銳的聽覺裡,被放大了無數倍,扭曲成刺耳的噪音。更可怕的是氣味殘留。消毒水的味道依舊濃烈,但總感覺在那刺鼻的化學芬芳之下,隱隱約約,頑固地滲透著一絲……一絲屬於萌寵之家的、混雜著動物體味和排泄物的、令人作嘔的腥膻。

我瘋狂地在公寓裡噴灑消毒液,用空氣清新劑掩蓋,甚至點燃了氣味濃烈的香薰蠟燭,但那股若有似無的“汙穢”氣息,如同跗骨之蛆,始終縈繞在鼻腔深處。

鏡子裡的人形銷骨立,眼窩深陷,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驚懼和疲憊。皮膚因為反複的清洗和消毒液的刺激,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通紅和乾燥,尤其是手臂上那片灼傷,邊緣微微發白,像一塊醜陋的烙印。

每一次看到鏡中的自己,那雙放大的瞳孔裡,總會閃過昨夜魂穿結束時那轉瞬即逝的冰冷豎線幻覺,帶來一陣心悸。是幻覺嗎?還是……某種侵蝕的征兆?

“容器……契合度高……”小雅冰冷的聲音在腦海裡回響。我是目標。我的身體,我的意識,正在被評估,被標記。那個龐大無形的“母巢”在呼喚,時機在迫近。而阿福,那隻眼神空洞、機械抓撓的金毛,就是我的未來嗎?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著心臟,勒得我無法呼吸。我不能再坐以待斃!我必須做點什麼,哪怕隻是徒勞的掙紮。

報警?不,證據呢?

說我能魂穿寵物店的貓狗?說我聽到店員打電話說我是目標?他們會把我當成妄想症患者,甚至直接送進精神病院。唯一的線索,是那隻寄養的貓!來自失蹤老人張桂芳家的貓!

這個念頭像黑暗中劃過的火柴,微弱卻帶著一絲方向。找到那隻貓!確認它的項圈!找到它被寄養的記錄!這可能是唯一能指向萌寵之家與老人失蹤有關的、稍微“正常”一點的線索。

然而,踏入萌寵之家……僅僅是想到這個念頭,胃部就一陣翻江倒海。昨夜那具小狗軀體被迫排泄和舔舐的記憶,帶著濃烈的惡臭和極致的惡心感,瞬間湧上心頭。我下意識地捂住嘴,衝到洗手池邊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乾嘔。

下午,陽光西斜。恐懼和那一點點微弱的希望像兩隻角力的野獸,在我心裡瘋狂撕扯。最終,後者以極其微弱的優勢占了上風。我必須去。哪怕隻看一眼那隻貓,確認它的存在和項圈。

出門的儀式變得更加嚴苛。三層口罩,兩層手套,圍巾拉高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寫滿恐懼的眼睛。酒精噴霧瓶緊緊攥在手裡,像一件護身符。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通往萌寵之家的街道仿佛一條通往地獄的甬道。

推開那扇明亮的玻璃門,熟悉的聲浪和氣味混合體再次衝擊而來。幼犬的吠叫尖銳得像警報,小貓抓撓貓抓板的“嚓嚓”聲清晰得如同刮擦玻璃。

各種動物體味、消毒水、食物的氣息撲麵而來,即使隔著厚厚的口罩,那股令人窒息的渾濁感依舊頑強地滲透進來,刺激著敏感的神經。我強忍著眩暈和反胃,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店內急切地掃視。

貓咪區。靠裡的籠子……昨天那隻布偶還在,幾隻幼貓在打鬨……沒有!沒有那隻項圈熟悉的貓!我的心猛地一沉。難道被領養走了?或者……被處理掉了?

“林小姐?您又來了?”小雅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熱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突然在我身後響起。我猛地轉身,心臟差點跳出喉嚨。

她依舊穿著粉色圍裙,笑容甜美,但那雙明亮的眼睛,此刻卻像精準的探測器,牢牢鎖定著我,試圖穿透我的層層防護,看進我眼底深藏的恐懼和目的。她知道了!她一定知道我為什麼來!墨影告訴她的!

“嗯……再看看貓。”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但尾音的顫抖卻出賣了我。目光無法控製地瞟向阿福的籠子。

阿福依舊趴在那裡,姿勢和昨天一模一樣。它那顆碩大的頭顱微微側著,空洞的眼神茫然地穿透籠子,投向虛無。它的右前爪,依舊以那種緩慢、機械、毫無生氣的節奏,一下,又一下,輕輕抓撓著不鏽鋼托盤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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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那聲音像冰冷的秒針,精準地敲打在我緊繃的神經上,每一次都帶來一陣寒意。那不是焦躁,不是無聊,那是……某種程序的執行。是“狀態惡化”的具象化。一個無聲的警告。

“阿福今天精神好點了嗎?”我強迫自己把視線從那隻機械抓撓的爪子上移開,狀似隨意地問小雅。

小雅的笑容似乎凝滯了零點一秒,隨即更加燦爛:“好多了!看,睡得挺香呢!”她指了指阿福,語氣輕快得刻意,“對了林小姐,您昨天走得急,是哪裡不滿意嗎?您潔癖這麼嚴重,其實可以考慮我們這裡剛到的無毛貓,斯芬克斯,非常乾淨,幾乎沒有掉毛和體味的問題哦!要不要看看?”

她的話語像裹著糖衣的毒藥。無毛貓?乾淨?她是在試探我對“毛茸茸”的態度嗎?還是在暗示……“替換”需要一個更“乾淨”的容器?寒意瞬間爬滿脊背。

“不……不用了。”我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帶著明顯的抗拒。目光再次掃過貓咪區,絕望地尋找著那隻貓的蹤跡,“我隻是……想再看看昨天那隻……”

“哦,您說那隻布偶啊?它還在呢!”小雅熱情地指向另一個籠子,巧妙地回避了我的真實意圖。

我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再問,我的意圖就暴露無遺。小雅那雙看似熱情的眼睛裡,已經帶上了審視的冷光。我像個暴露在獵人槍口下的獵物,倉惶地丟下一句“我再考慮考慮”,幾乎是落荒而逃。

逃出那扇玻璃門,外麵的空氣依舊渾濁,卻讓我貪婪地深吸了幾口。失敗了。一無所獲。那隻貓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恐懼和挫敗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我是目標,而目標,無處可逃。

夜幕,帶著比以往更沉重的絕望,降臨了。

我蜷縮在冰冷的床上,消毒水的氣味是唯一的依靠。手臂上的灼傷隱隱作痛,像一塊燃燒的烙印。我不敢睡。害怕再次被拖入那個毛茸茸的牢籠,害怕麵對墨影冰冷的注視,害怕遭遇昨夜那種靈魂被侵入的恐怖,更害怕……變成阿福。

但身體的疲憊如同沉重的鉛塊,最終拖垮了緊繃的意誌。意識無可挽回地沉入粘稠的黑暗……

墜落。熟悉的粘稠感,失重感。意識像被投入了冰冷的深海。

這一次,著陸的感覺有些不同。

身體輕盈而靈活,四肢修長,帶著一種貓科動物特有的優雅平衡感。視野……是貓的視野。低矮,但夜視能力極佳,黑暗中的一切都蒙著一層幽綠色的光暈,輪廓清晰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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