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光刀狠狠劈在邪祟骨爪上，火星子濺得滿臉發燙。陸沉淵悶哼一聲，踉蹌退了半步，染血衣裳緊緊貼在胸口，忍不住咳出一口猩紅血沫：“沈徹！影玄體內殘魂要炸了！”話音剛落，影玄突然仰頭狂吼，七竅裡黑氣跟墨汁炸鍋似的狂噴，撲來的倆邪祟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被黑氣裹成焦黑炭塊。沈徹攥著黑石死死擋在蘇硯前頭，金光橫掃而過，衝最前的邪祟立馬慘叫倒地抽搐：“趙烈護著蘇硯修鎮邪石！我跟陸沉淵控住他！”趙烈斧頭掄出半人高火圈，火舌舔著邪祟衣角，把湧來的邪祟逼退三尺：“快！塔門都撞得掉渣了，撐不住三分鐘！”
這就是墟都子時的死局——封印塔被邪祟圍得密不透風，塔身晃得跟篩子似的，碎石子跟下雨似的往下掉，砸在地上劈啪亂響；鎮邪石裂了道指寬的縫，紅得發妖，剛打跑的真主殘魂正跟影玄神智死磕，誰都不肯鬆勁。蘇硯跪在石台前，手指死死按在符文上，淨化玉的綠光順著紋路慢爬，卻在裂縫處被紅光猛地彈開，震得指尖發麻泛紅，疼得倒抽冷氣：“不行！裂得太狠，普通靈力補不上，得用影族精血當引子！”影玄突然爆力掙開陸沉淵，黑氣捏的利爪直抓蘇硯臉，卻在半尺外驟然僵住——他眼周黑紋瘋狂翻湧，爪子黑氣忽明忽暗，眼底竟閃著點金光，是還沒徹底瘋透的征兆！
沈徹抓住這轉瞬空當，腳掌蹬地卷起一片碎石，猛地衝上去把黑石死死按在影玄後心，純金光柱跟洪流似的硬灌進去：“陸沉淵！玉佩！”陸沉淵秒懂，手往懷裡一掏，劈手甩出去先祖玉佩，兩枚玉佩在空中“叮”地脆響相撞，金光瞬間跟撐開的金傘似的罩住影玄。黑氣跟退潮似的飛速縮回去，影玄脫力癱在地上，胸口起伏劇烈，每口呼吸都裹著淡黑霧氣，手攥得指節發白：“殘魂在跟界門那邊勾連！它不怕淨化——就怕影族祖傳的‘斷緣咒’！”
“轟隆！”塔門在撞擊下發出脆響，整扇門轟然碎裂，木屑石塊飛濺，砸在石台上悶響連連。一頭丈高邪祟踩著碎片闖進來，骨翼一展開跟破黑鍋似的罩住半間屋，擋住大半光線，嘶吼著直奔石台：“真主有令！搶鎮邪石！殺影玄！”趙烈迎麵而上，斧頭裹著烈焰劈在邪祟骨翼上，居然被硬生生彈開，震得虎口開裂，鮮血順著斧柄往下滴，染紅掌心：“這貨皮比城牆還厚！邪力邪門得很！”邪祟尾椎突然射出數根骨刺，跟毒箭似的直紮蘇硯後腦，陸沉淵光刀一橫死死擋住，骨刺擦著刀身紮進石頭，石屑亂飛中他咳著血笑：“想動蘇硯？先劈了我！”整條胳膊震得發麻，光刀險些飛出去。
蘇硯盯著裂縫急得冒汗，指尖蹭過碎片時，突然觸到一絲溫潤暖意，靈光瞬間炸響：“古籍批注是反的！這碎片不是破壞的——是補石的鑰匙！”抓起碎片就往裂縫上按，淨化玉綠光暴漲三尺。鎮邪石紅光驟斂，石身微微震顫，裂縫處符文亮起，浮現出影族古咒。那邪祟瞥見咒文，嚇得渾身發抖，黑氣弱了三分，扭頭就跑，慌不擇路撞在石柱上，咚的一聲悶響：“是影族鎮族咒！快躲！”沈徹哪會放它跑，黑石金光纏成鎖鏈，瞬間捆住它四肢：“說！真主到底是啥玩意兒？彆裝死！”邪祟在光裡掙紮扭動，黑氣不斷消散：“它不是邪祟！是被封的‘界域管理員’！影族先祖搶它權柄，還汙蔑它是妖怪！”
蘇硯手指翻飛翻著古籍，指尖劃過泛黃紙頁，帶起細碎紙渣，最後停在鎮邪石插圖頁：“原來如此！鎮邪石根本不是鎮邪的，是界門‘鎖芯’，真主才是天生看門人！影族先祖為獨占墟都，設計陷害還封了它！”陸沉淵突然拍腿想起啥，從懷裡摸出塊巴掌大的破令牌，鏽跡斑斑，指尖蹭掉鏽屑：“我爺爺日記寫著，這是跟真主對峙時撿的，你看紋路——跟鎮邪石一模一樣！”沈徹接過令牌，輕輕碰了下鎮邪石，令牌突然射出一道光影，投在石牆上，把當年真相明明白白露了出來。
石牆虛影裡，影族先祖舉著鎮邪石，身後站著四族族長，聲音洪亮帶野心：“封了這守門人，墟都就是咱們的！”真主渾身浴血卻脊背挺直，攥著半截青銅權杖硬剛：“你們會遭報應！界門沒正統看守，‘滲漏者’遲早進來！”虛影漸散，令牌上慢慢浮現“四族共誓，永不背叛”的古字。趙烈撓著頭把頭發抓得亂糟糟，懊惱得直跺腳：“合著咱們一路打殺，竟是給反派後人打工？”蘇硯指著古籍批注搖頭：“不對！真主被封後心性大變，派邪祟殺影玄是想獨吞界門，它也不是好東西！”
被捆的邪祟突然瘋笑，笑得前仰後合，涎水順著嘴角淌到胸口，眼神癲狂：“你們以為邪祟是真主召的？大錯特錯！是‘滲漏者’順著裂縫鑽進來的，真主借它們的力破封印，還想拿墟都人陽氣當養料升級！四族早被滲透了——西城守將圍剿故意放水，藥鋪老板給你們的傷藥摻了助邪的貓膩……全是走狗！”這話一出，眾人後背一涼，之前圍剿放水、傷藥見效慢的疑點，瞬間全串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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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徹盯著邪祟，嘴角撇出冷笑，眼裡閃過被坑的陰影——上次圍剿黑袍人，西城守將手握重兵卻故意磨洋工，放跑關鍵頭目，當時就覺不對勁，可惜沒證據：“難怪上次圍黑袍人，你總說‘人不夠’拖著，放跑好幾個頭目！我早覺你可疑！”趙烈上前一步，一腳狠狠踹在邪祟膝蓋上，“哢嗒”一聲脆響，逼得它單膝跪地：“少廢話！咋補界門裂縫？再繞彎子，我燒了你！”邪祟梗著脖子瞪人，唾沫星子飛濺：“要四族純血合力！現在純血後裔，就剩你們四個！”
影玄緩過勁，扶著石台顫巍巍站起，腿肚子還在打顫，伸手指著古咒，聲音低沉卻堅定：“斷緣咒不是驅邪的——是‘解綁咒’！能斷真主和界門的聯係，但代價是……施法者變新‘鎖芯’，永鎮界門，不能輪回！”沈徹秒懂，影族世代“守護鎮邪石”的榮耀，根本是先祖留下的枷鎖爛攤子。他剛要阻攔，影玄坦然一笑，眼角還泛著點解脫的光：“這是影族惹的禍，理當我扛！我來施法，還先祖的債！”
“憑啥就你獨死！當我們是空氣？”沈徹一巴掌拍開影玄的手，掌心金光乍現，拍在影玄手臂上，黑氣瞬間散了，“四族血脈又不是隻剩你一個！要扛一起扛！”陸沉淵把光刀狠狠插進石縫，穩如泰山，手掌按在鎮邪石上：“我爺爺當年撞見真相慫了，後悔一輩子，今天我替他補！”趙烈把斧頭重重砸在石台上，當啷一聲脆響，火芒濺起半寸，照亮滿是戰意的臉：“火族血還熱著！要守一起守，誰也彆想逞英雄！”蘇硯把淨化玉緊緊貼在石上，指尖按玉，綠光往玉裡鑽，愈發熾盛：“蘇族就剩我，但我不是孬種！要施法一起上！”四人對視一眼，手掌重重疊在一起，青金紅綠四色光交織成球，猛地灌進鎮邪石，古咒瞬間亮得晃眼。
邪祟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張得能塞拳頭，突然尖聲示警，嗓子喊得破音，帶著哭腔：“真主來了！它感應到血脈力，要搶功勞！”塔外突然傳來震天嘶吼，真主虛影跟濃黑烏雲似的罩住塔頂，邪氣翻湧間裹著無數鬼哭狼嚎，隱約能看見扭曲人臉，要把封印塔吞了：“一群黃口小兒，也敢斷我機緣！滾開！”沈徹仰頭大笑，笑聲震得石屑簌簌往下掉，眼裡偏執勁全散了，隻剩破釜沉舟的坦蕩：“老東西！占界門幾千年作威作福，今天給我滾！墟都不是你養料場！”四色光柱直衝天際，跟真主邪氣轟然相撞，天地間一聲轟鳴，塔頂邪氣被撕開道口子，金光外泄，整個墟都晃得跟要塌似的。
光柱中，影玄懷裡的圖騰玉佩呼地帶著破空聲飛出去，跟陸沉淵的令牌、蘇硯的古籍、沈徹的黑石湊成一圈，四件信物同時發光，居然冒出四族先祖虛影——身影模糊卻氣勢威嚴，抬手間金光跟瀑布似的砸下，幫著壓真主！“原來先祖早後悔了！一直在等有人糾錯！”蘇硯看著虛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硬憋著沒掉，聲音發顫。真主在光柱裡慘叫，身體扭成麻花：“不可能！你們小輩咋能喚動先祖殘魂！當年他們跟我不死不休！”先祖虛影齊聲怒吼，蒼老卻有力的聲音震得密室發顫：“知錯就改是正道！你執迷千年，該醒了！”
真主邪氣在金光中節節潰散，消散前還不甘心放狠話，嗓子啞得跟破鑼似的：“我死了也沒用！滲漏者已經進墟都了！它們能附人身，吞‘欲望’變強！墟都到處是它們的人，防不住的！”話音剛落，虛影化成黑煙，被金光淨化得無影無蹤。鎮邪石裂縫慢慢閉合，紅光全消，隻剩溫潤白光，石身微微發熱。影玄脫力癱坐，擦了擦嘴角血跡，看著閉合的鎮邪石，笑得渾身輕鬆，眼角還掛著淚痕：“千年枷鎖，今天總算摘了！”
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剛鬆口氣時，蘇硯突然盯著窗外，手指死死摳著窗沿，指節泛白，臉白得跟紙似的，聲音發顫：“快看外麵！”眾人趕緊湊過去，隻見墟都街上燈籠晃悠，映出一片詭異紅光，無數百姓眼神空洞，步伐僵硬得跟提線木偶似的，直往封印塔挪——他們眼底都冒著跟邪祟一模一樣的紅光！陸沉淵拔刀的手都抖了，光刀在手裡顫：“真主沒騙咱們……滲漏者進墟都了，還附在百姓身上！”更頭皮發麻的是，沈徹突然覺掌心發燙，低頭一看，手裡的黑石上，居然也冒起一縷淡紅微光，跟那些百姓眼裡的光，一模一樣！
沈徹攥緊黑石，掌心的血沾在石上，金光與紅光交織閃爍，卻笑得坦蕩：“怕個錘子！以前為四族後人打，今天就護墟都百姓！背靠背，列陣！”趙烈把斧頭扛肩上，火芒在斧刃跳躍，映得滿臉戰意，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早想跟這些藏人堆裡的鬼東西乾一架了！”陸沉淵往蘇硯身邊挪了挪，光刀橫在身前，紅光照亮堅定的臉：“這次必須清乾淨，一個不留！”影玄摸出兩枚玉佩，金光在手裡轉，驅散周身殘黑：“走！會會這些玩意兒，讓它們知道墟都不好惹！”四人並肩踏出封印塔，外麵是紅光照天的墟都夜色，無數雙失智的紅光眼睛正緩緩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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