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士手中的墟都核心控製器泛著幽藍光澤,警報聲如血管搏動般從工廠深處傳來。沈徹的溯因能力在警報衝擊下自動激活,視野中浮現出控製器內部結構——數以千計的記憶纖維纏繞成北鬥七星狀,每顆“星點”對應一名參與者的意識流。蘇硯的屍語捕捉到控製器釋放的汙染波段:“他在用控製器抽取工廠範圍內的愧疚記憶……滲漏加速了!”趙烈在墟都傳來的斷線通訊中嘶吼“護盾快撐不住了”,而溫知夏的心理幻象正被現實滲漏的灰霧反向侵蝕,她的記憶碎片如玻璃般綻裂,映出女兒哭泣的幻影。
沈徹側身擋在蘇硯前方,溯因視野鎖定控製器基座上的規則刻文:“控製器持有者需維持‘記憶純度’——若產生愧疚情緒,控製器將反噬。”李博士冷笑一聲,指尖劃過控製器表麵,激活一道全息投影:“沈警官,你以為潛入這裡是巧合?從星曉成為錨點那天起,你們每一步都是創憶的劇本。”投影顯示沈徹七年前誤判案的監控錄像,但關鍵片段被篡改——原本無辜的嫌疑人臉上覆蓋著墟都灰霧。“你的愧疚記憶,正是控製器最好的燃料。”蘇硯的屍語陡然震顫,她讀到李博士記憶底層藏著一份“贖罪協議”,簽署者竟是蘇硯亡母的名字,協議條款注明“以記憶淨化換取女兒安全”。工廠地麵裂開,記憶提取器的金屬觸須如荊棘刺出,直取蘇硯眉心。
沈徹的溯因強行解析觸須規則:“每根觸須對應一名參與者的愧疚記憶,隻有用‘逆向記憶流’才能切斷!”他甩出星曉的發卡,發卡裂紋中溢出的希望記憶與觸須相撞,爆發出刺目的白光。李博士趁機操控控製器啟動“記憶牢籠”——工廠空間扭曲成無數鏡麵,每個鏡麵倒映著參與者最痛苦的瞬間:沈徹麵對誤判案冤魂的拷問、蘇硯目睹母親咽氣時未說出口的道歉、趙烈在拳賽作弊後教練失望的眼神。蘇硯的屍語能力因記憶混亂而失控,她竟聽見母親的聲音從鏡麵傳出:“硯硯,創憶騙了你……我的死是因為發現了控製器的真相……”沈徹溯因捕捉到關鍵漏洞:鏡麵牢籠的能量來源是控製器與墟都核心的聯接點,但聯接處有細微裂痕——正是星曉的錨點記憶曾衝擊過的痕跡。他嘶吼著讓蘇硯將屍語聚焦裂痕,兩人能力共鳴的信任度卻因記憶乾擾跌至臨界點,蘇硯眼前閃現母親被李博士滅口的畫麵,屍語波段劇烈波動。
裂痕在能力衝擊下擴張,浮出被掩蓋的實驗日誌:創憶科技最初旨在用墟都治療創傷後應激障礙,但李博士篡改數據,將“記憶監獄”變為篩選完美意識體的工具。日誌記載星曉的錨點能力實為意外產物——她七歲時誤觸初代控製器,其純粹希望記憶竟能穩定墟都結構。李博士為此策劃“罪孽誘導實驗”,通過植入虛假愧疚記憶操縱參與者,迫使星曉能力暴走以達成完全控製。更駭人的是,控製器的終極協議名為“十日終焉計劃”,需在十日內完成滲漏,否則墟都將崩塌反噬現實致敬原作《十日終焉》的十日規則)。沈徹的溯因從日誌中剝離出星曉殘留意識片段:她早已發現控製器漏洞,但破解需要“所有參與者同步放棄愧疚”,而此舉會觸發李博士的清除程序。此時工廠穹頂龜裂,灰霧凝成的巨掌拍下——現實滲漏已局部具象化,窗外城市街燈詭異地閃爍起墟都的磷火。
蘇硯在生死關頭突破信任閾值,屍語與溯因徹底共鳴,兩人記憶交織成金線鑿穿鏡麵牢籠。李博士的控製器驟然過熱,警報轉為尖銳哀鳴:“警告!錨點記憶反滲透啟動——”星曉的發卡應聲碎裂,碎片中浮出她幼年的虛影,虛影伸手觸碰控製器,李博士的右臂瞬間灰霧化。他驚駭地後退,控製器脫手墜向記憶提取器深淵,卻在半空被一隻覆蓋機械鱗片的手接住。陰影中走出的人影摘下鬥篷,露出與蘇硯亡母七分相似的麵容,她指尖掠過控製器刻文,輕聲道:“李博士,你忘了‘贖罪協議’的最終條款——當控製器失控,簽署者有權重啟‘記憶審判’。”沈徹的溯因看清她頸後編碼“執棋者玉衡”,而蘇硯的屍語讀出她意識底層埋著蘇硯女兒真正的記憶殘片。工廠外雷暴轟鳴,現實天空裂開一道墟都紫痕,裂痕中隱約傳來陸沉淵的呐喊:“沈徹!墟都的執棋者……全是創憶的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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