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的指尖剛碰到星曉的記憶碎片,溯因能力就跟燒紅的烙鐵似的炸開——疼!像有團火順著血管往骨縫裡鑽,星曉的聲音還在耳膜裡繞:“哥,核心記憶藏在你的溯因裡…”字字都帶著哭腔,聽得他心口揪成一團!
舊鐘副本的灰燼從指縫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就化成黑渣,趙烈撐著的護盾上,倒計時殘像閃得刺眼:【距離現實灰霧引爆,僅剩47分鐘】。數字每跳一下,都像在往眾人脖子上套繩,勒得人喘不過氣!
蘇硯蹲在地上,屍語能力勾出的焦油殘影還在晃——創憶科技的徽記和陸沉淵的北鬥執棋者令牌纏在一起,“滋滋”冒著火光,像倆要咬碎對方的野獸。而蘇晚始終背對著所有人,肩膀抖得厲害,心象能力溢出來的記憶流裡,那個戴玄兔麵具的小女孩影子忽大忽小,扭曲得像要從光裡爬出來,看得人後背發毛!
“走不了了!這層是死路!”趙烈的吼聲砸斷了沉默,記憶迷宮第七層的入口早被焦油封死,牆上的規則牌滲著血字,像剛被人啃過:【記憶紊亂期七日輪回第6天),所有心象能力效果衰減50,信任度低於閾值者,將觸發“記憶互噬”——吞掉對方的記憶,變成瘋子】!
沈徹咬著牙想把溯因聚到顱內,可視野突然被三年前的畫麵淹了——誤判案的死者家屬跪在他麵前哭,手裡舉著判決書,紅手印糊了滿臉:“你看走眼了!我兒子是被冤枉的!”這是他最疼的疤,現在被墟都規則扒出來放大,每一個細節都像刀子紮在神經上!
“小心腳下!”蘇硯突然喊,沈徹低頭一看,走廊地磚早變成了墟都特有的焦油材質,踩上去黏糊糊的,還能聞到焦糊味,像踩在剛燒完的骨灰上。更糟的是溫知夏的心理幻境突然炸了,沒等她控製,眾人眼前就飄起了彼此的記憶碎片——
蘇硯母親的心電圖在閃,最後“嘀”地拉成直線,蘇硯的手抖得連解剖刀都握不住;趙烈打假賽那天,教練站在拳台邊,眼神冷得像冰:“你不認輸,你妹妹的醫藥費就彆想拿”,比挨的拳頭還疼;蘇晚女兒的病房裡,輸液架上的藥水一滴都沒了,管子裡堵著黑渣;最刺眼的是陸沉淵的碎片——標著“實驗體07”的培養艙裡,女孩的眼角有顆淚痣,和蘇晚錢包裡照片上的,一模一樣!
“轟!”第七層的入口突然炸開,陸沉淵的身影裹著焦油衝進來,“影縛”能力化作鎖鏈“唰”地掃向沈徹,帶著火星子,眼看就要纏上他的腳踝!
“快擋!”蘇硯的屍語剛搭起屏障,“哢”地就被撕成碎片,屏障渣子濺到她臉上,劃出血痕。麵板上的信任度讀數閃著紅光:32!“是對蘇晚的信任度不夠!屏障撐不住!”蘇硯急得喊,可沒人敢回頭——蘇晚剛才的記憶流太怪,誰也摸不準她是不是還被創憶科技控製著!
“沈徹,交出星曉的記憶碎片!”陸沉淵的黑風衣在記憶亂流裡獵獵響,北鬥令牌射出的光束直戳沈徹眉心,可就在要hit中的瞬間,光束突然偏了,“砰”地砸在他自己的左臂上!
所有人都愣了——陸沉淵的瞳孔裡一半是執棋者的紅光,一半是泛白的人性,胳膊被擊中時悶哼一聲,冷汗順著下頜線滴,手還在抖:“彆…彆碰曉曉的記憶…”他的影縛鎖鏈突然亂了,竟掉頭纏向身後兩個創憶科技的觀察員,把那倆人捆得嗷嗷叫!
“是他!就是他!”蘇晚突然轉過身,眼睛紅得像要流血,記憶操控能力不受控地爆發,碎片像電影幕布一樣鋪在半空——培養艙上的“陸曉”兩個字格外刺眼,實驗記錄末尾的紅筆批注像血寫的:【已提取情感記憶,用於控製北鬥執棋者】!
“原來你女兒是被他們用來控你的!”趙烈吼著,可他的護盾突然“哢嚓”裂了道大縫,灰霧“嗖嗖”往裡鑽,牆角的消防栓瞬間變了樣——長出齒輪,“哢嗒”轉著,槍口對著眾人,竟成了墟都的武器!現實滲漏已經開始實體轉化,再拖下去,這裡的一切都會變成殺他們的凶器!
沈徹趁陸沉淵捂胳膊的空當,溯因微光“唰”地紮進蘇晚的心象核心——真相像碎玻璃一樣炸開來:
蘇晚女兒的“康複視頻”是假的!醫院監控裡,女孩躺在病床上突然抽搐,儀器響成一片,最後畫麵黑得徹底,根本不是康複,是半年前就死了!創憶科技給她植了虛假記憶,讓她以為女兒還在“安全區”,逼著她用記憶操控監視團隊;而陸沉淵的女兒陸曉,竟是她女兒的“記憶容器實驗體”——兩人的大腦在胚胎時期就被基因編輯成同源,這才是蘇晚能感應到陸曉記憶的原因!
“還有這個!”蘇硯突然撲到陸沉淵身邊,解剖刀指著他左臂的燒傷疤痕,“這裡麵有芯片!剛才觀察員在調頻率,所以你才會失控打他們——他們用陸曉的腦電波控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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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淵猛地攥緊拳頭,疤痕下麵的芯片頂得皮膚都鼓了起來,疼得他嘶吼:“是真的!李博士說…隻要我聽話,就給曉曉留口氣…我被騙了!”
“啊——!”蘇晚突然癱在地上,虛假記憶碎得像玻璃碴,最核心的那幀畫麵露了出來:女兒抓著她的手,聲音軟軟的,還帶著喘:“媽媽,我不怕…記得告訴那個戴北鬥項鏈的爸爸…他女兒還活著…”
就在這時,現實世界的警報聲順著滲漏點鑽進來——城市電視台的信號被強製切入,主播的臉突然變得機械,盯著鏡頭念:“緊急插播:城東片區建築開始‘墟都化’,居民報告看到‘齒輪狀的天空’…請立即前往避難所…”畫麵裡,城東的高樓正在融化,像被泡軟的糖!
“夠了!”陸沉淵突然嘶吼著伸手,徒手往左臂的疤痕裡摳——鮮血沒流出來,反而湧出金色的光粒,和蘇晚記憶流裡的光粒一模一樣,飄在空中,像碎掉的星星!“創憶科技騙了我們!曉曉的意識根本沒散!”
他的北鬥執棋者令牌突然飛起來,“叮”地落在蘇晚麵前,令牌背麵刻著的“陸曉”二字亮得發燙:“蘇晚,求你!我們的女兒是同源體,隻有你能幫我——我女兒的意識還困在墟都核心!”
蘇晚看著飄在眼前的光粒,突然擦乾眼淚,攥緊令牌——剛才的崩潰全沒了,眼裡隻剩狠勁:“我女兒的仇,我要親手報!”
沈徹的溯因能力終於鎖定了顱內星曉記憶的位置,可投射出來的不是核心記憶,而是李博士的冷笑——實驗錄像裡,他對著鏡頭舉著注射器:“等他們找到‘錨點核心記憶’,就是現實徹底轉化為墟都的時刻!因為激活錨點,需要獻祭所有參與者的‘愧疚記憶’——他們越疼,墟都越穩!”
“轟隆!”記憶迷宮的第七層開始崩塌,天花板往下掉焦油碎片,砸在地上就冒黑煙。蘇晚把陸曉的記憶碎片和自己女兒的碎片對在一起,金色光粒突然炸開,星曉的聲音飄出來,帶著最後的希望:“哥,蘇晚姐…錨點的鑰匙…在舊鐘的‘時間誤差’裡——舊鐘的指針,從來沒準過!”
沈徹猛地抬頭,看向副本深處那座模糊的舊鐘輪廓——時間誤差?難道舊鐘的指針錯位裡,藏著能破局的秘密?
可倒計時還在跳:【距離現實灰霧引爆,僅剩40分鐘】。灰霧已經開始往眾人腳踝纏,陸沉淵的傷口還在冒光粒,蘇晚手裡的碎片拚到一半就顫——他們能在40分鐘裡,找到舊鐘的時間誤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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