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的拳頭停在沈徹鼻尖前,風刮得人鼻尖發麻——他左眼的執棋者紅光像被撕爛的破布,陸曉的幻影從裂縫裡鑽出來,小手抓著他的袖口,聲音軟得發顫:“爸爸,彆打沈警官……”
“轟隆!”舊鐘副本的齒輪突然崩裂,鐵鏽混著星曉的記憶藍光往下砸,像下了場碎星星的雨。趙烈的護盾碎片濺在沈徹胳膊上,燙得他一縮手——蘇硯突然按住他的肩,屍語能力讓她瞳孔泛白:“聽!陸曉殘影裡有神經編碼!”
下一秒,陸曉的聲音穿透亂流:“爸爸,創憶科技在用我的腦波放大灰霧…快停下副本!”
現實的慘狀順著副本裂縫鑽進來——第三人民醫院的穹頂被灰霧吞得隻剩個架子,鋼筋扭曲成墟都文字,像在寫催命符;急救車的鳴笛聲越來越怪,最後竟變成規則倒計時的“嘀嗒”聲!李博士的廣播突然炸響,跨越維度鑽進耳朵:“71小時59分…現實崩塌,加速開始!”
沈徹的溯因能力突然炸了,眼前全是陸沉淵胸口的“十”字芯片——那符號正和灰霧裡的神經導管同步跳,像在給灰霧打節拍,每跳一下,霧就濃一分!
“陸沉淵!你女兒的幻影不是巧合!”溫知夏突然喊,心理學直覺讓她指著副本新裂的縫——縫裡滲著粉光,飄出個發卡,“是星曉設計的‘記憶共鳴體’!那發卡是我女兒的,上麵有星曉留的坐標!”
發卡上的墟都文字逐幀變,最後定在一行字上:【鐘樓地下通道入口,需執棋者權限解鎖】。
沈徹趕緊用溯因掃發卡,臉色驟變:“陸沉淵的權限代碼,和蘇晚的抑製器同頻!創憶科技所有執棋者的控製終端,都嵌在李博士的廣播裡!”
“彆磨蹭了!”趙烈一拳砸向要合攏的副本壁壘,吼得嗓子冒血,“灰霧裡的導管開始抓孩子了!我剛看見個小男孩被拖進霧裡,哭著喊媽媽!”
“不是抓,是抽!”蘇硯的屍語突然抖,“導管在抽市民的‘愧疚記憶’…李博士在把這些當灰霧的燃料!”
顧野拖著流血的腿爬過來,手裡攥著張畫得歪歪扭扭的地形圖:“舊鐘副本和鐘樓地下有記憶甬道連著,但規則狠——每前進一米,耗一小時現實時間!”他咳著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這他媽就是逼我們選:救星曉,還是救整個城市?”
沈徹的溯因自動畫出甬道結構圖,紅圈標著關鍵:【陸沉淵權限可凍結時間消耗,但需主動獻出部分記憶】。
陸沉淵僵在那,陸曉的幻影在他掌心凝成光團,燙得他手發抖:“爸爸,我的記憶和星曉的錨點綁在一起…你每猶豫一秒,就多一個孩子變成灰霧養料!”
“砰!”副本穹頂突然塌了,三具人造執棋者跳下來,金屬關節“哢嗒”響,眼窩裡播著現實的慘狀——學校操場被灰霧裹成球,孩子們像提線木偶,機械念墟都規則:“記憶是原罪…遺忘是救贖…”
首具執棋者舉著激光矛直刺沈徹,矛尖閃著冷光:“李博士問候你們…他說星曉的意識容器,在灰霧裡待得很舒服!”
“滾開!”趙烈用護盾硬扛,可矛尖滲著愧疚記憶,“滋啦”就把盾麵蝕出洞,黑渣往下掉!
第二具執棋者轉向蘇晚,紅光亮起:“叛徒清除程序啟動!”蘇晚的記憶操控自動炸了,卻被執棋者反過來吸能量——她慘叫著倒在地上,皮膚燙得發紅,浮現出女兒在火災裡哭喊的烙印,像被燙上去的一樣!
“誰敢動她!”陸沉淵突然咆哮著衝過去,青筋爆起的手“哢嚓”擰斷第二具執棋者的脖子,金屬碎片濺了一臉!可他沒防備身後——第三具執棋者的激光矛“噗”地紮進他後背,矛尖還在往肉裡鑽!
“權限回收指令確認!”執棋者的電子音冷冰冰的。
陸沉淵“噗通”跪地,嘴角淌血,執棋者製服裂了道口子,裡麵的芯片閃著紅光,正把陸曉的幻影往矛尖拉——小女孩的影子越來越淡,哭得快沒聲了!
沈徹的溯因瘋了似的鑽向芯片,數據流裡突然跳出李博士的虛擬臉,笑得陰惻惻:“陸沉淵,你女兒的腦波早編進‘滲漏加速程序’了…你每救一個人,她就多消散百分之一!想救她?就得看著整座城死!”
“看這裡!”顧野突然喊,他爬過去摸執棋者的矛柄,“上麵有地圖!是鐘樓核心層的通風管道!”可他看清標注後,臉白了,“入口…需要活體執棋者獻祭才能開!”
蘇硯趕緊用屍語解碼地圖,越讀臉越沉:“管道內壁塗滿‘記憶剝離劑’…活體執棋者進去,先忘光所有關於親人的記憶!陸沉淵要是去了,就會忘了陸曉!”
“是父愛悖論!”溫知夏攥緊拳頭,“李博士故意的!陸沉淵要麼為我們開路,忘了女兒,要麼拒絕,讓女兒永遠困在灰霧裡——怎麼選都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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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副本的規則提示音突然變了,變成星曉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很堅定:【隱藏規則解鎖:執棋者權限可轉移,但接收者要扛“記憶紊亂”風險…轉移方法,藏在陸曉的生日數字裡】。
沈徹的溯因突然撞進陸沉淵的記憶深處——七年前星曉失蹤那晚,陸沉淵偷偷摸進創憶實驗室,手裡攥著執棋者權限卡,在數據屏上拷貝“錨點備份數據”!屏幕上閃著一行字:【星曉&陸曉腦波共振成功,頻率117】。
117——陸曉的生日,11月7日!
“快輸密碼!”趙烈一拳砸開副本控製台,鍵盤冒著火花。沈徹手忙腳亂輸“117”,屏幕突然跳出星曉的加密日誌,字是抖的,像在哭著寫:“哥,陸沉淵的芯片有後門…用‘愧疚記憶’刺激他的海馬體,能觸發權限移交!他最愧疚的,是沒保護好曉曉…”
現實的警報聲突然變響——灰霧吞到了城市中央廣場,大屏幕播著混亂的畫麵:有人抱著空氣喊女兒,有人蹲在地上哭著說忘了自己是誰,他們的記憶正順著神經導管,往鐘樓方向流!
“啊——!”陸沉淵突然暴起,指甲摳進胸口,硬生生把芯片扯出來!血噴得老高,芯片裂口噴著藍光,在空中凝成陸曉的完整幻影——小女孩穿著紅裙子,羊角辮上的發卡還在閃!
陸曉的小手突然按住沈徹的額頭,涼得像冰:“沈警官,權限轉移要‘雙生錨點共鳴’…你把星曉的記憶碎片放出來,我們倆的記憶撞一下!”
沈徹沒猶豫,溯因能力往外湧,星曉的記憶碎片和陸曉的幻影撞在一起——“砰!”舊鐘副本徹底塌了,眾人像失重似的往下墜,風灌進喉嚨,耳邊全是碎片砸落的巨響!
墜落中,陸沉淵的瞳孔褪儘紅光,他抓住沈徹的胳膊,聲音啞得像破鑼:“我女兒…陸曉的完整記憶藏在鐘樓核心的‘懺悔之間’…但那裡有李博士的最終陷阱——”
“哢嗒!”下方傳來機械運轉聲,一扇刻滿“十”字的鐵門升起來,門後傳來李博士的冷笑,裹著電流,像毒蛇吐信:“歡迎來參加‘執棋者獻祭儀式’…順便說句,現實時間隻剩71小時了哦。”
鐵門縫裡,能看見星曉的意識容器被導管纏得像粽子,容器表麵映著陸曉哭泣的臉,嘴在動,像是在喊“爸爸救我”。
沈徹的溯因突然炸出個致命信息——權限轉移的代價,是陸沉淵會在24小時內徹底消散,連記憶都留不下!
“嗬…想救星曉?”通道牆壁突然滲進灰霧,霧裡飄出個玄兔麵具,輪廓像阿曉的!麵具下傳出個聲音,稚嫩得像小孩,卻冷得能凍住血:“沈徹,先殺了陸沉淵。他活著,懺悔之間的門就永遠打不開。”
陸沉淵的手突然鬆了,他看著沈徹,眼裡全是血絲:“彆信…是李博士的圈套…”
可灰霧裡的玄兔麵具還在笑,陸曉的幻影在沈徹懷裡開始變淡,星曉的意識容器傳來“滋滋”的電流聲——71小時的倒計時,還在“嘀嗒”地走。
沈徹攥著陸沉淵的胳膊,又看了看懷裡快消失的陸曉幻影——他敢殺陸沉淵嗎?殺了,可能救星曉和陸曉;不殺,可能連最後機會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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