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宮牆體滲出來的灰霧裹著細碎的記憶殘片,粘在沈徹手背上時涼得刺骨。他攥著星曉那枚磨得發亮的兔子發卡,指尖因“溯因”過度透支而不停發抖——在執棋者裂隙深處,陸沉淵的殘影撞出來時還嘶吼著“李博士在改輪回周期!七日要縮成三日了!”,可沒等說清更多,就被裂隙裡的黑霧卷成了光粒。溫知夏的“心理幻境”好不容易勾住殘影最後一縷意識,此刻還在她掌心飄著,反複播放那句關鍵話:“迷宮核心的‘愧疚鏡子’……能照出被篡改的記憶……彆信表麵規則,信彼此!”
四人踩著廊道裡扭曲的地磚往前走,每踏七步,地麵就會亮起道猩紅的倒計時光影,“剩餘3日23小時”的數字跳得人心慌,和現實裡創憶科技循環廣播的“72小時現實全麵滲漏”警告分毫不差。趙烈的土黃色護盾裂得像蜘蛛網,每走一步都晃一下,他忍不住罵罵咧咧:“這破地方專吸信任度!剛才還78,現在隻剩73了,再掉下去咱們就得自相殘殺!”蘇硯蹲下身,指尖淡紫色的屍語光紋掃過牆麵刻痕,那些刻痕裡嵌著的記憶碎片閃著微光,她抬頭時臉色發白:“過去七個輪回,有人在這兒自願剝了記憶……刻痕裡寫‘為了護想護的人,忘點東西不算啥’,看字跡像個年輕人。”
突然,溫知夏“啊”了一聲,淡粉色的幻境不受控製地炸開——眾人眼前瞬間映出星曉的模樣:她被鎖在透明的意識容器裡,雙手拍著壁麵,嘴唇動得飛快,唇語翻來覆去就四個字“自願……才能停……”。沈徹的“溯因”突然像被燙到似的跳起來,腦海裡閃過一幀模糊卻清晰的畫麵:好多人站在巨大的記憶倒影前,麵前擺著個金屬盒子,盒子上刻著“愧疚消除器”!他按住突突跳的太陽穴,聲音發緊:“迷宮在逼咱們!它故意加快規則節奏,想讓咱們提前碰終局的坎!”
廊道儘頭突然開闊,一座用記憶碎片堆成的鏡殿撞進眼裡——碎片折射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中央巨鏡上慢慢浮出冰冷的規則文字:【鏡像審判規則】“直視自己最愧疚的鏡像,團隊信任共鳴需超70;低於70,鏡像將實體化攻擊,攻擊強度隨愧疚感遞增!”
規則剛落,趙烈的鏡像就從左側鏡子裡鑽了出來。鏡像穿著破洞的拳擊服,臉上掛著獰笑,手裡還攥著當年打假賽的黑錢收據:“你以為教練是病死的?當年省賽,你故意輸給教練的侄子,讓老東西眼睜睜看著唯一的奪冠希望沒了,才憋出肺癌的!”“放你娘的屁!”趙烈暴怒著揮拳,土黃色拳頭帶著破風的力道砸過去,可護盾突然“哢嚓”碎了,拳頭直接穿了鏡像,砸在鏡子上,碎片濺得他滿臉是血。
蘇硯的鏡像緊跟著從右側冒出來,手裡捏著份泛黃的病曆,聲音冷得像冰:“你媽不是意外摔死的!她發現了創憶科技的人體實驗記錄,想報警,被李博士推下樓的!你當時躲在樓梯間看見了,卻不敢說——你怕沈徹知道你這麼懦弱,連親媽都護不住!”蘇硯的臉瞬間沒了血色,指尖的屍語鎖鏈突然瘋了似的纏向沈徹,還好他反應快,用“溯因”光紋擋了一下,鎖鏈才擦著胳膊掠過。
“彆被它們騙了!看這個!”溫知夏突然把幻境聚成一道暖光,投在巨鏡上——裡麵是四人初遇的場景:沈徹為了救個被灰霧纏上的小孩,差點被滲漏吞了半邊胳膊;蘇硯記不清自己名字了,還蹲在地上用屍語幫大家分析規則;趙烈後背被失心者抓得血淋淋,卻把溫知夏護在身後,嘶吼著“要殺先殺我”。這些畫麵一出來,團隊信任度“噌”地漲到75,鏡像突然僵住,身上的光粒開始晃悠,像要散架。
可下一秒,地麵突然“滋啦”響——警局檔案室的一角憑空冒出來,沈徹的辦公桌上擺著星曉的失蹤報告,右上角的日期竟赫然寫著“今日”!“不好!”沈徹吼道,“現實滲漏在混時間線!它把過去的愧疚和現在的事疊一起,想讓咱們慌神,降低信任度!”
混亂中,沈徹伸手去碰那份報告,指尖剛碰到紙頁,一段陌生的記憶就像潮水般灌進腦子——是李博士的視角!地下實驗室裡,李博士穿著白大褂,對著陰影裡的顧野說:“星曉是‘集體愧疚錨點’,隻要他們自願放了找她的執念,錨點就崩了……但得讓他們先把信任交出來,再親手碎了這份信任,這叫‘信任獻祭’,最能養墟都的規則!”顧野點點頭,手指卻悄悄摸了摸脖子上的軍牌——軍牌內側刻著“贖罪之路,終局在望”,很快就被陰影蓋住,沒人看見。
這段記憶讓沈徹後背冒冷汗:顧野到底是哪邊的?是真的想贖罪,還是李博士安插的雙麵間諜?這時,蘇硯突然喊:“沈徹!鏡子裡有陸沉淵的聲音!”她的屍語光紋貼在巨鏡上,傳來陸沉淵斷斷續續的話:“顧野的犧牲是計劃的一部分……但他留了後手……鏡殿三層有‘記憶共鳴器’……能穩你們的能力,彆信李博士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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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趙烈的鏡像!它在吸灰霧!”溫知夏的尖叫打斷了沈徹的思緒。眾人望去,趙烈的鏡像正瘋狂吞吸周圍的灰霧,半透明的身子慢慢變實,拳頭砸在鏡殿支柱上,支柱上的規則文字突然變紅:“警告!團隊信任度跌破60!鏡像突破限製,即將擁有實體攻擊能力!”
“所有人把信任聚過來!愧疚不是弱點,是燃信任的燃料!”沈徹嘶吼著把“溯因”能力推到極致,淡金色光紋鋪成一張大網,罩住整個鏡殿——光紋觸到鏡像的瞬間,他突然看清了:所有鏡像的意識核心,都是李博士提前植入的“虛假愧疚”!“蘇硯,用屍語鎖鏈纏它關節!趙烈,你扛一下,我找它弱點!溫知夏,放咱們未來的畫麵!”
蘇硯立刻控製屍語鎖鏈,死死纏住鏡像的手腕和腳踝;趙烈咬著牙衝上去,用肉身硬扛了鏡像一拳,後背瞬間青了一大塊,卻沒退半步;溫知夏的幻境裡跳出新畫麵:沈徹抱著星曉在陽光下笑,蘇硯撕了母親留下的實驗記錄,趙烈在教練墓前放上一束白菊。這些溫暖的畫麵一出來,團隊信任度“噌”地衝到80,鏡像的軀殼突然裂開密密麻麻的縫,“哢嚓”一聲崩成了光粒。
可勝利的代價來得太快——鏡像爆炸的衝擊波掀得整個鏡殿都在晃,頂部“轟隆”一聲塌了,露出現實世界的血月:灰霧已經覆蓋了城市85,月亮表麵裂開北鬥執棋者的圖騰,圖騰中央的巨眼正冷冷盯著迷宮,像在看一群掙紮的螻蟻。崩落的鏡片突然往一起聚,凝成一枚血色鑰匙,鑰匙柄上刻著“自願之門”四個小字。
沈徹彎腰撿起鑰匙,掌心突然浮出星曉的虛影:“哥,這把鑰匙能打開我的記憶牢籠……但得所有參與者‘心甘情願’交出自己的愧疚記憶,少一個都不行。”
“還有48小時!”遠處突然傳來李博士扭曲的廣播回聲,帶著貓捉老鼠的笑意,“等你們撐不住了,會主動求我收割記憶的!”迷霧裡,顧野的身影突然顯現,他渾身是血,手裡攥著炎峰的軍牌,軍牌上滲出來的血在灰霧裡慢慢勾勒出一行字:“墟都即集體倒影,愧疚消則滲漏止。”沈徹握緊鑰匙,指甲陷進掌心,血珠滴在鑰匙上:這究竟是顧野的真心警示,還是李博士設下的新陷阱?
突然,鑰匙燙得像火,沈徹的“溯因”能力被動觸發:自己站在星曉的記憶核心前,身後的蘇硯、趙烈、溫知夏正伸手去碰那個“愧疚消除器”,臉上沒有猶豫。血月巨眼突然滴下一滴灰霧,霧裡飄著數百個失心者的剪影,他們齊聲呢喃:“自願……才能解脫……自願……才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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