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的東北還有些冷,可地裡的雪已經化了。盛之意蹲在院子裡,教三個孩子辨認野菜。
“這是薺菜,能做餃子餡。”她指著一片鋸齒狀的葉子,“這是蒲公英,能泡茶,敗火。”
“嬸嬸,這個呢?”二丫舉著一株帶刺的植物。
“這是刺兒菜,也能吃。”盛之意摸了摸她的頭,“等會咱們挖點回去,拌涼菜。”
大毛突然指著遠處喊:“嬸嬸,狼!”
盛之意抬頭,看見一隻灰毛老狼正趴在土坡上,眼睛盯著他們。她把三個孩子護在身後,抄起旁邊的燒火棍:“大狼狗,彆過來啊!”
老狼齜了齜牙,慢慢往後退。盛之意鬆了口氣,轉身對孩子們說:“以後看見狼,彆跑,盯著它的眼睛,大聲喊,它就害怕了。”
“真的嗎?”小不點兒拽了拽她的衣角。
“真的。”盛之意摸了摸他的頭,“狼最怕人氣勢足。”
朱霆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看見這一幕,挑眉:“教他們鬥狼?”
“不然呢?”盛之意把刺兒菜扔進竹籃,“總不能讓他們看見狼就哭吧?”
“你倒是會教。”朱霆把鋤頭放下,“下午跟我去鎮上賣菜。”
“賣菜?”盛之意眼睛一亮,“能掙錢不?”
“能。”朱霆點頭,“鎮裡的菜市場缺新鮮野菜,咱們挖的這些能賣個好價錢。”
“行!”盛之意把竹籃挎在胳膊上,“那我現在就給他們做飯。吃了飯,咱們早點出發。”
中午,三個孩子啃著香噴噴的玉米餅子,喝著苞米茬子粥。盛之意把最後一點野菜拌進粥裡,對朱霆說:“朱廠長,等賣了菜,我想買塊花布,給三個小豆丁做身新衣服。”
“行。”朱霆夾了塊鹹菜,“我這兒還有點錢,夠買。”
“不用你的。”盛之意搖頭,“等賣了菜,咱們一起買。”
下午,四人背著竹籃往鎮裡走。大毛背著最大的竹籃,二丫抱著水壺,小不點兒拽著盛之意的衣角。朱霆走在最前麵,不時回頭看他們。
鎮裡的菜市場人聲鼎沸,賣菜的、賣魚的、賣布的,擠得水泄不通。盛之意找了個空位,把野菜擺出來:“新鮮薺菜,五毛錢一斤!”
“這菜咋賣?”一個老太太湊過來,“看著挺嫩的。”
“五毛一斤,不還價。”盛之意笑著說,“您買兩斤,我送把蔥。”
老太太砍價:“三毛行不?”
“不行。”盛之意搖頭,“我這菜是早上剛挖的,帶露水的,您買回去擇乾淨,炒雞蛋香得很。”
“行吧行吧。”老太太掏出錢,“給我來兩斤。”
第一單生意成了,三個孩子眼睛發亮。大毛舉著錢喊:“嬸嬸,咱們有錢啦!”
“彆急。”盛之意把錢收好,“咱們再賣點蒲公英。”
沒過多久,竹籃裡的野菜就賣空了。盛之意數著錢,一共賺了八塊五毛。她把錢塞給朱霆:“給,這是咱們的第一桶金。”
“嗯。”朱霆把錢揣進懷裡,“晚上給你買塊糖餅子。”
“我要最大的!”大毛喊。
“都給你。”盛之意笑著摸他的頭,“等會咱們去買花布,給你們做新衣服。”
晚上,盛之意在油燈下裁剪布料。她照著記憶裡的樣子,給大毛做了條藍色背帶褲,給二丫做了件碎花罩衣,給小不點兒做了頂虎頭帽。朱霆坐在旁邊,幫她遞剪刀、穿針。
“你手真巧。”朱霆看著她穿針引線,輕聲說。
“那是。”盛之意得意地挑眉,“我可是裁縫鋪的學徒。”
“你以前……真的是賣菜的?”朱霆突然問。
“不然呢?”盛之意抬頭,“難不成我還是地主家的大小姐?”
“不是。”朱霆搖頭,“我查過了,你說的那個賭鬼,根本不存在。”
盛之意手一抖,針紮進了手指。她把手指放進嘴裡吮了吮,笑了笑:“朱廠長,你查我?”
“嗯。”朱霆把她的手拉過來,用嘴吸了吸傷口,“我不想被騙。”
“那你現在信了?”盛之意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心跳漏了一拍。
“信了。”朱霆抬頭,目光灼熱,“盛如意,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但你比她好一萬倍。”
盛之意愣住了。她望著朱霆眼裡的認真,突然笑了:“朱閻王,你這話說的……我後媽當得,還挺稱職?”
“稱職。”朱霆點頭,“比我想象中好得多。”
窗外,月光灑在雪地上,泛著銀白的光。三個孩子在裡屋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盛之意望著朱霆棱角分明的側臉,突然覺得,這日子……好像越來越有盼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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