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澡棚是用木板和舊氈布搭的,很是簡陋,門就是一塊舊簾子,平時大概也就朱霆那種糙漢子用。
盛之意走到門口,聽著裡麵似乎沒啥動靜,也沒多想。她正琢磨著這破簾子怎麼係緊免得走光,就聽到裡麵隱約傳來嘩啦的水聲?
嗯?有人?
她下意識以為哪個小崽子跑進去玩了,眉頭一皺,一手拎著水桶,一手唰地一下就掀開了簾子,同時嘴裡罵道:“哪個小兔崽子在裡麵搗亂?給老娘滾出……”
話音戛然而止。
澡棚裡熱氣氤氳,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門口,正站在一個大木盆裡,拿著水瓢往身上澆熱水。
古銅色的皮膚,寬厚結實的肩膀,緊窄的腰身,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的背肌……水珠順著緊實的肌理滾落,沒入腰下……
不是小崽子。
是朱霆。那個號稱東北閻王的男人。
他顯然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先來洗澡了。而且,大概是從沒想過有人會闖進來,澡棚的門簾……根本沒掛嚴實。
朱霆聽到動靜和罵聲,身體猛地一僵,澆水的動作頓住,極其緩慢地、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
空氣死一般寂靜。隻有熱水滴落在地上的滴答聲。
朱霆的臉上,先是愕然,然後是震驚,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脖子根一路紅到了額頭,連耳朵尖都紅得滴血!那雙平時銳利冷硬的眸子,此刻瞪得老大,寫滿了無措和……羞窘?
盛之意也愣住了。她沒想到裡麵是這副光景。
但她盛之意是誰?前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男人裸體?小意思……雖然這具身體的視覺衝擊力是有點強。
短暫的錯愕後,她非但沒退出去,反而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坦蕩得像在評估一塊豬肉的肥瘦,最後目光落在他那張紅得發紫的俊臉上,吹了聲口哨,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喲,朱廠長,身材不錯嘛。這背肌,練過?”
朱霆:“!!!”
他猛地轉過身,想找東西遮攔,可澡棚裡除了一個水瓢和一塊小胰子,空空如也。他隻能徒勞地用手擋在身前,古銅色的皮膚泛起一層詭異的紅暈,聲音又沉又啞,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怎麼進來了?!出去!”
那語氣,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羞惱交加,甚至有點……結巴?
盛之意看著他這副窘迫的樣子,覺得分外有趣。原來東北閻王也會臉紅?還會害羞?這反差……有點意思。
她非但沒出去,反而往前湊了一步,把手裡的水桶放下,笑眯眯地說:“瞅你那樣兒,跟個大姑娘似的。老娘又不是沒看過男人?害什麼臊?給你添點熱水,怕你凍著。”
說著,她還真就把桶裡的熱水往他的大木盆裡倒了一些。
熱氣蒸騰而上,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視線。
朱霆整個人都快僵成石頭了,肌肉緊繃,額頭青筋直跳,咬著後槽牙,從牙縫裡擠出聲音:“盛、之、意!你、給、我、出、去!”
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出來的。
“行行行,出去出去。”盛之意目的達到,欣賞夠了這百年難遇的“東北閻王羞窘圖”,心滿意足地拍拍手,轉身往外走,臨到門口,又回頭補了一句,眼神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嘖,屁股也挺翹。”
說完,唰地放下簾子,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走了。
澡棚裡,朱霆僵在原地,渾身滾燙,也不知道是熱水熏的,還是彆的什麼原因。臉上火燒火燎,心跳如擂鼓,腦子裡嗡嗡作響,全是剛才那個女人大膽灼熱的目光和那句“屁股也挺翹”……
他猛地蹲下身,把發燙的臉埋進冷水裡。
媽的!這女人!簡直……簡直不知羞恥!
而罪魁禍首盛之意,心情頗好地溜達回屋,看到三個排排坐、好奇地看著她的小豆丁,難得地和顏悅色:“瞅啥瞅?作業寫完了嗎?依舊不知道有沒有)沒寫完趕緊寫!”
三個孩子:“……”後媽好像更奇怪了。剛才出去倒水,回來怎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當晚,朱霆回屋睡覺時,臉還是板著的,但耳根子似乎還有點沒退下去的紅。他全程沒看盛之意,鋪被子、躺下、背對著她,動作僵硬得像個木偶。
盛之意躺在另一邊,翹著二郎腿,心裡美滋滋。
嗯,看來這糙漢廠長,臉皮比想象中薄嘛。
調戲良家婦男?)什麼的,果然有益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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