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寶和朱二寶也湊了過來,安靜地看著爹爹給後媽洗腳,小臉上滿是好奇。朱小寶更是止住了哭聲,抽噎著,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
衝洗乾淨後,朱霆拿出乾淨的布巾,同樣輕柔地將她腳上的水珠蘸乾。然後打開急救箱,拿出碘伏和棉簽。
當蘸著褐色碘伏的棉簽觸碰到腳底傷口的瞬間,劇烈的刺痛感讓盛之意忍不住“嘶”了一聲,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朱霆動作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燈光下,他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頭,額角滲出的細汗,還有那因為忍耐疼痛而咬住的下唇。他眼神暗了暗,手下動作放得更輕,幾乎是吹氣一般,一邊塗抹,一邊下意識地、極其輕微地對著傷口吹了吹氣,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她的疼痛。
那溫熱的氣息拂過腳心,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酥麻麻的癢意,比剛才的刺痛更讓盛之意渾身不自在!她感覺自己的耳朵根有點發燙,猛地想抽回腳。
“彆動,快好了。”朱霆卻握得更緊了些,聲音低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持。他繼續著手上的動作,隻是耳根後麵,也悄悄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三個小豆丁看得目不轉睛。朱二寶小聲對朱大寶說:“哥,爹對後媽真好……”
朱大寶沒說話,隻是看著爹爹小心翼翼的動作和後媽那副想發作又強行忍耐的彆扭樣子,小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思考什麼很嚴肅的問題。
好不容易包紮完畢雖然手法粗糙,繃帶纏得像個粽子),朱霆像是完成了一件極其重大的任務,暗暗鬆了口氣,這才開始處理自己手臂上那道被子彈擦傷的傷口。相比之下,他對自己就粗暴多了,隨便清洗了一下,倒了點碘伏,就用繃帶胡亂纏了幾圈。
盛之意看著他那潦草的動作,眉頭皺得更緊,剛想開口說他兩句,陳隊長卻麵色凝重地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火柴盒大小的、正在發出極其微弱“滴滴”聲的黑色小儀器。
“朱廠長,盛同誌,”陳隊長壓低聲音,語氣嚴峻,“陸九同誌發來緊急信號,讓我們保持最高警惕,並且……儘快再次轉移。”
“怎麼回事?”朱霆立刻站起身,臉上的那點不自然瞬間被冷肅取代。
“信號很簡短,隻說周家動用了特殊渠道,正在全城秘密搜捕,範圍可能很快會覆蓋到這片棚戶區。而且……”陳隊長頓了頓,看了一眼盛之意和孩子們,“信號裡特彆提到,對方搜查的重點特征之一,是……帶有年幼兒童的人員。”
屋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連三個小豆丁都感受到了這凝重的氣氛,不敢再出聲,依偎在一起,小臉上重新爬滿了恐懼。
盛之意的心沉了下去。周家的反應速度太快了!而且目標明確,連孩子們都成了搜索的特征!這絕不僅僅是壽宴被攪亂後的惱怒,這分明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住她,甚至……滅口!
朱霆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拳頭攥緊,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帶著三個孩子,目標太大,在這錯綜複雜、卻又無處真正隱蔽的棚戶區,想要完全避開有目的的搜捕,難度極大。
“不能連累孩子。”盛之意忽然開口,聲音冷靜得出奇。她看向朱霆,“我們分開走。你帶孩子們立刻離開滬市,回東北。我引開他們。”
“不行!”朱霆想也不想就斷然拒絕,眼神凶狠地瞪著她,“你想都彆想!”
“這是最好的辦法!”盛之意也火了,猛地站起身,但因為腳傷踉蹌了一下,被朱霆一把扶住。她甩開他的手,低吼道,“他們找的是我!帶著我,你們一個都跑不掉!你想讓三個崽跟我們一起死在這裡嗎?!”
“我不會丟下你!”朱霆的聲音比她更大,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他死死盯著她,眼底赤紅,“要死一起死!”
“你他媽放屁!”盛之意氣得直接爆了粗口,胸口劇烈起伏,“朱霆你他媽能不能彆犯渾!你死了他們三個怎麼辦?!當孤兒嗎?!”
她的目光掃過三個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小豆丁,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尖銳。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朱大寶,忽然鬆開了牽著弟弟的手,往前走了兩步,仰起頭,看著爭吵中的盛之意和朱霆,用還帶著稚氣卻異常清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
“我們不走。”
“要留,一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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