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彥訣斂眉沉思,是啊,他的意誌力是全隊最厲害的。以往每次受傷,他的意識都保持著清醒,可這次……
這次他是完全沒有意識,無知無覺,如果宋月影想弄死他,易如反掌。
視線不由自主落在隔壁病床上。
趙以恒看到齊彥訣的目光落在宋月影身上,他也看著宋月影,心情複雜又有些莫名的雀躍。
一時間,病房裡安靜的隻剩下宋月影平穩的呼吸聲。她睡的很熟,酣然入夢,完全不受兩人的說話聲所擾。
自然,這與兩人都刻意壓低說話聲脫不了乾係。
靜默良久,齊彥訣開口問:“以恒,外麵有沒有什麼特效藥,能在兩個小時以內或者更短的時間裡愈合傷口?”
“兩個小時內,或者更短的時間裡愈合傷口,你是在異想天開。”趙以恒肯定的說:“世界上最好的特效藥都做不到。”
“人的身體有自愈能力,藥物是輔助。一般的輕傷大概五六天能好,重傷則需要半個月。”
“這些數據還都有一個前提,就是在傷口沒有感染的情況下。哎!等等……”
想起齊彥訣身上的傷,趙以恒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你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還是說你見過那種特效藥?”
“我沒見過那種特效藥。”齊彥訣搖頭。
趙以恒失望的斂眸,深刻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然而,齊彥訣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如打了雞血般滿血複活。
齊彥訣說:“但我見過一個人的傷,在兩個小時之內愈合,並且看不出受過傷的痕跡。”
話落,手臂忽然一痛,齊彥訣收回視線看自己手臂。難怪他覺得痛,手臂正被趙以恒的雙手緊緊抓住。
好死不死,正好抓在他受傷的地方。
齊彥訣目光一沉,抬手拂開趙以恒的手。趙以恒沒在意,他正滿臉激動的問:“你在哪裡見到這樣的人?”
“也帶我去見一下。”
齊彥訣沒說話,朝隔壁病床上的宋月影看了一眼。
順著齊彥訣的視線,趙以恒也看向宋月影。不需要齊彥訣回答,趙以恒自己就猜出答案,“你說的人是她。”
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趙以恒與齊彥訣之間的默契,可以不用言語也能明白對方意思。
忽然想起齊彥訣醒來那會兒,一直盯著宋月影的額頭看。他本來還覺得奇怪,現在才明白所有的反常都是有原因的。
猛然站起身,趙以恒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扣住。跟著聽齊彥訣問:“你做什麼?”
“我去看看她的額頭,是不是你說的那樣。”趙以恒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確定能看出來?”齊彥訣問,趙以恒點頭,隨即又補上一句,“隻要你能保證她的額頭真受過傷,我就能看出來。”
齊彥訣沉默,他想起宋月影一直強調他記錯了,但他可以肯定,自己沒記錯。
“我不會記錯。”齊彥訣肯定的說:“她額頭上的傷是慌不擇路,撞在牆上,倒地的時候額頭上全是血。”
“那應該撞的不輕,我必須過去看看。”光聽齊彥訣形容,趙以恒就能想到當時的情況。
宋月影是不小心闖進圍殺齊彥訣的敵人中,當時肯定嚇壞了。不然也不會慌不擇路,一頭撞在牆上。
“彆看了。”齊彥訣很務實的點出事實,“你過去吵醒了她,我們還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