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宋月影的神色不像是在說謊,齊彥訣的心沉了沉,“你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忘記我的?”
“不記得。”宋月影老實的點頭。
齊彥訣的心又是一沉,根據他多年的偵查兵經驗,這件事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懷疑有人在背後操控。
“我犧牲的消息傳回來,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齊彥訣問道。
明白他說的家裡是指他家,宋月影垂頭。
看起來像是在回想,實則是在原主的記憶裡找尋她在婆家生活的軌跡。
沒有,原主的記憶一片空白。
這不正常。
“齊彥訣。”宋月影仰頭望著他,“我想不起來,關於在那個家裡生活的記憶,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她的聲音太平靜,神色間也沒有一絲慌亂和擔憂,仿佛在說彆人的事。齊彥訣的臉色卻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的猜測得到證實,這件事的的確確有人在背後操控。
“我們結婚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嗎?”齊彥訣打算先確認一下,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她還記得多少事。
“記得。”宋月影回答。
齊彥訣又問:“結婚之後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他問的是還記得多少,而不是像前一句話那樣問的是還記得嗎?宋月影再次確定,這個男人不好糊弄。
他的警覺心超乎常人太多。
“齊彥訣,你能不能坐那兒說話?”問完,宋月影不等他回答,又補上一句,“我這樣仰著頭和你說話,脖子疼。”
她坐在床上,齊彥訣站在床邊,與他說話她必須要仰著頭。
保持仰頭的動作久了,脖子肯定疼。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齊彥訣在床沿坐下,確實是他沒有考慮到兩人身高的差距,虧得她剛剛還說他想的周到來著。
麵對麵的坐著,抬眸就能看到對方的臉,這樣好說話,宋月影滿意的點點頭。
“我記得自己結了婚,丈夫出任務不幸犧牲,我成了烈士遺……”宋月影的話自動打住,她瞪大眼睛看著齊彥訣。
原主的記憶裡,為什麼沒有在婆家生活的記憶?之前原主也忘記了齊彥訣的長相,宋月影嗅到陰謀的味道。
這不是不正常,也肯定不是巧合,而是妥妥的陰謀啊!
原主被人算計了。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原主和齊彥訣都被算計了。
看她這樣,齊彥訣就知道,她也察覺到這件事情不簡單了。
宋月影說:“所以,我不記得你和在那個家裡生活過,是人為。有人抹去了我對你的記憶,和在那個家裡生活過的痕跡。”
“就目前來看,的確是這樣。”齊彥訣點頭,她比他想象的要聰明,心裡有點高興。
宋月影深吸一口氣,問:“你有懷疑的目標嗎?”
沒預料到她會這樣問,齊彥訣錯愕。
“至於那麼驚訝嗎?”宋月影白了他一眼,“我一個小村姑,無權無勢,彆人不會這樣大費周章的對付我。”
“你就不一樣了,你是軍人,家裡人都很厲害。”
“這件事肯定是衝著你來的呀!”
這話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反駁,齊彥訣噗嗤一聲笑了。
宋月影頓時不高興了,“我在跟你說這麼嚴肅的事情,你卻在嘲笑我?是看不起我,才這麼不尊重我?”
“沒有,沒有。”齊彥訣擺手,趕緊解釋說:“我笑是覺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你很聰明,比我想象的聰明。”
被人誇聰明,宋月影心裡還是高興的,但她嘴上卻說:“彆以為你誇我一句我就會被你糊弄住,不能夠。”
“這是自然。”把人惹不高興了,齊彥訣自然要哄哄,附和她的話,“你那麼聰明,我一句話肯定糊弄不住你。”
“你現在就是在糊弄我。”宋月影沉下臉瞪他。
“沒糊弄你,我真沒糊弄你。”齊彥訣就差指天發誓說自己沒糊弄她,但他知道,她不吃這一套,於是轉移話題。
“我會讓人去查,等找出幕後之人,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不必。”宋月影眸中閃過冷意,“找到幕後之人,你把那人交給我就行,我自己的仇,我自己報。”
“好。”齊彥訣笑著答應,想起什麼,正色道:“你之前說,你在叫出我的名字後,腦海裡我的臉就清晰了。”
“嗯。”宋月影點頭。
齊彥訣說:“我曾經聽人說過,有的人被催眠後,就會忘記那人希望她忘記的事。甚至還會不自覺被人牽著鼻子走。”
“更甚至回答一些極力想隱藏的秘密,境外把種手段用於審訊。”
“然後,某樣東西,或者某句話,在不知不自覺間就能解開催眠。”
“你覺得,你會不會就是被人催眠了?”
親眼看見過她催眠宋母,所以齊彥訣才會這樣問宋月影。
這話問得好,問得妙,前麵鋪墊那麼多,最後這句問話才是重點,宋月影神色古怪的看齊彥訣一眼。
“被催眠的人是不會知道,自己被人催眠了的。”原主是不是被人催眠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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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腦海裡被人下了禁製,且不止一個。
不然,他的名字不可能像一把鑰匙,打開原主對他的記憶。之所以說不止一個禁製,是因為原主對婆家的記憶還沒打開。
“你昨晚陷入昏迷是因為什麼?”齊彥訣突然換了個問題。
宋月影眨了眨雙眸,這家夥竟然還搞突襲這一套。想出其不意的套她的話,沒門兒,“可能是太累了吧。”
她才不會告訴他,自己暈倒後做夢了,夢見原主來找她告彆。她要真敢這樣說,肯定會被他說是搞封建迷信。
這個回答有點意外,又不意外,但齊彥訣多敏銳,哪裡會看不出她有所隱瞞。她不願意給他解惑,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知道他沒有全信自己的話,宋月影歎了口氣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就陷入昏迷中。”
“就是感覺腦子裡似針紮般疼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她說,她是因為腦子裡似針紮般疼痛,才昏迷,齊彥訣頓時就不忍心再追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