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話。
宋月影把兩位公安送到病房門口,看著陳光耀與兩位公安同誌走遠,她才關上病房門。
一轉身,看到齊彥訣正端著飯盒在大口吃。
“飯菜都已經冷了,要不找個地方熱一下再吃。”宋月影走過去,在病床邊站定。
“不用。”停下動作,齊彥訣抬頭衝她一笑,“現在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吃冷飯剛剛好,不會燙嘴。”
宋月影不知道他這說法是否正確,看著他飯盒裡冷掉的紅燒肉,還是問了一句,“吃冷了的紅燒肉,你會不會鬨肚子?”
齊彥訣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說:“不會,我們出任務的時候,彆說冷掉的飯菜,就是被凍的硬邦邦的饅頭也啃過。”
被凍的硬邦邦的饅頭,宋月影沒吃過,無法想象是什麼味道。但她看見過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饅頭,硬的足以砸核桃。
很難想象,他們出任務的時候要吃那玩意。
既然齊彥訣說飯菜不用熱,宋月影便不再說什麼。走到矮櫃邊拿起熱水瓶,想給齊彥訣倒杯熱水喝。
發現熱水瓶裡沒有熱水,她說:“我出去打些熱水回來。”
齊彥訣本想說等他吃完飯,他去打熱水。話還沒出口,改成叮囑,“好,你小心點,熱水有些燙,少打一些。”
“知道了。”宋月影應了一聲,出門去打熱水。
看著關上的病房門,齊彥訣輕笑出聲,然後低下頭繼續吃飯,看到飯盒裡的紅燒肉,夾起一塊吃了。
嚼了嚼咽下,這紅燒肉挺好吃的,想不明白她怎麼會覺得不好吃?
宋月影提著熱水回到病房裡,齊彥訣已經吃完飯。她先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冷著。
彎腰將熱水瓶放在地上,直起身看到齊彥訣正端著杯子喝水。她趕忙出聲阻止,“熱水燙,得放冷了再喝。”
“沒關係,我能喝。”齊彥訣無所謂的說道。
“這不是你能不能喝的問題。”宋月影沒好氣的走過去,拿走他手裡的水杯。
“哎,你小心燙,彆燙到你的手。”齊彥訣叮囑她,宋月影嚴肅的說:“剛打回來的熱水起碼有八九十度,不能直接喝。”
“喝太燙的水容易燙傷喉嚨和食道。”
“尤其是食道,長期被燙傷很容易得食道癌。”
齊彥訣一怔,問道:“食道癌是什麼病?”
宋月影無語,想起這時候的人生活重心在吃飽飯上。喝帶有寄生蟲卵的冷水,吃的食物也粗糙,根本不會去注意導致生病的原因。
她忽然有點躊躇,齊彥訣會不會覺得她管的太寬?
認真說起來,她和齊彥訣也算沒關係。那張不知道怎麼就領到手的結婚證,並不能成為束縛兩個人的借口。
看她忽然不說話,齊彥訣伸手把她手裡的水杯拿走,轉身放在矮櫃上。
她說太燙的水不能喝,他就不喝。
回身對上她滿是疑惑的雙眸,齊彥訣輕輕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坐在病床邊。
“你……”宋月影開口正想問,卻被齊彥訣打斷,“你彆誤會,我是有話想和你說,站著說話沒有坐著說話方便。”
宋月影眨了眨眼睛,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想問什麼。
本來想說她沒有誤會的,想想還是算了。宋月影乾脆直接問:“你想和我說什麼?”
“說公安同誌來了解的事情。”齊彥訣神色嚴肅的回道。
說起這個,宋月影的神色也嚴肅起來。她以為公安同誌來問的是今天羅明被襲擊的事,誰知道人家問的是昨天巷子裡發生的事。
昨天巷子裡發生的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齊彥訣雖然沒懷疑到她頭上,但他心中的疑惑始終沒散去。
大雨洗刷了痕跡,但她一時不察,留下了致命的線索。
當時她隻想著把那些鐵棍,斧頭,砍刀都收起來,以後說不定能用到。根本沒想過,齊彥訣會懷疑那些東西的去向。
“在想什麼?”看她走神,齊彥訣問道。
宋月影想的太出神,沒聽見他的話。直到一隻手在眼前晃動,她這才拉回注意力,一臉茫然的看著齊彥訣。
齊彥訣問:“你剛剛在想什麼?想的那麼出神,我跟你說話你都沒聽見。”
“也……”本想順口回答一句也沒想什麼,話才剛出口,宋月影就改變了主意,“我在想剛剛張公安說過的話。”
“張公安說,是有一位同誌跟他們說,看到你朝那個小巷子裡去,隨後我也打著雨傘跟了過去。”
“你猜,會是誰跟公安說看見我們兩個都去了那個小巷子。”
“這個還真不好猜。”齊彥訣分析說:“可能是我們一前一後進巷子的時候被人看見。”
“有道理。”宋月影點頭表示讚同,“假設,是你說的這種可能,看見我們進巷子的人,肯定也看見了那些襲擊我們的人進巷子裡。”
“畢竟,我們兩個是一前一後分彆走進巷子裡的。你最先進去,然後是那些襲擊我們人,我是最後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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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看見我們兩個去巷子裡的人,沒道理隻看到一前一後的人,卻沒看見中間的人吧!”
“不是沒看見,而是隻對公安說了一半。”齊彥訣讚同的點頭,“那個給公安提供線索的人,有問題。”
“那我們要先從那個人查起嗎?”宋月影問道。
齊彥訣搖頭,“不好查,事發後,公安肯定對附近的人和路人都進行了詢問。要排查到具體的一個人,並不容易。”
“這麼說,這條線索就……”宋月影腦海裡浮現一個人,她伸手抓住齊彥訣的手腕,“我……我想起一個人。”
齊彥訣反握住她的手,示意她說。
“國營飯店的那個女服務員。”宋月影說:“她看到了你出去,我離開的時候,她也和我說過話,她……”
“她很可能就是給公安提供線索的人。”
聽完她的話,齊彥訣立刻下決定,“等周烽吃完飯回來,我讓周烽去一趟國營飯店。”
“好。”宋月影點頭,隨即又提醒他,“你記得告訴周烽,在詢問的時候,以聊天的形式套話,那個女服務員很健談的。”
齊彥訣點頭,說完這件事,他又問起另外一件事,“我重傷昏迷,你帶著我出巷子的時候,可有被人看到?”
宋月影心裡咯噔一下,她垂眸,做出一副回想的模樣。實際上,腦子正在飛快的運轉著,要怎麼說才能降低他對自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