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爸受了重傷，我現在要帶他回古村找外婆治療，你收到語音請回複。”
林昭昭對著手機哽咽著說完，指尖劃過通話記錄——已經數不清打了多少通電話，留了多少條語音，聽筒裡永遠隻有冰冷的忙音。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悶得發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順著脊椎爬上來。
“昭昭，行李都搬上車了，可以出發了。”
司徒風華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和。林昭昭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揣進兜裡，轉身踏進房車時，腳步猛地頓住。
迎麵而來的竟是跟她家客廳一模一樣的布局——米白色的布藝沙發，茶幾上擺著她常用的青瓷茶杯，連牆角那盆快要蔫了的綠蘿都複刻得分毫不差。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抬頭看了看房車的輪廓，明明是輛普通的房車沒錯……
“昭昭你快看！這房車簡直是把咱們家搬過來了！”吳超凡從車窗探出頭，興奮得手舞足蹈，“連你上次沒吃完的薯片都在茶幾底下呢！”
“這是自然係模仿巫術。”司徒風華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月光石鑲嵌成四葉草形狀，在陽光下閃著柔和的光，“我讓人把房子原樣複製到了房車裡，方便伯父養傷。放心，在普通人眼裡，這就是輛普通房車。”
他把鑰匙遞給林昭昭：“要是想換樣式，用這把鑰匙重啟車門，能按你的想法布置。”
“這樣就好，不用換了。”林昭昭接過鑰匙，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強壓下心頭的震撼，抬腳直奔父親的房間。
床上的父親呼吸平穩，臉色雖蒼白卻比剛才好了些，房間裡的書架、台燈，甚至牆上掛著的那幅《雪山月夜圖》，都跟家裡的分毫不差。
她退出房間時，眉頭還擰著。
“我的房間……還在二樓原來的位置？”
“嗯。”司徒風華點頭，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
“謝謝。”林昭昭的聲音有些乾澀。
“對了，伯父隔壁安排了醫生和護士，還有保姆，方便照顧他。”
“你這完全是多此一舉！我能照顧好伯父！”吳超凡從對麵房間探出頭，一臉不服氣。
“紈絝子弟。”林昭昭難得跟他達成共識，低聲附和了一句。
“司徒先生，”她轉頭看向司徒風華，語氣帶著幾分疏離，“你這樣安排，我可付不起錢。”
“昭昭，按契約來說，我的一切都與你共享。”司徒風華的眼神認真得讓她心慌。
林昭昭踩著旋轉樓梯上了二樓，果然在走廊儘頭看到了那扇熟悉的米白色房門。
“我從沒聽說過什麼契約。”她的聲音冷了下來，“十年前的事早就過去了，彆再提了。”
就像父親說的，當年他一聲不吭地消失，讓她成了整個村子的笑柄，那些所謂的婚約不過是大人們的玩笑話，誰會當真？
他這種擁有超凡力量和財富的人，又何必拿她這種普通人尋開心？
司徒風華站在對麵房門前，笑得意味深長：“昭昭，那可是你用半條命定下的契約，我怎麼可能當它不存在？”
“你住我對麵？”林昭昭又驚又氣，瞪著他，“那我的書房呢？”
她書房裡全是辛苦收集的漫畫和手辦，可彆給她弄沒了……
司徒風華推開她隔壁的房門，裡麵的景象讓林昭昭瞬間鬆了口氣——原木書架上擺滿了她的漫畫，玻璃櫃裡的手辦一個不少，連畫架上那幅沒畫完的雪山圖都還在。
“把書房移到隔壁了，一樣沒動。”他的語氣裡帶著點邀功的意味。
林昭昭走進自己的房間，米白色的床，衣櫃裡掛著她常穿的衣服，連露台上的多肉都跟家裡的一樣，那盆她養了三年的玉露甚至還帶著晶瑩的水珠。
“你簡直是哆啦a夢……”她喃喃自語，“這到底是搬家還是複製？”
“是複製。”司徒風華跟進來，解釋道，“自然係巫術能操控自然元素重組，再現任何東西。不過這房車需要至少十位大巫師才能完成，是我向柏家定製的。”
林昭昭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自己好像闖進了另一個世界。
“你也是巫師？”
“嗯，戰巫。”司徒風華拉開衣櫃，裡麵掛著她剛收拾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這是你行李箱裡的東西，看看有沒有放錯。”
“……感覺自己整理行李像個傻子。”林昭昭扶額，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