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裹著琥珀糖霜的蜜餞“咚”地落在銀葉上,司徒風華化成的風瞬間僵住,下一秒就跟被按了加速鍵似的,風絲急急忙忙卷著蜜餞往葉子後麵縮——甜香裹著靈果的氣息鑽進鼻腔,他心裡跟炸了煙花似的,滿腦子都是“昭昭給我遞蜜餞了”“她沒真生氣”!
歡喜衝昏了頭,他壓根沒顧上自己還維持著風的形態,隻想著要把蜜餞好好收著,手指剛幻出來要捏蜜餞,整個人“唰”地現出原形——墨色衣袍在空中晃了晃,還沒等他站穩,額頭就“咚”地撞上了林昭昭設下的結界,發出清脆的響聲。
“嘶——”司徒風華疼得倒抽口冷氣,捂著額頭蹲在銀葉樹枝上,眼眶都有點紅。結界泛著淡淡的藍光,把他擋在外麵,像道溫柔的屏障。他揉著發疼的額頭,看著花芯裡沒動靜的林昭昭,又低頭瞅了瞅掌心裡的蜜餞,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疼歸疼,可昭昭肯給蜜餞,就說明她心裡還有自己!
他小心翼翼把蜜餞收進貼身的儲物袋裡,指尖摩挲著袋口,突然想起林昭昭剛才聽琉璃伽羅說十年前的事時,眼底藏著的委屈。對了,昭昭肯定想知道是誰偷了她的臍帶血做媚藥!他立刻抬手結印,淡金色的法陣在掌心亮起,輕聲喚道:“左鵬,速來。”
法陣光芒驟然變亮,左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樹枝上,他單膝跪地,語氣恭敬:“主子,您找我?”
司徒風華壓低聲音,眼神冷了幾分,指尖攥得發緊:“之前讓你查是誰偷了昭昭的臍帶血做媚藥,結果出來了嗎?”
左鵬抬頭,遞上一枚記憶水晶:“查清楚了,是林芳菲和她母親瓦萊麗乾的。她們從林氏藥業的秘庫偷走了臍帶血,還偽造了記錄。林開淵一開始並不知情,甚至警告過林芳菲不許傷害昭昭小姐,可瓦萊麗不簡單——她是西方來的魔女,最擅長魅惑術,最後還是把林開淵魅惑住了,讓他一直護著林芳菲,沒廢了她的少主之位。”
“魔女?魅惑術?”司徒風華的聲音瞬間冷得像冰,周身的空氣都仿佛凝了霜,“竟敢這麼對昭昭,還魅惑林開淵護著那假貨!”他抬手一揮,淡青色的風神之力在空中凝聚,“去,把時空囚籠裡的發情風獸都放進去,讓它們好好‘招待’林芳菲和林夜熙!敢動我的人,就得付代價!”
“是!”左鵬領命,剛要轉身,又被司徒風華叫住。
“繼續盯著瓦萊麗,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報給我,尤其是她和黑巫的聯係,半點都不能漏!”司徒風華的眼神銳利如刀,“要是讓我發現她再敢對昭昭下手,我直接廢了她的魔女本源!”
左鵬應了聲“明白”,再次化作光芒消失。司徒風華深吸一口氣,剛想再揉揉額頭,卻瞥見結界的藍光似乎淡了點——靠近花芯的位置,竟悄悄裂開了一道小縫隙,風絲能輕輕鑽進去。
他心裡一動,抬頭往花芯裡看——林昭昭正背對著他,似乎還在擺弄食盒,可剛才那道縫隙,怎麼看都像是故意留的。
而花芯裡,林昭昭假裝整理食盒,耳尖卻有點熱。剛才司徒風華跟左鵬說話時,她聽得一清二楚——他為自己怒懟瓦萊麗,還特意放風獸教訓林芳菲,那股護著自己的狠勁兒,讓她心裡像被溫水泡過似的,軟得一塌糊塗。
琉璃伽羅奶聲奶氣地繼續報告。
“還有,那個辛太神秘了,我隻查到他是從域外戰場來的天祭大巫師,他的戰力甚至淩駕於天際大薩滿,他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我能查到這點,是因為他曾經去過葬道寒域,鎮壓靈熊們的殘忍法子就是他出的。這種封印隻出現在域外戰場上。”
她抬手掐訣,讓琉璃伽羅先回去:“你先回淨琉璃世界歇著,有情況我再叫你。”
“好嘞,小主子你有事隨時召喚!”琉璃伽羅晃了晃尾巴,踏風消失前,還不忘衝林昭昭擠了擠眼睛——它早就看出小主子對司徒風華動心了!
林昭昭看著它消失,才又“咻”地縮成拇指大小,鑽進花蕊裡,拉過一片柔軟的花瓣蓋在身上,假裝已經睡著。
司徒風華盯著那道縫隙,心跳越來越快。他試探著把一縷風絲送進去——沒被結界擋住!他趕緊化成一縷輕柔的風,小心翼翼從縫隙裡鑽進去,落在花蕊旁邊的銀葉上。
月光透過銀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林昭昭的小臉上,她的睫毛長長的,像兩把小扇子,蓋在眼瞼上,鼻尖小巧,嘴唇抿成淡淡的粉色,連呼吸都輕輕的,精致得像件易碎的珍寶。
司徒風華的風絲輕輕繞著她轉了轉,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又滿是愧疚。他悄悄湊到她耳邊,聲音輕得像羽毛:“昭昭,對不起,之前是我大意,才被林芳菲下了咒,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了,我會護好你,不讓任何人再欺負你……”
他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從幻境裡的愧疚,說到以後要怎麼護著她闖鏡域,說到要幫她查清所有當年的事。見林昭昭沒醒,風絲才敢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像蜻蜓點水似的,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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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昭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嘴角悄悄勾起一絲笑意,卻沒睜開眼。她能感覺到那縷風裡的溫柔和愧疚,心裡那點小彆扭,早就被這股暖意衝得煙消雲散了。
司徒風華見她沒醒,才敢一直待在旁邊,風絲輕輕裹著她,像給她蓋了層看不見的小被子,安安靜靜地守著她,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都沒敢挪開半分。
第一縷晨光刺破晨霧,落在銀葉花芯上時,林昭昭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剛睜開眼,鼻尖就撞進熟悉的雪鬆氣息裡——下一秒,一張比妖精還精致的小臉就占滿了視野:司徒風華同樣縮成拇指大小,側躺在她身邊,墨發散在柔軟的花蕊絨毯上,長睫垂落像兩把小扇子,連睡著時嘴角都微微翹著,像偷藏了顆糖在嘴裡。
林昭昭的心跳“咚”地漏了半拍,指尖不受控製地輕輕碰了碰他的眉骨——指尖傳來軟乎乎的觸感,跟他平時護著自己時的強硬截然不同,倒像隻溫順的小獸。
沒等她收回手,司徒風華的眼睫突然顫了顫,黑亮的瞳孔瞬間睜開,裡麵清晰地映著她的模樣,帶著剛醒的朦朧水汽,卻精準地張口,輕輕含住了她的指尖。
“唔……”溫熱的觸感裹著指尖,帶著點濕潤的癢意,林昭昭像被燙到似的猛地想抽回手,司徒風華卻含著不動,還輕輕用舌尖蹭了蹭她的指腹,聲音黏糊糊的,帶著剛醒的鼻音:“昭昭,彆躲……再讓我含一會兒。”
林昭昭的耳尖瞬間紅透,連耳根都泛著粉,指尖卻沒再用力抽離——他含得很輕,一點都不疼,反而像羽毛輕輕搔在心上,軟得一塌糊塗。
兩人就這麼膩歪著,晨光把花蕊染成金紅色,落在他們交疊的指尖上,連空氣都甜得發黏。直到司徒風華依依不舍地鬆開她的指尖,還湊過去輕輕蹭了蹭她的臉頰,鼻尖碰著她的皮膚,聲音軟得能掐出水:“我去接靈液給昭昭洗臉,你乖乖待著,彆亂動哦。”
他變回原樣時動作輕得像片羽毛,生怕吵醒“剛醒”的林昭昭。其實人家早醒透了,正偷偷盯著他的背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