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宮，司徒風止的書房裡，檀香嫋嫋，卻壓不住空氣中的凝重。
司徒風止坐在梨花木書桌後，指尖夾著一枚玉質鎮紙，目光沉沉地落在桌案上那封燙金信封上——信封右下角印著巫師協會特有的銀月徽章，旁邊“巫皇選舉推薦信附件”幾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人眼睛發疼。
“確定是真的？”
司徒風止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封推薦信是林芳菲派人送來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林芳菲在向司徒家示威，更是在宣告她角逐巫皇之位的野心。
司徒風華站在桌旁，手裡捏著放大鏡，反複對著信封上的徽章細看。
那徽章是巫師協會的象征：九位身披法袍的大巫師環繞成圈，雙手托著一顆飽滿的圓月亮，月亮邊緣還刻著隻有協會核心成員才認得的暗紋。
他甚至取來家族珍藏的巫師協會典籍，一頁頁對照暗紋的走向，直到最後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語氣卻愈發凝重：“是真的，哥。暗紋的排列、銀月的光澤，還有協會特製的防偽墨，一點都做不了假。推薦人是司無塵長老，他不僅是協會的老人，還是黑巫十二世家的人……林芳菲怎麼會搭上他？”
司徒風止放下鎮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庭院裡飄落的梧桐葉，眉頭擰成了疙瘩。
司無塵在巫師協會地位超然，雖然是黑巫，卻向來不偏不倚，連司徒家想請他幫忙遞句話都難，林芳菲一個剛從時空囚籠逃出來的人，居然能拿到他的推薦信？這裡麵的貓膩，恐怕比想象中更複雜。
“看來林芳菲背後的勢力，比我們想的還要不簡單。”他沉聲道，“之前以為她隻是靠魔女母親和加洋，現在看來，她手裡還握著我們不知道的底牌。”
司徒風華攥緊了放大鏡，眼底閃過一絲擔憂：“那巫皇選舉……我們司徒家準備了這麼久……難道要讓她捷足先登？而且她還開了那個國際明星學校，明著搶信仰力，暗著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急不得。”司徒風止轉過身，眼神重新變得銳利，“先盯著司無塵，看看他和林芳菲到底是什麼關係。另外，昭昭那邊……讓她多留意，林芳菲拿到推薦信，肯定會更囂張，第三次試煉說不定會耍更陰的手段。”
“放心，我會保護好昭昭。”
司徒風止怒氣衝衝地坐回椅子上。
“三百年前，雪月神女解放了巫師界，讓所有巫師得以從巫皇的暴力統治中解脫，我們定不能開曆史的倒車！不能讓巫皇選舉進行！”
“都什麼時代了，誰想回去當奴隸！”司徒風華聳聳肩：“不過我們巫師界如今各自為營，真的有讓域外天魔攻進來，恐怕抵擋不了多久，就得被吞噬了。”
司徒風止一臉嚴肅地看著司徒風華。
“所以更要保護好昭昭，你和昭昭是我們的希望。當年爺爺選擇給你和她下了共命咒，並不是完全出於司徒家的私心，而是真的希望你們走到一起，為巫師界誕下真正的神裔，有了神裔，我們巫師界才有希望與那些超強怪物一爭。”
司徒風華一臉苦澀。
“哥，這個事，我和昭昭自己商量，你們不要再插手了，就因為你們橫加乾涉，我已經三番兩次求婚失敗了……”
司徒風止聞言一臉尷尬地拍拍司徒風華的肩膀。
“風仔，加油，哥看好你們！”
“……”
深沉的夜空下，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裡，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隻留一盞泛著幽紫光芒的落地燈，將房間照得詭異又曖昧。
林芳菲穿著一身黑色絲質睡裙，盤腿坐在鋪著天鵝絨的地毯上，對麵坐著一個周身裹在黑霧裡的身影——正是穢神。
黑霧中伸出一隻蒼白的手，輕輕撫上林芳菲的臉頰，帶著刺骨的寒意，卻讓林芳菲渾身泛起細密的戰栗，不是恐懼，而是興奮。
“我的小寶貝，準備好了嗎？”穢神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滾出來的，沙啞又魅惑，“這次雙修，我會給你更多死氣的力量，讓你離暗夜女皇的位置更近一步。”
林芳菲閉上眼，主動將額頭抵向穢神的掌心，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笑：“大人，我早就準備好了。隻要能拿到巫皇之位，隻要能讓林昭昭那個賤人去死，我什麼都願意做。”
“很好，記住，叫我辛，這是我們之間的愛稱。”
黑霧緩緩籠罩住兩人，詭異的符文在空氣中浮現，帶著濃鬱的死氣，一點點滲入林芳菲的四肢百骸。
穢神辛的意識纏繞上林芳菲的神魂，在她的識海中肆意遊走，眼前卻浮現出雪月神女的模樣——那清冷高貴的氣質，那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氣場，是林芳菲永遠模仿不來的。
“雪月……我的雪月……”他低聲呢喃，將林芳菲當成了雪月神女的替身，指尖的力道不自覺加重，捏得林芳菲臉頰生疼，可林芳菲卻不敢吭聲，隻是貪婪地吸收著死氣，感受著體內力量飛速增長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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