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門的鎏金銘文還在緩緩流轉,映得央金梅朵阿闍黎的僧衣泛著月華般的柔光。
她澄澈的眼眸驟然睜開,瞳孔中瞬間掠過萬道金光——那是與座下弟子林昭昭血脈相連的魂契正在寸寸崩裂,每一道裂痕都像鋒利的冰刃,刺得她心口發緊。
“小雪月!”
一聲低喚未落,阿闍黎周身已泛起琉璃色的光暈,守護蒼穹之門的法印在她掌心明滅不定,金色符文順著指尖不斷溢出,卻又被她強行壓製。
與雪月神女的魂契傳來的瀕死震顫如同催命的鼓點,讓她沒有半分猶豫。指尖劃破虛空,一道與她身形無二的分身緩緩走出,僧袍上的念珠還在輕輕碰撞,發出清脆卻急促的聲響,每一次碰撞都似在與時間賽跑。
“以吾真身為祭,守此門;以吾分身為刃,尋吾徒。”阿闍黎指尖結印,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周身佛光愈發濃烈,卻刻意收斂了氣息,“星羅輪回鏡,現!且隱去形跡,莫要驚動那魔障,待戰局膠著再做打算。”
“得令。”分身行禮。
星羅輪回鏡驟然從虛空中浮現,鏡麵流轉著億萬星辰的光影,每一道紋路都藏著雪月神女與司徒風華當年聯手鍛造的心頭血。
就在古鏡光芒最盛之時,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從鏡麵躍出,飄在半空中時,腰間的青銅鈴鐺被他死死按住,連一絲“叮鈴”聲都不敢泄出——星羅攥著分身阿闍黎的衣角,琉璃色的紫色眼眸裡滿是焦急,卻乖乖跟著隱去形跡。
“尊者,我感應到媽媽出事了!我們快點去找媽媽和爸爸,彆讓他們出事。”
阿闍黎分身輕輕點頭,指尖凝聚出一縷稀薄的佛光,裹住自己與星羅的身形,兩人如同兩道透明的影子,悄無聲息地鑽入星羅輪回鏡中。
星羅借由與雪月神女、司徒風華的血脈聯係做為定點坐標,自身古鏡化作一道極淡的星芒,朝著時空長河的方向疾馳,沿途避開所有時空亂流,連氣息都與周圍的虛空融為一體——他們要趕去那片戰火最慘烈的地方,卻不能貿然現身。
此時的時空長河,早已是一片煉獄。
黑色的能量旋渦在河水中瘋狂翻滾,吞噬著周圍的時空碎片,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每一次浪花拍擊在時空壁壘上,都讓整個空間劇烈震顫,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崩塌。
林昭昭被無形的封印禁錮在半空,庫桀?魯波給她喂下返魂丹,讓她強行返祖,他要喚醒沉睡在她靈魂深處的龍女神魂!
林昭昭架不住返魂丹的力量,開始現出沉睡在她體內的神龍血脈。
她的身體開始顯現龍族特有的金鱗特征,並在十億妖族獻祭能量的灼燒下泛著刺痛的紅,鱗片邊緣已裂開細密的紋路,點點金色龍血順著紋路滲出,剛一接觸空氣就被黑色能量吞噬,留下陣陣灼燒神魂的劇痛。
“咳咳……”她忍不住咳出聲,喉嚨裡滿是腥甜,視線卻死死鎖著下方激戰的身影。
黑色能量像毒蛇般纏繞著她的四肢,順著經脈往靈台鑽,每一次試圖運轉神力,都會引來更猛烈的反噬,可她偏不肯放棄——司徒風華還在為她拚命,她怎麼能像個廢物一樣被困著?
林昭昭咬著牙,將僅存的意識沉入靈台。
她能感覺到,封印的核心就在靈台深處,那裡纏繞的黑色能量最濃,卻也藏著一絲微弱的縫隙——剛才司徒風華的風刃擦著她的身體飛過,無意間撕開了一道極小的口子。
她試著將最後一絲能調動的神力凝成細絲,像針一樣朝著那道縫隙鑽去,可剛觸到黑色能量,就被狠狠彈回,全身傳來一陣絞痛。
“沒用的。”庫桀?魯波的聲音突然傳來,他正與司徒風華纏鬥,卻還分出餘光盯著她,眼中滿是扭曲的占有欲,“十億人的獻祭之力,足以鎖死仙尊的神魂,你就算是修成神的龍族血脈,也彆想掙脫。”
他說話間,指尖突然彈出一道黑色能量,直直打在林昭昭的識海深處。
“啊!”林昭昭痛呼出聲,凝聚起來的一絲神力瞬間潰散,眼前陣陣發黑,可她看著司徒風華被擊飛的身影,又硬生生咬著嘴唇逼自己清醒——不能暈,絕對不能暈!
司徒風華此刻已渾身是傷。白色戰袍被血浸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左臂無力地垂著,顯然是被剛才的攻擊震傷了筋骨,發帶斷裂,幾縷墨發黏在汗濕的額角,額頭上的血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時空長河裡,激起細小的漣漪。
可他握著神劍的右手,卻始終沒有鬆開,那雙總是含著溫柔笑意的眼眸,此刻隻剩下焚儘一切的怒火,死死盯著庫桀?魯波。
“庫桀?魯波,你敢傷她,我必讓你神魂俱滅!”他嘶吼著,周身風元素驟然狂暴起來。
之前他還想著留幾分力氣保護林昭昭,可麵對萬萬年的太極天仙帝,這點力量根本不夠看——他必須拿出全部實力,拿出風之神帝的所有底牌,才能有機會搶回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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