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剛結婚，他就已經為離婚做好了準備。
她沒有再聽下去，害怕聽到更傷人的話，於是轉身離開，吩咐傭人去修理漏水的水龍頭。
水聲滴答，如同她此刻的心跳。池笙走進浴室，任冰冷的水衝刷著自己，身體卻越來越冷。
池笙靠在牆上，閉上眼，腦海裡回蕩著“離婚協議”四個字，感覺自己這三年的婚姻，像一場漫長而無聲的笑話。
她關掉水，擦乾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卻發現自己依舊提不起任何精神。
霧氣尚未散儘，池笙從浴室出來，眼尾已有些紅腫。她坐在梳妝台前，用護膚水輕輕拍著臉，試圖壓下翻湧的情緒。
房門輕響，傅景驍走了進來。
她的手指微微一頓，強作鎮定地笑了笑：“你回來了。”
“嗯。”他應了一聲，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你洗完了？”
“洗完了。”她的聲音乾淨利落，像是在回答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問題。
傅景驍點了點頭，徑直走進了洗手間。
門關上的瞬間，池笙緊繃的肩膀才垮了下來。
她深吸了幾口氣，酸澀感卻越發洶湧。
離婚協議這四個字，像針一樣紮在她心頭。她想問，卻又不敢。
如果真的要走到離婚那一步，她能放手嗎？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問了無數遍，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洗手間的水聲戛然而止。
她迅速整理好情緒，將所有的委屈和疑問都藏進心底。
臥室裡一片安靜，池笙直接躺下，閉上了眼睛。
很快，洗完澡的傅景驍走了出來。看到“已經睡著”的池笙，他擦著頭發的手頓了頓，隨即放輕動作，吹乾頭發後，也躺了下來，並習慣性地伸手將她摟入懷中。
池笙的睫毛輕輕顫了顫，身體瞬間僵住。
傅景驍立刻察覺到了，他俯身在她耳邊，低低地問：“池笙，你在裝睡？”
池笙沒有睜眼。下一秒，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眼睫上，隨後是她的唇。
“唔……”她忍不住輕吟出聲。
過了一會兒，她才氣喘籲籲地開口，聲音細而堅定：“傅景驍……我不要了。”
他的動作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後，隻是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臂，將她更深地攬進懷裡，低聲說：“好，今晚放過你，睡吧。”
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池笙在黑暗中睜著眼，心中的委屈和疑問，像潮水一樣反複衝刷著她。
夜色漸深，困意終於將池笙吞沒。她在半夢半醒間，下意識地往傅景驍懷裡鑽，小手還主動摟住了他的腰。
傅景驍低頭看著她，原本煩躁的心也慢慢沉靜下來。
他想起了書房裡爺爺的話：“你現在對笙笙，是有喜歡在裡麵的吧？”
“喜歡池笙嗎……”傅景驍在心裡問自己，“怎麼可能不喜歡……”
隻是他不善表達，這份喜歡被他藏在了冷硬的外表下。
爺爺還說，離婚協議三年已過，讓他好好過日子。他當時隻回了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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