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酌連忙點頭,從公文包裡拿出筆記本和筆:“好,我現在就記下來。”
“對了,剛才技術組的人說,他們在追蹤對方ip的時候,發現對方用了多層代理。”
“不過還是捕捉到了一點線索,好像和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有關,明天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
傅景驍頷首:“讓莫南帶兩個人去,注意隱蔽,彆打草驚蛇。”
秦川風應了一聲:“好,我明天一早就安排。”
客廳裡的燈光柔和,三人圍繞著後續計劃低聲討論著。
偶爾有晚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帶著一絲涼意,卻也讓這緊繃的氛圍裡,多了幾分難得的平靜。
——
京聖彆墅的客廳裡,水晶吊燈的光芒被調至最暗,隻餘下幾盞壁燈散發著暖黃的光暈,勉強照亮空曠的房間。
池笙蜷縮在沙發的一角,身上裹著一條柔軟的米白色毛毯,目光卻一瞬不瞬地盯著玄關處的門——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傅景驍三個小時。
牆上的歐式掛鐘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心上,將原本就漫長的等待拉得更久。
她抬手看了眼手機,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就在她快要忍不住撥通那個號碼時,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傅景驍發來的消息。
池笙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幾乎是立刻就點開了對話框,可看到內容的那一刻,那份驟然升起的期待又慢慢沉了下去——“今晚在外麵住,不用等我。”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多餘的解釋,甚至沒提一句“為什麼不回來”。
換作以前,她一定會立刻回複,要麼問他是否吃過飯,要麼叮囑他注意休息,字裡行間都藏不住小心翼翼的在意。
可這一次,池笙隻是盯著屏幕看了很久,手指懸在輸入框上方,最終卻什麼都沒打,隻是輕輕按了鎖屏鍵,將手機丟回了沙發另一側。
她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受控製地回放剛才的畫麵。
那些話像一根細針,猝不及防地紮進了心裡,讓她一整晚都渾渾噩噩的。
不知過了多久,池笙才緩緩睜開眼,視線落在茶幾上那杯早已涼透的檸檬水,眼底的紅意又濃了幾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才發現眼眶已經腫了——剛才等著等著,沒忍住紅了眼,眼淚無聲地掉下來,打濕了毛毯的一角,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池笙,池笙,你也太沒用了。”她對著空氣輕聲呢喃,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傅景驍不是說了‘以前’沒有感情嗎?‘以前’不代表‘現在’啊,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有點喜歡我了呢?”
話是這麼說,可心裡的委屈還是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她想起自己這麼多年的小心翼翼,想起每次傅景驍皺眉時她的緊張,想起……這些付出,到底有沒有被他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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