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見山小築。
蘇林晚下班回家,慕斯年沒有像往日那般,起身迎接她,而是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裡的一個小包裹出神。
“這是什麼?”
蘇林晚在他身旁輕輕坐下,看著他凝重的神色,忍不住低聲問道。
她能感覺到,他手裡拿著的絲絨包裹的,應該就是數日前,那個雨夜那個雨衣人送過來的信物。
隻是,她記得很清楚,當時,慕斯年是拒絕接受的,此時卻為什麼會在他手裡?
慕斯年沒有立刻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門外,然後伸手攬住妻子的肩膀,往後一仰,摟住妻子,一起半躺在沙發上。
他的神態不像平時那般從容,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慕家信物,在你回來之前,被放在門口的。”
雖然,慕斯年努力地平複著聲音,不想讓妻子擔憂,但蘇林晚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一絲複雜情緒。
“那人走了嗎?”
蘇林晚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還在外麵蟄伏著。”
慕斯年輕歎一口氣,將妻子摟得更緊了些,
“這些日子,你還是請假回家吧,哪也彆去。
我已經在咱們院子裡布置了機關,並且設置了一個防護大陣,將這裡全部保護起來了。
你,待在家裡,才是最安全的,這樣我才會更安心地去處理一些事情。”
提到“陣法”,蘇林晚微微一怔。
這些日子,她留意到慕斯年確實在“見山小築”布置過一些東西。
他說是為了聚氣和阻擋一些“不好的東西”。
雖然她不完全明白其中的原理,但她選擇相信慕斯年的能力。
“可是,我還是想去上班。”
她知道他這是在保護自己,但她還是不太想放棄工作,
“你已經派了最頂級的保鏢寸步不離地保護我了,我想應該不會出問題的。”
“保鏢再多,對於那些身懷邪術的卑鄙小人來說,也是如同虛設。”
慕斯年搖搖頭苦笑,慕家那些精英,他不是信不過,而實在是小人難防。
就算是他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預防未知的風險,而護她周全。
他不想拿妻子的性命去賭。
“可是……”
蘇林晚還是不想放棄。
“晚晚,聽我的,相信我,會儘快解決這些麻煩,給你蕩清一切障礙。”
慕斯年語氣溫柔卻異常堅定。
蘇林晚隻得放棄,她知道,他一旦決定的事,就不會再輕易改變:
“那好吧,我聽你的。
隻是,你也得給我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要知道,你,是我蘇林晚今生唯一的依靠,我不希望你出任何意外。”
“嗯,放心吧!
就算是為了你,我的老婆大人,我也得長命百歲。”
說著,慕斯年低頭在她額前輕輕印下一吻,然後放開她,站了起來。
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隙,冰冷的雨氣夾雜著風灌了進來,他卻仿佛未覺,隻是望著窗外漆黑的雨幕,眉頭緊鎖。
這個季節的雨水就是多,這一下就是一月有餘了。
他望著院子外麵的某個角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裡有一道幾乎與黑夜混為一體的身影,此時,正如野狼般,盯著他這個方向。
顯然,那人知道他已看到了信物,沒有現身,隻是安靜地等待著,那份耐心背後,透著一股成竹在胸的意味。
蘇林晚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丈夫剛毅的背影,心情異常複雜。
自從經曆過上次的生死之戰後,她深知自己的膽小與渺小,也深知自己與他的差異有多大,自己如果執意跟在他身邊,隻會增加他的負擔。
她,就是個累贅!
……
良久,慕斯年才關上窗,轉過身,走到蘇林晚麵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依舊溫暖,但指尖卻帶著一絲微涼。
“晚晚,”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絨布包裹,輕輕展開,然後看著她的眼睛,語氣鄭重,
“這是一枚屬於慕家的信物。”
“嗯,我知道。”
蘇林晚並沒有感到意外,
“你上次就跟我提過了,隻是沒見過,也不知道其中有何緣故。”
“嗯。
這信物……非常特殊,”
慕斯年斟酌著詞句,
“它代表著一種……近乎於‘命令’的邀請,
而且,通常隻在涉及慕家極為隱秘的過往或是……危機時才會出現。”
“所以,上次你才會明知有危險,也要去赴約。”
蘇林晚了然地點了點頭,表示非常理解。
“嗯。這隻是其一。”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持有這信物的人,身份很不簡單,至少,他對慕家的內情了解極深。”
蘇林晚的心沉了下去。
慕家作為頂級世家,背後定然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牽扯。
她雖然嫁給了慕斯年,但慕斯年從未讓這些複雜的家族事務過多地影響到她,總是將她保護在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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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她的全部心思也都在自己父母當年車禍的真相上,壓根也沒心情聽他說慕家的事,所以,他也隻是簡單地提了一句。
今日,這個神秘人又是帶著信物找上門來,顯然也是衝著慕斯年和他背後的家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