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無雪走向冰室一角,那裡有一個類似冰砌的案幾,上麵放著幾卷簡單的卷軸。
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
“守護,從來不是靜坐。
侵蝕無孔不入,外有暗影窺伺,內有…低語縈繞。”
他的聲音很平淡,卻道出了三千年來的沉重與孤獨。
葉驚鴻沉默了片刻。
她能想象那是怎樣的生活,與世隔絕,終日與極寒和無形的威脅為伴。
這讓她對眼前這個冰冷的男人,生出了一絲更深的理解…和敬佩。
“三個坐標,”
淩無雪轉過身,倚在案幾旁,話題回到了正事,
“你如何看?”
葉驚鴻沒想到他會問自己的意見,認真思考了一下,道:
“西極荒漠環境最惡劣,流火之眼更是絕地中的絕地,若無特殊手段,恐怕難以深入。
東海歸墟神秘莫測,深不見底,水壓與未知生物是大問題。
南疆炎陽神壇…我們剛從哪裡出來,相對熟悉,但深處必然更加危險。”
她分析得條理清晰,最後補充道,
“或許可以從相對最熟悉的南疆開始?”
淩無雪靜靜聽完,微微搖頭:
“熟悉,有時反而意味著更大的陷阱。
藺無塵能在此地設局,難保‘殘意’沒有其他後手。
而且,炎陽神壇深處的地火之精與混沌殘息混合,變數太大。”
他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考量:
“西極流火之眼,極熱與極陽之地,與我的極寒本質相克,但或許正因相克,反而能更清晰地感應到‘混沌’的異常。
且荒漠人跡罕至,不易節外生枝。”
“你要親自去?”
葉驚鴻有些驚訝。
“‘起源之種’非同小可,我必須親自確認。”
淩無雪語氣肯定,
“而且,”
他看向葉驚鴻,
“你的雷霆之力,在荒漠那種至陽環境中,應能發揮更強威力。
我們同去,互為補充,勝算更大。”
他自然而然地就將“我們”和“同去”說了出來,仿佛這是理所當然的安排。
葉驚鴻的心跳又快了幾分。
與他並肩作戰,深入絕地…這個提議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挑戰,以及…
一絲難以抑製的期待。
“好。”
她再次毫不猶豫地答應,甚至忘了去征求慕斯年和蘇林晚的意見。
一種無形的、基於實力認可和信任的同盟,似乎在她和淩無雪之間率先建立起來。
“至於慕斯年和蘇林晚,”
淩無雪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繼續道,
“慕斯年需要時間完全恢複,並進一步精煉星辰之力,以備後續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