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髓冰室內,時間仿佛凝固。
蘇林晚不眠不休,以自身靈脈為引,溝通古星脈,將磅礴的星辰生機混合著星辰生命晶石的能量,
一絲絲、一縷縷地渡入慕斯年體內,艱難地滋養修複著他那被法則反噬摧殘的根基。
過程緩慢得令人絕望。
慕斯年如同一個布滿裂痕的琉璃盞,稍有不慎便可能徹底破碎。
他氣息依舊微弱,昏迷中眉頭緊鎖,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小慕宸異常乖巧地待在母親身邊,不哭不鬨,那雙清澈的眼眸時常望著父親,小手下意識地按著自己心口那微微發熱的暗銀痕印。
每當他這樣做時,周圍躁動的能量似乎就會平和少許,蘇林晚的治療也會順暢一絲。
這微小的助力,在此刻卻顯得彌足珍貴。
淩無雪日夜守在一旁,極寒之力化為最精純的溫床,維持著慕斯年身體狀態的絕對穩定,避免傷勢惡化。
葉驚鴻的魂體則巡視著聖地外圍,雷霆般的警惕掃過每一寸空間,任何一絲異常都休想逃過她的感知。
聖地依舊處於最高戒備,聯盟各方也加派了人手,共同護衛。
然而,真正的風暴往往起於青萍之末。
這一日,聖地外圍那座新興的城鎮“星輝鎮”來了一位陌生的遊商。
他自稱來自遙遠的西域,販賣一些奇特的草藥和礦石,為人熱情健談,很快便與鎮上的居民打成一片。
他尤其對慕家聖地充滿好奇和敬意,時常向鎮民打聽聖地的奇聞異事,特彆是關於那位年紀小小卻據說天賦異稟的少主慕宸。
“聽說小少主出生時天現異象,身負奇特的星辰胎記,可是真的?”
遊商狀似無意地問一位酒館老板,手中把玩著一塊不起眼的灰褐色礦石。
“嘿,那可不!慕家主和夫人那是何等人物,小少主自然是不凡!”
老板喝多了酒,口沫橫飛地吹噓著,
“那胎記聽說就跟活的星星一樣,還會發光呢!
要不是聖地守得嚴,真想親眼瞧瞧……”
遊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笑著附和,手指在那塊礦石上輕輕摩挲了幾下。
沒有人注意到,那塊礦石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一絲若有若無的、與混沌能量迥異卻同樣令人不安的波動,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地底,如同水滴入海,沒有引起任何警戒陣法的反應。
幾天後,星輝鎮邊緣的一家農戶莫名病倒,症狀奇特:
體內生機快速流逝,精神卻異常亢奮,仿佛被什麼東西抽乾了生命本源,隻剩下空洞的狂熱。
藥王穀派駐的醫師檢查後,診斷為某種未知的惡疾,連忙上報。
緊接著,類似病例接連出現,仿佛某種瘟疫開始悄無聲息地蔓延。
患者無一例外,都是對慕家極度崇拜、時常談論慕宸的鎮民。
消息傳到聖地,柳清菡立刻帶人前去調查。
她仔細檢查了患者,臉色越來越凝重:
“這不是瘟疫……倒像是……某種古老的‘竊魂咒’!
但手法極其高明隱蔽,並非直接攻擊,而是通過引導和放大受術者自身的某種強烈情緒如崇拜),悄無聲息地竊取生命力和魂力!”
她嘗試以生命之力治療,卻發現那詛咒如同跗骨之蛆,與患者的情緒深度綁定,強行驅除可能會導致患者神魂崩潰!
“好惡毒的手段!”
柳清菡又驚又怒,
“這絕非普通邪修所能為!
而且其目的似乎並非殺人,更像是……製造混亂,或者……收集某種特定的魂力?”
就在聖地注意力被星輝鎮的詭異事件吸引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神秘的遊商已經悄然離開。
他出現在距離聖地百裡外的一處荒山山穀中。
山穀內,早已布置好了一個簡陋卻詭異的祭壇。
祭壇上,擺放著幾件從星輝鎮得到的、沾染了患者氣息的物品,以及那塊看似普通的礦石。
遊商,或者說,潛伏者,跪在祭壇前,口中吟誦著晦澀古老的咒文。
祭壇上的物品漸漸散發出微光,一絲絲淡薄卻純淨的、蘊含著“崇拜”與“向往”情緒的魂力被抽取出來,注入那塊礦石之中。
礦石表麵的灰褐色逐漸褪去,露出內部晶瑩剔透的質地,
其中心,一點暗金色的光斑緩緩亮起,散發出與混沌截然不同的、卻同樣古老而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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