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芙力氣再大也大不過他,但裴青序還是停了動作。
卻沒回頭,像是一意孤行:“鬆手。”
“不鬆,”江聽芙還往回拽了拽,“你彆想不開啊,不就是笑嗎?我笑給你看,行不行?”
多大點事。
至於嗎?
裴青序垂著頭,幾分落寞:“不用你勉強,也不用你管我。”
他嘴上這麼說,身體卻沒動。
江聽芙又把他往回拽,有意無意地撒著嬌:“你彆這樣,把我晚上嚇得做噩夢怎麼辦?”
聞言。
裴青序動了,回頭擔憂地看她:“芙芙還在做噩夢嗎?”
在禦景灣的那幾晚。
江聽芙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裡也不敢哭出聲。
在他懷裡像隻瘦弱的小貓,蜷縮著,嗚嗚咽咽的細微哭腔。
裴青序每回都把她嚴嚴實實地圈在懷裡抱著,一下一下耐心地撫平她緊張不安的情緒。
以至於江聽芙做噩夢時半夢半醒間,下意識想找的人,是他。
但睜眼卻發現是溫舒把她抱在懷裡。
他的反應讓江聽芙像是握住了拿捏他的籌碼。
她垂下眼睫,恰到好處的示弱:“做呀,當然會做噩夢,你再嚇嚇我,我今晚說不定……”
江聽芙還沒說完。
剛伸出一隻腳的男人立馬坐回了副駕駛,順帶著把她撈到腿上抱著。
砰!
還順手關門。
一氣嗬成。
江聽芙手還在他後領沒鬆開,因為姿勢變化,導致領口勒得有些緊。
裴青序艱難地滾了滾喉結,卻還在縱容著她:“芙芙,現在能鬆手了嗎?”
江聽芙把手一鬆。
順便。
往他臉上招呼了一巴掌。
她清甜的聲音含著慍怒:“裴青序,馬上把我放回去!”
稀裡糊塗挨了一巴掌,絲絲的痛感也沒讓裴青序恢複幾分清明。
他大掌扶在她後腰不肯挪,十足地耍無賴:“我隻是想跟芙芙說話。”
江聽芙忍著再給他招呼一巴掌的衝動,咬著牙:“你跟彆人說話都是這麼說的嗎?”
一言不合先抱到腿上再說?
“不是。”
“你放不放?”
“不……”
“不放我就拉黑你。”
話落,車裡安靜了兩秒。
江聽芙安安穩穩地落回了駕駛座上。
她扭開臉哼了一聲。
裴青序像是不知道她在生氣,厚著臉皮:“芙芙不是說要笑給我看嗎?我想看。”
江聽芙現在真想學一學小說裡那些狼人霸總,弄條小皮鞭,把裴青序綁起來,一邊抽他一邊叫他:“笑啊!笑給我看!”
看他笑不笑得出來。
她腦海裡醞釀著極其“凶殘”的場麵。
裴青序卻還在等著她做出反應:“芙芙?”
江聽芙回過神,想到他剛剛要去跳江的偏激行為,硬是擠出一個十分牽強的笑。
她一笑,裴青序就擰緊了眉頭:“不是這樣笑。”
江聽芙呼出心裡那口氣。
調整了一下情緒,擠出一個嬌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