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水聲嘩嘩。
江聽芙閉著眼裝死,雙手被裴青序捧在掌心,洗手液搓出綿密的泡沫,散發著一股清新的檸檬香,在流水下衝洗著。
指頭也一根一根被仔細搓洗。
洗完。
江聽芙剛抬眼就看見他把她的手湊到鼻子下聞。
她一個激靈,連忙把手抽走:“你乾什麼你個變態!”
女孩雙頰酡紅,一時半時估計消不下去,雙眸水潤潤的,瞧得人心尖發軟。
裴青序一身神清氣爽,從背後抱住她:“聞聞香不香,洗得很乾淨了,沒有留下彆的味道,芙芙放心。”
“你彆說了!”江聽芙欲哭無淚。
她真是昏了頭了才會說出那種話。
裴青序討了好,知道她臉皮薄,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很難得了。
心裡再高興也不敢拿這件事繼續逗她。
哄著人穿了衣服鞋襪,就帶出門吃火鍋去了。
-
近年底。
京市正式在一輪強冷空氣中入了冬。
出門前裴青序給她套了件黑粉拚色的羽絨服,他新買的,穿在她身上尺碼正好,又保暖又好看。
吃的川香麻辣牛油火鍋。
想著裴青序是個因“食物中毒”住過院的人,腸胃難免脆弱些,所以江聽芙貼心地點了個鴛鴦鍋。
用餐期間。
裴青序“服務意識”極強。
全程在燙食材、遞水、替她擦嘴。
見她有時顧不上吹燙到嘴,甚至還貼心地晾一下,再放進她碗裡。
江聽芙從一開始的不習慣逐漸變得習慣他的細心周到。
這種有人伺候的感覺可真好。
江聽芙向來是個會享受的,也不會覺得心有不安。
反倒覺得就是要這樣對她好,她才願意跟他在一起。
就像爸爸媽媽哥哥從小灌輸給她的觀念,她是獨一無二的,在在乎她的人眼裡自然會將她視為珍寶,她值得一切最好的。
包廂裡有空調。
忙活了好一會兒,裴青序脫下了身上的羽絨服。
裡麵是一件灰色衛衣,袖子微微拉起,露出腕口上精致的腕表。
他抽了張紙巾,伸過去替江聽芙擦嘴。
江聽芙默默看了會兒,突然眯起眼衝他笑:“我認得你這個手表,我跟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戴的也是這個。”
那會兒她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見得最多的就是學校裡的男大。
因為江氏的關係偶爾會見到圈子裡的公子哥或者老總。
要麼是浪蕩子。
要麼和她爸年紀差不多。
也有年輕有為的,但跟裴青序比起來,都沒他好看。
一個帥氣多金、成熟穩重,有臉有身材的男人擺在麵前。
誰不心動?
反正她是心動了。
當時兩人的第一頓飯,裴青序不僅打聽了她愛吃中餐的喜好,還全程挽著袖子給她夾菜倒茶……
昔日的場景重回眼前。
江聽芙思緒一頓,突然察覺出一絲絲的不對勁來。
裴青序平日的著裝雖整潔嚴謹,但稱不上“精致”二字。
可他跟她剛見麵的時候。
什麼領帶扣、袖扣、腕表……連西服的扣子也和他平常穿的不一樣。
渾身上下亮晶晶地閃,就差把鑽鑲身上了。
還有破產後她在醫院醒來見到他的那一次也是。
江聽芙又看了看他現在的著裝,都是他以前衣櫃裡沒有的新款式,穿上去明顯顯得人都年輕了。
像……
孔雀開屏。
這個念頭一冒出,江聽芙立馬開口問了:“裴青序,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不是對我一見鐘情了?”
裴青序輕吹著碗中的牛肉,聞言一頓。
兩人對視上,江聽芙朝他擠了擠眼:“說呀,我都跟你在一起了,又不會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