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混沌道場。
並非宏偉殿堂,而是一片被洛羽以混沌之力初步衍化的奇異空間。地麵非金非石,呈現混沌色澤,天空無日無月,隻有無數緩緩旋轉的、如同初生星辰般的光點。道場中央,一座古樸的灰色蒲團懸浮,洛羽端坐其上。
下方,數百名玄天宗核心弟子、部分表現卓越的外門弟子,乃至一些經過篩選的附屬勢力天才,皆屏息凝神,盤膝而坐。林軒、蘇靈兒赫然在列,甚至連嶽鎮和幽嬛麾下的幾名心腹,也受邀在此聆聽。
洛羽並未傳授具體的混沌功法——那非旁人所能修習。她講述的是“道”,是混沌包容、衍化之真意,是對能量本質的剖析,是對神通法術根源的闡述。
她聲音平和,卻仿佛蘊含著大道倫音,字字珠璣,直指本源。台下眾人如癡如醉,許多困擾許久的修行關隘豁然開朗,對自身功法的理解突飛猛進。整個道場被一種玄而又玄的道韻籠罩,不時有弟子身上靈光閃爍,竟是當場突破!
這便是混沌道場的意義!非是複製她的路,而是以混沌之道為引,啟迪萬法,提升整個聯盟的潛力與底蘊。
講道持續了七日。
七日後,道場散去,眾人皆收獲巨大,對洛羽的崇敬達到了頂點。玄天宗的凝聚力與向心力,空前高漲。
洛羽回到自己的洞府,幽嬛已在等候。
“你的‘混沌道場’,效果非凡。”幽嬛開口,語氣依舊清冷,但少了幾分之前的疏離,“假以時日,玄天宗根基將遠超尋常大宗。”
“根基需時間沉澱。”洛羽道,“聖女此來,應有要事?”
幽嬛點頭,取出一枚漆黑的玉簡:“臥牛山那邊,幽骨似有異動,他與坤元殿殘餘勢力接觸頻繁,恐有陰謀。另外,搜尋噬天封印之地有了些線索,指向‘歸墟之眼’附近的一片古戰場遺跡,那裡空間極其不穩定。”
洛羽接過玉簡,神識掃過,將其內容記下。“歸墟之眼……看來,終究要走上一遭。”她沉吟道,“不過在去之前,我還需去一個地方。”
“何處?”
“觀星殿遺址。”洛羽目光深邃,“星塵消散前,曾提及‘星門’。我想再去看看,那損毀的星門,是否還有修複或利用的可能。”
跨界星門,雖風險巨大,但亦是一條後路,或許還隱藏著關於天機閣、關於更廣闊世界的秘密。在應對噬天這等浩劫麵前,多一份準備,便多一分生機。
幽嬛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可需同行?”
“不必。”洛羽搖頭,“宗門與臥牛山皆需有人坐鎮。我獨自前往即可。”
商議既定,洛羽並未耽擱,當日便悄然離開了玄天宗,再次前往那片時空錯亂的迷失叢林。
修為已達金丹巔峰,對空間波動感知遠超以往,加之有星圖指引,洛羽此次進入迷失叢林順利了許多。她如同鬼魅般在扭曲的時空碎片與怨骸領地間穿梭,不過數日,便再次抵達了那片殘破的觀星殿遺址。
與上次離開時並無太大變化,斷壁殘垣,死寂荒涼。唯有那殘留的、微弱的星辰之力,證明著此地曾經的輝煌。
洛羽來到遺址最深處,那座原本懸浮星圖的位置。她閉上雙眼,全力運轉混沌金丹,神識如同最精細的觸手,仔細感知著這片空間的每一絲能量流動,每一道殘留的法則痕跡。
時間一點點過去。
忽然,她心神一動,捕捉到了一縷極其隱晦、與周遭破碎星辰之力格格不入的、帶著某種“坐標”意味的特殊波動。這波動源自地底深處!
她並指如劍,混沌之力凝聚,對著波動傳來的地麵輕輕一劃。堅硬的、混雜著星辰碎屑的地麵如同豆腐般被切開,露出一個向下的、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通道內壁光滑,銘刻著早已黯淡的星辰符文。
洛羽毫不猶豫,閃身進入。
通道向下延伸了約莫百丈,儘頭是一間不大的密室。密室中央,並非想象中的巨大傳送陣,而是一個僅有丈許方圓、由無數破碎水晶和扭曲金屬構成的、如同頑童胡亂拚湊般的殘破基座。基座之上,鑲嵌著三塊顏色各異、布滿裂紋的晶石,散發著微弱的能量波動。
這就是……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