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旅長的消息通過通訊儀傳來時,李雲龍正帶著他的主力部隊在另一片區域清剿怪物,坦克的轟鳴和槍聲響成一片。
他拿起通訊儀,剛喂了一聲,聽到裡麵傳來的那個熟悉又帶著調侃的聲音。
整個人猛地一怔,粗獷的臉上瞬間寫滿了難以置信。
“旅長?!!”他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裡帶著幾分錯愕,“您……您怎麼也到這鬼地方來了?”
電話那頭的彙報讓他心裡更是咯噔一下。
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仿佛那位戴著眼鏡的旅長就站在眼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對於這位老首長,李雲龍是打心眼裡又敬又怕,那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條件反射。
“嘿……”
他咂咂嘴,對著已經掛斷的通訊儀小聲嘀咕,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又像是在緩解那份突如其來的壓力。
“老首長一來就弄出這麼大動靜,這是給咱老李立規矩看呢。行,您本事大,我服!可咱獨i團……哦不,現在咱這動員兵也不是泥捏的!”
驚訝和些許的畏懼迅速被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壓了下去。
他李雲龍什麼時候認過慫?
尤其是在旅長麵前,更不能露怯,必須打得漂亮,決不能給老首長丟臉!
這股勁兒頂著他,讓他對即將到來的殘兵更加重視起來。
幾分鐘後,正當李雲龍指揮坦克轟碎一隻巨型蜘蛛時。
他手下的防空履帶車突然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團長!空中目標!三點鐘方向!速度很快,正在接近!”
李雲龍猛地抬頭,果然看見三個黑點正狼狽不堪地從遠處貼地飛來。
身上還帶著明顯的傷痕和煙跡,正是陳旅長通訊裡說的那潰逃的三隻。
而飛在最前麵那隻背上的,不是孫晨博又是誰?
“他娘的!還真讓老陳……讓旅長說準了!往老子這邊跑了!”
李雲龍不驚反喜,這可是旅長親自交代的任務,更是他李雲龍在新戰場、在老首長麵前的第一次配合,決不能在旅長麵前丟份!
“全體都有!防空車給老子盯緊了!坦克炮口抬高!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這是旅長親自交代的任務,誰要是掉了鏈子,彆怪我老李翻臉不認人!”
李雲龍興奮地大吼,跳上一輛防空履帶車,親自指揮。
孫晨博遠遠也看到了下方那支更加龐大、還帶著鋼鐵怪獸的軍隊,魂都快嚇飛了。
“怎麼還有?!到底有多少兵?!”
他絕望地尖叫,拚命催促身下傷痕累累的翼龍加速再加速,隻想儘快逃離這片死亡空域。
“開火!給老子狠狠地打!”
李雲龍可不管他多絕望,大手狠狠揮下。
通通通通!!!
下一刻,十輛蘇製防空履帶車頂部的旋轉炮塔猛地噴吐出熾熱的火舌。
那並非金屬彈鏈,而是一枚枚拳頭大小、拖曳著暗紅色尾焰的高爆防空榴彈!
正是紅警體係中蘇軍的標誌性防空武器被戲稱為煤球炮的恐怖存在!
刹那間,一片密集的暗紅色彈幕如同死亡的蜂群般呼嘯而上,直撲空中目標。
犀牛坦克們也粗魯地將炮口仰到極限,雖然打高速飛行目標有點勉強。
但巨大的爆炸聲和破片也能有效恐嚇和限製對方的行動。
瞬間,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至。
噗噗噗噗!
一隻本就受傷不輕的雙足翼龍瞬間被打成了馬蜂窩,發出一聲悲鳴。
一頭栽向地麵,轟然炸開。
另一隻翼龍試圖爬升躲避,卻被至少三輛防空車重點照顧。
密集的煤球炮瞬間撕裂了它的翅膀和腹部,哀嚎著步了同伴的後塵。
孫晨博眼睜睜看著最後兩個夥伴也被瞬間擊殺,嚇得心膽俱裂,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他死死趴在自己最初召喚的那隻,也是最強壯的雙足翼龍背上,感受著炮彈嗖嗖地從身邊飛過。
他這隻翼龍不愧是初始兵種,潛力最高,等級也最高,雖然也帶傷,但求生本能被激發到了極致。
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咆哮,體內似乎爆發出最後一股潛能,速度猛地又提升了一截。
硬生生頂著彈雨,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速度,拖著黑煙,消失在了遠方森林的上空。
“他娘的!這領頭的畜生跑得真快!”
李雲龍看著對方消失在天際,狠狠一拳砸在防空車的裝甲上,發出哐的一聲巨響,臉上滿是懊惱、不甘,甚至有一絲惶恐。
“完了完了!煮熟的鴨子飛了!旅長特意交代的三隻,老子隻留下倆,還把最肥的放跑了!這……這他娘的怎麼跟旅長交代?在旅長麵前,這第一仗就打得這麼窩囊!”
他跳下車,看著地上兩隻翼龍巨大的屍體和散落的資源,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原本想著在旅長麵前證明自己,結果第一次就失敗了。
這股憋屈和自責讓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打掃戰場!把東西都收好!”李雲龍悶悶不樂地下令,聲音都低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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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通訊儀,接通了蘇白,語氣沉重,充滿了請罪的意味。
“小子,俺老李……沒辦好你交代的事,更辜負了旅長的信任。讓那個領頭的孫子騎著鳥跑了,隻宰了兩隻小的。繳獲了點資源,我……我這就給你送回去,你看該怎麼處分,我老李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