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首戰驚鴻
中央演武場，十座巨型擂台如同十座島嶼，矗立在沸騰的人海之中。抽簽儀式在萬眾矚目下進行，光幕上名字飛速滾動，每一次定格都引發現場一陣或驚呼或歎息的浪潮。
緊張、期待、焦慮、野心……種種情緒如同實質的濃霧，籠罩著整個場地。韓飛置身其中，【大型事件情緒引導】無聲運轉，貪婪而高效地吸收著這龐大的“散逸能量”，資產欄上的數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而堅定地增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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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光幕，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庚字擂台”，對手是一個名叫“劉莽”的弟子。係統瞬間給出評估：煉氣四層初階，土係，心性魯莽70），功法剛猛，破綻明顯。
一個標準的、用來熱身的對手。
很快，輪到了庚字擂台的比試。
“庚字台，第三場，韓小六，對，劉莽！”
唱名聲響起，並未引起太多關注。在眾多天才和成名弟子的光芒下，韓飛這“運氣古怪”的名聲，在大比初期顯得微不足道。隻有少數知情人，以及一些曾被韓飛“疏導”過的弟子，將目光投向了庚字台。
劉莽是一個身材壯實、皮膚黝黑的少年，聽到對手是韓小六，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屑與輕鬆。他大步流星地躍上擂台，活動著手腕腳踝，骨節發出劈啪聲響，對著慢吞吞走上擂台的韓飛咧嘴笑道：“韓師弟，聽說你運氣不錯？可惜，擂台之上，靠的是硬實力！你自己認輸下去，免得師兄我動手，不小心傷了你。”
台下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顯然大多數人都不看好韓飛。
韓飛依舊是那副麵色蠟黃、氣息微弱的模樣，對著劉莽拱了拱手，聲音平淡：“請劉師兄指教。”
“指教？當然要好好指教！”劉莽獰笑一聲，不再廢話，周身土黃色真氣爆發，整個人如同蠻牛般衝向韓飛，一拳轟出，拳風剛猛，帶著一股沉重的壓力！
裂石拳！
這是外門流傳頗廣的一套拳法，招式簡單，威力卻不小，尤其適合劉莽這種力量型的修士。
麵對這勢大力沉的一拳，韓飛腳下似乎一個“踉蹌”，險之又險地向後滑步，動作依舊顯得笨拙狼狽，堪堪避開了拳鋒。
“果然是個廢物！隻會躲嗎？”劉莽心中大定，攻勢更急，雙拳連環轟出，拳影重重，試圖將韓飛逼入擂台角落。
台下觀眾也紛紛搖頭，覺得這場比試毫無懸念。
“這韓小六，看來之前的傳聞真是運氣。”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運氣有什麼用？”
“劉莽師兄贏定了。”
然而，在韓飛開啟了【戰鬥預判完整版）】的視野中，劉莽這看似凶猛的攻擊，卻充滿了可乘之機。他能清晰地“看”到劉莽真氣運行的軌跡，肌肉發力的順序，甚至能預判到他下一拳會打向哪裡，力道幾分，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節點在何處。
他如同在欣賞一場慢動作的舞蹈，而舞蹈者的一切意圖，都了然於胸。
就在劉莽一套拳法即將用老，右拳回收，左拳蓄勢待發的那個極其短暫的換氣間隙——
韓飛動了！
他的動作依舊談不上多麼迅捷飄逸，甚至在外人看來，依舊是那副狼狽閃避的樣子。但就在劉莽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那個刹那，他原本向後滑步的身體，以一種違背常理的微小幅度，猛地向前一“傾”！
同時，他的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如同鬼魅般探出，精準無比地點向了劉莽因回收右拳而微微抬起的、肘關節內側的一個極其隱蔽的真氣節點！
這一點，快如閃電，時機妙到毫巔！
劉莽隻覺得肘窩一麻，那處正在銜接真氣、準備發出下一拳的節點驟然凝滯！雖然隻有微不足道的一瞬間，卻讓他那流暢的拳勢出現了一個致命的頓挫和破綻！
“什麼？！”劉莽臉色劇變，心中湧起一股荒謬的驚駭！
而韓飛，要的就是這一瞬間！
在他的預判中，劉莽因拳勢頓挫，身體會有一個極其微小的、本能的後仰以維持平衡的動作。而韓飛那向前一“傾”的身形，恰好封住了他最容易調整重心的方向，並且，他的肩膀“看似無意”地，輕輕撞在了劉莽因後仰而微微挺出的胸膛上！
這一撞，力量依舊不大。
但放在那個劉莽真氣凝滯、重心不穩的特定節點，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劉莽隻覺得一股不算強、卻極其刁鑽的力道傳來，腳下頓時一滑，整個人驚呼一聲，竟然控製不住地、踉蹌著向後倒去，然後——
“噗通！”
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氣勢洶洶的劉莽，竟然被韓飛這“輕輕”一撞，直接撞得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倒在了擂台上！
全場，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擂台上那個依舊一臉“茫然”、仿佛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韓小六，又看了看台下摔得滿臉懵逼、羞憤欲絕的劉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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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