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驚動高層
藏書閣內，時間仿佛靜止。隻有韓飛清朗的敘述聲與青玄真人粗重的呼吸聲交錯響起。
韓飛將他推演出的改良築基丹方，從主藥替換、輔藥增減，到君臣佐使的重新配伍，再到煉製過程中火候的精細調控、凝丹手法的獨特變化，甚至如何引動地火中的一絲純陽之氣以激發藥性……諸多細節，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
這其中，既有《枯榮丹心》高屋建瓴的推演之功，更有情緒銀行解析出的本質能量結構作為堅實依據，使得他的每一個改動都顯得有的放矢，直指核心。
青玄真人起初還能保持鎮定，越聽到後麵，臉色越是潮紅，呼吸越是急促，那雙清澈如孩童的眼眸瞪得滾圓，裡麵充滿了震驚、狂喜、以及一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癡迷。
當韓飛最後一個字落下，青玄真人猛地一拍大腿差點把身旁一摞古籍震散），霍然起身，激動得在狹窄的空間裡來回踱步，雙手揮舞：
“妙！妙不可言！以‘地心火蓮’花瓣替代部分‘烈陽果’，既保留了純陽火力，又平添了一絲大地生機，使得藥力更易被肉身接納！‘星辰砂’穩定結構，‘玉髓芝’疏導靈力……環環相扣，精妙絕倫！這已不僅僅是改良，這近乎是重塑！若此丹真能煉成，其效力……恐怕已接近傳說中的‘無瑕築基丹’！”
他猛地停下腳步，目光灼灼地盯著韓飛，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韓飛，你可知‘無瑕築基丹’意味著什麼？那是隻存在於上古丹經記載中的完美丹藥，服之築基，可鑄就無瑕道基，靈力純淨無垢，對未來修行有著難以估量的好處！現今流傳的築基丹，即便品質最好，也頂多稱為‘上品’，距離‘無瑕’相差甚遠！你這份改良方……有了一絲‘無瑕’的雛形！”
韓飛心中亦是震動。他推演時，主要目標是提升成功率、降低丹毒，卻沒想到情緒銀行結合《枯榮丹心》的推演，竟隱隱觸碰到了傳說中的領域。
“長老過譽了，此方尚是推演，未經實踐，能否成功還是未知之數。”韓飛保持著冷靜。
“實踐！必須實踐！”青玄真人斬釘截鐵，眼神狂熱，“如此驚世之方，豈能束之高閣？老夫要親自開爐驗證！”
他一把拉住韓飛：“走！隨我去丹堂！啟用核心地火室！所需一切藥材，由老夫權限支取！”
韓飛卻微微搖頭：“長老，此事是否……太過倉促？弟子人微言輕，此丹方又涉及築基根本，貿然拿出，恐引來非議與麻煩。”
他深知懷璧其罪的道理。改良一階丹藥尚可說是天賦，但涉及築基丹這種戰略資源，一個處理不好，便是滔天巨浪。
青玄真人聞言，冷靜了幾分，他捋著亂糟糟的胡須，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閃：“你說得對。此事實在太過重大，已非老夫一人可以決斷。不過，正因其重大，才更需讓宗門知曉！”
他看向韓飛，語氣帶著鼓勵與決斷：“韓飛，你且將改良丹方拓印一份予我。老夫要立刻麵見丹堂首座，乃至……掌教真人！”
……
半個時辰後，雲渺宗主峰，宗門大殿。
此地莊嚴肅穆，靈氣濃鬱得化為實質的靈霧，在大殿穹頂緩緩流淌。平日裡，唯有宗門發生重大事件時，才會開啟。
此刻，大殿之內，數道身影端坐。上首是一位麵容清臒，身著樸素道袍，氣息卻如淵似海，仿佛與整個雲渺宗山脈融為一體的中年修士——雲渺宗當代掌教，清虛真人。
其下左右，分彆坐著丹堂首座赤陽真人，一位麵色紅潤，不怒自威的老者；傳功殿首座玄璣真人；以及幾位同樣氣息浩瀚的元嬰長老。木鬆長老竟也赫然在列，顯然是因為他與韓飛的師徒名分而被召來。
青玄真人站在大殿中央，雖衣衫不整，但神色卻前所未有的肅穆，他將一枚玉簡恭敬地呈上：“掌教真人，諸位首座，老夫今日冒昧求見，實因發現一事，關乎我雲渺宗未來道統根基，不敢不報！”
掌教清虛真人目光平和，虛手一扶：“青玄師弟不必多禮，何事如此緊要？”他神念一動，已將那玉簡內容儘數閱覽。
起初，他神色如常，但很快，眉頭微微蹙起，繼而舒展開，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最後，那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竟也泛起了一絲波瀾！
他並未立刻表態，而是將玉簡傳給下首的赤陽真人。
赤陽真人作為丹堂首座，對丹道理解最深。他接過玉簡，神念沉入，剛開始還帶著一絲審視，但僅僅數息之後，他猛地抬起頭，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甚至失聲脫口：“這……這丹方？！何人推演？竟敢妄動築基古方？！”
他的聲音帶著震驚與一絲本能的排斥。築基丹方傳承萬載，早已被視為金科玉律，驟然見到如此大刀闊斧的“改良”，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荒謬與質疑。
“赤陽師兄稍安勿躁。”清虛真人淡淡開口，聲音卻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且看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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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陽真人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繼續閱覽。越是細看，他臉上的震驚之色越濃，那最初的排斥漸漸被凝重、思索，乃至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歎所取代。作為丹道大家，他比青玄真人更能看出這丹方中諸多改動背後蘊含的深意與那近乎顛覆性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