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皇城之外的“演武坪”早已人聲鼎沸。
這演武坪占地千畝，由整塊玄鐵澆築而成，地麵刻滿了緩衝靈力的符文，邊緣矗立著四座高聳的觀禮台，分彆對應東、南、西、北四域。此時觀禮台下已是人山人海，各色服飾的修士摩肩接踵，靈力波動交織碰撞，連空氣都帶著幾分躁動。
蕭塵背著鏽鐵槍，混在人流中，剛從南域修士聚集的區域走出。
“聽說了嗎？這次武道大會是北域牽頭，四域頂尖天才都會來，說是切磋交流，實則是試探各域的實力。
“南域這次怕是懸了，上次鎖龍秘境，紫電宗少宗主被玄天宗的人斬了，連化神長老都被打傷，名聲大跌啊。”
“何止？我聽西域的朋友說，南域這些年人才凋零，除了幾個老牌勢力，年輕一輩能打的幾乎沒有……”
周圍的議論聲斷斷續續傳入耳中，蕭塵麵無表情，心裡卻已對這武道大會有了底——說是交流，實則是四域實力的較量，贏者不僅有麵子，更有實實在在的利益。
他剛找了個角落站定，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便掃了過來。
“喲，這不是南域來的修士嗎？”一個穿著西域“焚天穀”服飾的青年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聽見，“鎖龍秘境剛栽了跟頭，還有臉來武道大會？”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是北域本地修士：“就是，紫電宗連個玄天宗的趙峰都擋不住，南域的修士，怕不是來給我們墊底的？”
“聽說南域修士最擅長的就是‘跑’？上次鎖龍秘境，有個叫蕭塵的，被影閣殺手追得像喪家之犬，最後還是靠躲起來才逃過一劫，哈哈……”
“南域？我看叫‘難域’更合適，打不過，跑最快！”
嘲諷聲越來越大，不少修士哄笑起來，看向南域修士聚集區的眼神充滿了輕蔑。南域的修士們個個臉色鐵青，卻沒人敢應聲——上次秘境的事確實丟人，硬反駁隻會招來更難聽的嘲諷。
蕭塵握著鏽鐵槍的手緊了緊，指尖泛白，卻終究沒動。他來這裡不是為了逞口舌之快，是想看看北域的實力，順便……找找玄天宗和影閣的麻煩。
……
夜幕降臨，蕭塵找了家離演武坪最近的“迎客樓”住下。
一樓大堂裡，三五成群的修士圍坐喝酒，話題離不開明天的武道大會。
“聽說今晚有個‘潛龍會’？”一個東域修士壓低聲音問，“就在城西的‘望月樓’，四域的天才都會去，說是交流，實則是摸底——看看對手的實力，也搶搶明天武會的先機。”
“潛龍會？那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旁邊的北域修士灌了口酒，“聽說裡麵的位置按實力排，越靠前的桌子，不僅有靈酒靈食，還能拿到各域天才的詳細情報，或許還能和那些天才打好關係。”
“那位置怎麼搶？”
“搶？當然是憑本事搶！”北域修士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你看上哪個位置，直接跟坐著的人‘溝通’——溝通不成就動手，打贏了，位置就是你的。”
“這麼野？”
“不然怎麼叫潛龍會？沒點血性，也配叫天才？”
蕭塵端著茶杯，默默聽著。潛龍會？聽起來倒是個摸底的好機會。
……
半個時辰後，城西望月樓。
這裡早已是人滿為患，樓內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靈酒的醇香和淡淡的靈力波動，越靠近前麵的桌子，裝飾越華麗，桌上的靈食靈酒也越珍稀，坐著的修士氣息也越強橫。
而靠近門口的幾張桌子，隻有普通的酒菜，坐著的多是些實力平平的修士，眼神羨慕地望著裡麵。
“那不是西域焚天穀的少穀主嗎？他坐的是第三張桌子，聽說下午剛把東域的一個修士打趴下，搶了位置。”
“看到最裡麵那張金桌了嗎？坐著的是北域‘寒水閣’的聖女，，據說還沒人敢去挑戰她的位置。”
“剛進去那個，是東域‘劍廬’的傳人，手裡提著個人——看樣子是剛搶了位置，把原主扔出來了！”
蕭塵站在門口，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所謂的“交流”，從進門的那一刻就開始了——位置就是實力的象征，想往前坐，就得用拳頭說話。
望月的雅間裡，幾道身影隱在屏風後，透過縫隙盯著樓下的蕭塵。
“就是他，蕭塵。”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正是玄天宗趙峰的人，他臉上還帶著秘境中被蕭塵槍氣所傷的隱怒，“上次在鎖龍秘境讓他跑了，這次正好借潛龍會的機會，讓他徹底栽在北域。”
旁邊一個穿著影閣服飾的黑衣人點頭：“放心，已經安排好了。等會兒讓幾個北域的愣頭青上去挑釁，隻要他動手殺了人，就算沒直接證據，北域的修士也會視他為仇敵——到時候彆說參加武道大會，能不能活著離開北域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