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默拿著玉瓶不動，林舟還以為他嫌少，心裡嘀咕：這家夥看起來挺正派，沒想到還挺貪。
不等陳默推辭，林舟便隨手在他周圍布下一個簡單的陣法，口中念念有詞，指尖劃過地麵，留下幾道淡金色的符文。
“嗡——！”
陣法啟動，周圍的靈氣如同潮水般彙聚而來，原本就充裕的山崖下，靈氣濃度瞬間暴漲了數十倍，甚至凝聚成了肉眼可見的靈霧！
陳默感受著周圍濃鬱的靈氣，再次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靈氣濃度，比他們宗門的禁地核心區域還要濃鬱數倍！在這樣的環境下修煉，一日抵得上外界一月！而且林舟布置陣法的手法看似隨意，卻暗合天地至理，仿佛天生就該如此。
“前……前輩，”陳默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晚輩不是嫌少，隻是這禮物太過貴重，晚輩受之有愧……”
他看著林舟似乎有些不悅的臉色，心中一動，咬了咬牙，躬身道：“晚輩最近在修煉劍道時，遇到了一個瓶頸，始終無法突破，鬥膽想請前輩指點一二，不知前輩可否應允？”
比起丹藥和聚靈陣，他更看重的是眼前這位絕世高人的指點。
林舟聞言，挑了挑眉：“哦？說來聽聽。”
陳默深吸一口氣，拔出長劍，開始演練自己最近卡在瓶頸的劍招。劍光閃爍，時而淩厲如驚雷，時而溫柔如流水，將他對劍道的理解展現得淋漓儘致，卻始終差了一絲圓滿。
“停。”林舟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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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立刻收劍，靜待指點。
“你的劍，太執著於‘形’，反而失了‘意’。”林舟指著他剛才劍招劃過的軌跡，“就像這道弧線，你想讓它圓，卻用了太多力氣去控製，反而顯得刻意。
真正的圓滿，是自然而然，隨心所欲，就像天上的月亮，它從不會刻意讓自己變圓，卻自有圓缺之美。”
“自然而然，隨心所欲……”陳默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他一直執著於劍招的完美，卻忽略了劍道的本質——劍是手臂的延伸，是心意的體現，太過刻意，反而落了下乘。
“多謝前輩指點！”陳默茅塞頓開，對著林舟深深一揖，隨即盤膝坐下，開始閉目感悟。
林舟看著他進入悟道狀態，滿意地點點頭，轉身便要離開。
他向來不喜歡麻煩，既然人情還了，指點也給了，自然是趕緊回宗門曬太陽。
身影一晃，林舟已消失在山崖下，仿佛從未出現過。
不知過了多久，陳默緩緩睜開眼，眼中精光爆射，周身劍意流轉，比之前更加圓潤、自然，顯然已經突破了瓶頸。
他站起身，看向林舟消失的方向，臉上充滿了敬佩和一絲惋惜。
“蕭塵的師尊……”陳默喃喃道，“這等人物，恐怕比中域那些活了千年的老怪物還要恐怖得多……”
他終於明白，自己之前對蕭塵的認知還是太淺了。有這樣一位師尊在，蕭塵的未來，恐怕會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更加耀眼。
山崖下，靈霧繚繞，劍意在空氣中緩緩流淌，帶著一絲頓悟後的通透。
而那位神秘的青衫身影，早已回到了他的青雲宗，繼續過著曬太陽、種菜的悠閒日子，仿佛剛才在藏道山指點一位大乘強者的，隻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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