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議事大殿。
檀香燃儘了三爐,殿內卻依舊死寂得可怕。趙玄坐在首位,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指節泛白,臉色比殿外的寒冰還要難看。
“你再說一遍?”趙玄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盯著下方跪地的傳令修士,眼中布滿了血絲。
傳令修士渾身抖得像篩糠,頭埋在地上,幾乎要磕進磚縫裡:“回……回宗主,少主帶領的精銳……全……全軍覆沒了……”
“嘩——!”
殿內的長老們再也忍不住,紛紛起身,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不可能!那可是我們玄天宗壓箱底的精銳,五位渡劫前輩坐鎮!怎麼可能全軍覆沒?”
“就算遇到中域三聖宗的主力,也未必會輸得這麼慘!蕭塵他一個煉虛初期,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那可是渡劫啊!是能引動天劫的大能!就算是中域頂級宗門,也未必能一口氣滅殺五位渡劫!”
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卻很快被趙玄冰冷的目光壓下。
“渡劫老祖呢?”趙玄死死盯著傳令修士,一字一頓地問。
傳令修士的聲音帶著哭腔:“渡……渡劫前輩……也……也隕落了……”
“嘭!”
趙玄猛地一拍扶手,堅硬的玉石扶手瞬間崩裂,碎屑飛濺。他胸口劇烈起伏,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絕望和暴怒——五位渡劫,數十位高階修士,這幾乎是玄天宗一半的家底!經此一役,玄天宗元氣大傷,怕是連北域第一宗門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趙峰呢?”趙玄的聲音透著一絲最後的希冀。
“少主……少主他……用傳送符跑出來了,現在正在回宗門的路上。”
趙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冰冷的決絕。跑出來了又如何?損失的精銳和渡劫前輩,是一個趙峰能彌補的嗎?
“退下吧。”趙玄揮了揮手,聲音疲憊到了極點。
傳令修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出大殿。
殿內再次陷入死寂,長老們看著主位上的趙玄,大氣都不敢喘。
“既然已經撕破臉,就沒有回頭路了。”趙玄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傳我命令,發布最高懸賞令——”
“凡取蕭塵項上人頭者,可入我玄天宗寶庫,任意挑選五件寶物!”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玄天宗傳承數千年,寶庫內的寶物不計其數,從極品法寶到上古丹藥,從失傳功法到天材地寶,應有儘有。五件寶物,足以讓任何修士瘋狂!
“宗主!這……這會不會太冒險了?”有長老急聲道,“寶庫是我宗根基……”
“根基?”趙玄冷笑,“連命都快保不住了,還在乎根基?蕭塵不死,我玄天宗遲早要被他一點點蠶食殆儘!用五件寶物換他的命,值!”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就不信,重賞之下,沒有勇夫!四域修士,總會有人為了寶物,敢對他蕭塵動手!”
懸賞令以最快的速度傳遍四域,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無數修士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那個南域來的青衫身影上——殺了他,就能一步登天,得到玄天宗的五件至寶!
中域、北域、西域,甚至連最偏僻的南域,都有修士開始摩拳擦掌,尋找蕭塵的蹤跡。
與此同時,青雲宗。
林舟領著石頭,站在宗門西側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中央,孤零零立著一間茅草屋,屋頂漏著縫,牆角長著草,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塌掉。
“石頭,以後你就住這兒。”林舟指了指茅草屋,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石頭眨了眨眼,看著那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又看了看大師兄蕭塵住的整潔小院、二師姐薑璃的雅致閣樓,撓了撓頭,卻沒說什麼,隻是憨憨地應了聲:“好。”
他剛從石頭裡出來,對住的地方沒什麼概念,隻要能跟著師父,住哪都行。
“對了,”林舟像是想起了什麼,“我不是傳了你一道《九幽焚天訣》嗎?修煉得怎麼樣了?”
提到功法,石頭臉上露出一絲困惑:“師父,您傳的功法……好像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