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彩城的街道依舊繁華,叫賣聲、法器碰撞聲、修士談笑聲交織在一起,透著一股屬於玄穹界域的熱鬨。
蕭塵走在前麵,手裡把玩著一枚剛買的玉簡——上麵記載著幻彩城周邊的險地與機緣,是用拍賣會後剩下的靈晶買的。
石頭跟在後麵,左顧右盼,時不時摸一下腰間的玄鐵斧,甕聲甕氣地湊到蕭塵身邊:“大師兄,我咋覺得……有幾道氣息跟著咱們呢?”
這把鐵斧還是剛剛蕭塵看見了,然後花了三十萬靈晶買的,想買給師弟,看見師弟每次打架都是空空蕩蕩的用拳頭
如果林舟看見的話,肯定說會說“你個瓜娃子,石頭的拳頭就是最強的”
他雖不擅長探查氣息,卻常年在山林間廝殺,對危險的直覺比誰都敏銳,那幾道藏在人群縫隙裡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黏在背上,讓他很不舒服。
蕭塵腳步未停,目光掃過街角一個賣靈果的攤位,那裡的攤主看似在稱重,眼角的餘光卻始終瞟著他們;又瞥了眼對麵酒樓的二樓,靠窗的位置坐著個青衣修士,酒杯停在唇邊,視線卻越過人群落在他們身上。
“嗯,感覺到了。”蕭塵淡淡道,聲音不大,剛好能讓石頭聽見,“不止一道。”
他心裡明鏡似的。回靈丹拍出六百萬天價,又在廣場上顯露出逆天藥效,不引來覬覦才怪。
三元商會雖注重信譽,卻難保內部沒有見利忘義之徒,或是被某些勢力脅迫,泄露了委托人的信息。
貪婪,本就是修行界最常見的毒藥。
“這些人,是衝著回靈丹來的?”石頭握緊了斧頭,眼神變得銳利,“他們不知道剩下的丹藥都賣了嗎?”
“他們要的,或許不是丹藥。”蕭塵道,“而是‘能拿出這種丹藥的人’,或是我們背後的‘勢力’。”
在玄穹界域,能拿出回靈丹這種神藥的,要麼是頂尖大宗門的核心弟子,要麼是某個隱世老怪物的傳人。
對這些跟蹤者而言,抓住他們,或許能逼問出丹方,甚至攀附上背後的勢力——就算攀附不上,搶了他們身上的靈晶,也是筆不小的收獲。
兩人看似隨意地逛著,腳步卻不知不覺朝著城外的方向挪動。穿過熱鬨的主街,走過相對冷清的坊市,再往前,便是幻彩城的西門,門外是連綿起伏的黑風山脈,荒無人煙。
“他們還跟著。”石頭回頭瞥了一眼,街角那幾個身影果然還在,隻是距離拉遠了些,更隱蔽了。
蕭塵點了點頭,加快腳步走出西門。城門守衛檢查了他們的玄字令牌,沒多問便放行。
一出城,喧囂頓消,隻剩下山風呼嘯和蟲鳴。兩人沿著山道往山脈深處走,腳下的路漸漸從石階變成泥土,周圍的樹木越來越茂密,光線也隨著夕陽西下而漸漸暗淡。
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天徹底黑了下來,一輪殘月掛在樹梢,勉強照亮前方的路。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山影,怪石嶙峋,連蟲鳴都稀疏了,透著一股死寂的壓迫感。
“這地方夠偏了。”石頭停下腳步,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發出“哢哢”的脆響,“他們該忍不住了吧?”
蕭塵站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抬頭望了望夜空,月光灑在他臉上,眼神平靜無波。他緩緩閉上眼睛,神識如同蛛網般鋪開,仔細探查著周圍的山林。
片刻後,他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差不多了。”
“多少人?”石頭問,已經擺出了戰鬥姿態。
“八個證道巔峰。”蕭塵道,指尖輕輕敲擊著鏽鐵槍的槍杆,“還有一個……造化初期。”
這個陣容,不算意外。回靈丹的價值,值得出動一位造化境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