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叫李綱,字文紀,是從北周霜雪走到唐朝璀璨的孤臣!」
「這輩子最重的身份,是“太子師”!」
「最痛的宿命,是看著三位儲君從東宮走向末路,而最想伸手拉一把的那個,我卻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你們……稱我為太子殺手!太子克星……」
「與其說是皇帝選擇了我,倒不如說命運戲弄了老夫」
「老夫一生跌跌撞撞過了八十五個春秋,徒留遺憾半生惆悵,諸君且聽我,慢慢道來!」
伴隨著李綱的聲音天幕上的畫麵猶如河水一樣蕩開漣漪!
畫麵中此刻的李綱正值壯年!
正在望著眼前的一人。
那人身穿盔甲,騎在烏黑駿馬之上,身上氣勢頗為不凡!
身旁還有一麵繡有“北周”二字的大旗!
「老夫我初入仕途時,就在北周,當時北周隻是半壁江山。」
「那會兒我在齊王宇文憲府中做參軍,日日看著這位王爺治軍理政,心裡想的是“得遇明主,當以死報”。」
「可我沒料到,最先讓我看清皇家薄情的,是太子宇文贇——也就是後來的北周宣帝。」
「宇文贇做太子時,仗著武帝宇文邕的偏愛,整日耽於享樂,朝堂上下敢怒不敢言。」
「唯有齊王,屢屢直言勸武帝約束太子,說“儲君乃社稷根本,若縱容失教,他日必禍國”。」
「這話傳到宇文贇耳朵裡,他恨得牙癢癢,卻礙於武帝威嚴,隻能暫且隱忍。」
「武帝駕崩那日,宇文贇繼位,第一道旨意就指向了齊王。他羅織罪名,說齊王謀反,派禁軍圍了齊王府。」
此時畫麵中,先前威武不凡的將軍,此刻成了身穿腳鐐的囚徒!
眼神中也沒了先前的淩厲,有的隻是麻木與悲憤……
畫麵翻轉,這次是在朝堂之上。
李綱此時正在叩首力辯,“齊王忠君愛國,何來謀反?”
“陛下若殺忠臣,必失天下心!”
宇文贇坐在龍椅上,笑得陰狠,滿臉不屑“一個小小參軍,也敢妄議朝政?”
“朕才是皇帝,誰有罪,朕說的算!”
“拖出去,與亂臣同罪!”
天幕下的眾人看到這眉頭微皺。
太狂妄了,這貨有點太狂了?
忠臣勸諫,就有罪?
這是何道理?
魏征看到這,瞬間覺得自家的陛下其實除了貪玩也挺好了。
他要真攤上這樣的,彆說諫言了,估計能進大殿的門都夠嗆!
李綱與他同為諫臣,宿命卻大不相同。
……
「最後是朝臣求情,我才撿回一條命。可齊王終究沒能活下來,死後連棺槨都沒有。」
「我趁著夜色,偷偷背著皇帝去收屍,在亂葬崗上挖了個坑,親手把他埋了。」
「再到後來隋朝開國,文帝楊堅聽說了我為齊王收屍的事,說我“有忠義骨”,召我回朝做太子詹事,輔佐太子楊勇。」
「當時的我自認捧著一顆赤誠之心,一頭紮進東宮的旋渦裡,認為我能做好這個差事!」
「楊勇剛開始是個好孩子,為人也仁厚,見了我總恭恭敬敬地喊“先生”,也算是個好太子,我欲傾囊相授治世之道,苦勸他戒驕奢、遠奸佞!」
「起初他做的還算不錯,隻是不知何時起他變了,把我的勸諫當成是腐儒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