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林家小院的鐵門被輕輕推開，林建業穿著件熨帖的淺灰色襯衫，手裡拎著個精致的禮品袋，身後跟著個姑娘——正是陳慧。她穿了件米白色的連衣裙，頭發柔順地披在肩上，手裡也捧著個小布包，臉頰帶著點羞澀的紅暈，眼神裡藏著幾分緊張，像隻小心翼翼的小鹿。
“到了，彆怕，我家人都很好相處。”建業側過頭，聲音放得極柔，伸手輕輕拍了拍陳慧的胳膊。他知道陳慧第一次上門，心裡難免忐忑，特意提前跟家人叮囑過，彆太熱情嚇著姑娘。
陳慧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跟著建業走進院子。小院被打理得乾乾淨淨，牆角的月季花剛冒出頭，帶著晶瑩的雨珠；藤椅上搭著乾淨的坐墊，屋簷下掛著幾串曬乾的乾辣椒，透著濃濃的生活氣息。客廳的門敞開著，裡麵已經傳來了說話聲，溫暖的燈光從門口漫出來，驅散了春雨後的微涼。
“建業回來啦？”趙秀蘭最先迎出來，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目光落在陳慧身上時，更是越看越喜歡——姑娘眉眼清秀，穿著素雅，站在那裡規規矩矩的，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嫂子，這是陳慧。”建業笑著介紹，又轉向陳慧，“陳慧，這是我嫂子趙秀蘭。”
“嫂子好。”陳慧趕緊上前一步，把手裡的布包遞過去，聲音清脆又禮貌，“第一次來，沒帶啥貴重東西，這是我給您織的圍巾，您試試合不合身。”
趙秀蘭接過圍巾，觸手柔軟，是細膩的羊絨線，顏色是溫柔的米駝色，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她笑著說：“你這孩子，來就來了，還帶啥禮物？太客氣了。快進屋，外麵涼。”
林建國和林老太也從屋裡走出來。林建國穿著件藍色的工裝襯衫，手裡還拿著個剛打磨好的木勺，看見陳慧，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是陳慧吧？歡迎來家裡做客。”
林老太則拉著陳慧的手，掌心暖暖的，眼神慈祥得像奶奶看孫女兒：“姑娘長這麼俊，快屋裡坐，彆站在門口吹風。”
陳慧被林老太拉著進屋，心裡的緊張消散了大半。她把手裡的禮品袋打開，拿出裡麵的東西：“奶奶，這是我給您買的羊毛衫，選了個寬鬆的款式，您穿著舒服；曉陽呢？我給他帶了本科普漫畫，聽說他喜歡這個。”
“哎，好孩子，太破費了！”林老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接過羊毛衫摸了摸，“這料子真厚實，肯定暖和。曉陽在屋裡寫作業呢，我去叫他。”
曉陽聽說陳慧來了，蹦蹦跳跳地跑出來，看見陳慧手裡的漫畫書，眼睛一下子亮了：“陳慧姐！你真給我帶漫畫書啦？謝謝陳慧姐！”
“不客氣，曉陽真乖。”陳慧笑著把漫畫書遞給她，看著孩子活潑的樣子，心裡最後一點拘謹也沒了。
客廳裡暖融融的，趙秀蘭給兩人倒了杯溫水，又端來一盤剛洗好的草莓，紅彤彤的，看著就誘人。“陳慧，嘗嘗草莓，剛從菜市場買的，新鮮著呢。”
“謝謝嫂子。”陳慧拿起一顆草莓，輕輕咬了一口，甜汁在嘴裡散開，心裡也甜甜的。
建業坐在旁邊，看著陳慧和家人相處融洽，心裡比自己吃了蜜還甜。他之前還擔心家人會挑三揀四，現在看來，完全是多餘的——陳慧的真誠和禮貌，早就打動了大家。
“陳慧，聽建業說，你爸媽是附近工廠的工人？”林建國打開了話匣子，語氣平和，沒有一點審問的意思。
“是啊，我爸媽在電子廠上班，平時住宿舍，周末才回家。”陳慧如實回答，眼神坦誠，“家裡條件一般，但爸媽從小就教我，做人要踏實、懂事，不能貪小便宜。”
“這話說得好！”林老太接過話頭，拍了拍陳慧的手，“咱林家過日子，圖的就是個踏實。建業這孩子，從小就實誠，你也是個實在姑娘，你們倆在一起，我放心。”
趙秀蘭也笑著說：“我看你跟建業挺般配的，他話不多，但心裡有數，你性格開朗，正好能互補。平時建業在五金店忙，有時候顧不上吃飯，以後你多提醒他，彆讓他餓肚子。”
“我會的，嫂子。”陳慧點點頭，“建業對我可好了，平時我下班晚，他都會去超市門口等我；知道我愛吃甜的，還總給我帶奶奶蒸的年糕。”
提到年糕，林老太笑著說：“你要是愛吃，以後常來家裡，奶奶給你蒸。你跟建業處對象，不用拘束，就把這兒當自己家。”
正聊著，趙秀蘭起身說：“你們聊著，我去廚房看看，飯菜快好了。”
陳慧趕緊站起來：“嫂子，我幫你吧，彆太累了。”
“不用不用，你坐著就行，第一次來，哪能讓你乾活。”趙秀蘭推辭著。
“嫂子，讓我幫幫你吧，我也會做飯，說不定還能給你打個下手。”陳慧堅持著，跟著趙秀蘭走進了廚房。
廚房不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趙秀蘭正在燉雞湯，鍋裡的雞湯咕嘟咕嘟冒著泡，香味飄滿了整個屋子。陳慧挽起袖子，主動說：“嫂子，我幫你摘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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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謝謝你啊。”趙秀蘭遞給她一把青菜，“這菜挺嫩的，摘乾淨就行。”
兩人一邊摘菜，一邊聊天。趙秀蘭問起陳慧的工作：“你在超市當收銀員，工作累不累？上下班方便嗎？”
“不累，就是有時候要站著，習慣了就好。”陳慧笑著說，“超市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了，挺方便的。”
“那就好。”趙秀蘭點點頭，“建業這孩子，嘴笨，不會說好聽的，但人很靠譜。以後你們要是有啥困難，就跟家裡說，咱一家人幫你一起想辦法。”
“謝謝嫂子，我知道。”陳慧心裡暖暖的，“建業對我真的很好，什麼事都想著我。之前我家水管壞了，還是他幫我修的，還借我熱熔機，沒收我一分錢。”
“他就那樣，鄰裡之間都願意幫忙，更彆說對你了。”趙秀蘭笑著說，“以後你們結婚了，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包容、互相體諒。建業有時候忙起來會忽略人，你多擔待點；你要是受了委屈，也彆憋著，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陳慧被趙秀蘭的真誠打動了，眼睛有點濕潤：“嫂子，你真好。我以後肯定好好跟建業過日子，孝敬你和奶奶、叔叔。”
“傻孩子，跟嫂子客氣啥。”趙秀蘭拍了拍她的肩膀，“菜摘完了，你去客廳歇著吧，剩下的我來就行。”
陳慧回到客廳時，林建國正跟建業聊五金店的生意。“……最近智能門鎖賣得不錯，你可以多進點貨，再跟裝修隊談談，爭取讓他們長期從你這兒拿貨。”
“我知道，哥，我已經跟兩家裝修隊談好了，下周就開始供貨。”建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