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周末的晨光格外溫柔,透過林家小院的梧桐葉,在水泥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趙秀蘭正蹲在院子裡擇菜,翠綠的青菜沾著晨露,被她一根根理得整齊;林老太坐在藤椅上,手裡拿著塊淺灰色的布料,正給曉陽縫補校服袖口,針腳細密,嘴裡還哼著老調子;曉陽趴在石桌上寫作業,時不時抬頭往院門口瞟,手裡的筆轉得飛快——今天是曉梅帶男友周凱回家的日子,他比誰都期待。
“媽,周凱喜歡吃酸甜口的,糖醋魚的糖多放一勺,再加點番茄醬!”曉梅從屋裡跑出來,手裡拿著件剛熨好的米白色連衣裙,臉上帶著點緊張的紅暈,“還有,他不喜歡太辣的,辣子雞少放辣椒。”
“知道啦!”趙秀蘭笑著應著,把擇好的青菜放進竹籃,“你這孩子,從早上起來就念叨,比自己高考還緊張。放心吧,媽都記著呢,保證合他口味。”
林老太放下針線,拉過曉梅的手,笑著說:“梅梅,彆緊張。咱家人不挑彆的,就看小夥子實不實誠、對不對你好。隻要他踏實肯乾、待你用心,咱就滿意。”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還夾雜著曉梅熟悉的聲音:“媽,奶奶,我們來了!”
曉梅心裡一緊,趕緊拉了拉連衣裙的衣角,跑過去開門。門口站著的周凱,穿著件淺藍色的襯衫,黑色西褲熨得筆挺,頭發梳得整齊,手裡拎著三個包裝精致的袋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神裡卻藏著幾分緊張——為了今天見家長,他前一天特意跟同事請教“見長輩注意事項”,還跑了三家店才選好禮物。
“叔叔,阿姨,奶奶,曉陽,我來打擾了。”周凱趕緊上前一步,把手裡的袋子遞過來,語氣恭敬又自然,“這是給叔叔的低度白酒,聽說您愛喝兩口;給阿姨的護膚品,是保濕款的,適合秋天用;給奶奶的按摩儀,平時累了能揉揉肩和腿;曉陽,這個是給你的籃球,正版的,你試試手感。”
曉陽眼睛一亮,接過籃球抱在懷裡,開心地說:“謝謝周凱哥!我早就想要這個籃球了!”
林建國從屋裡走出來,接過白酒,笑著拍了拍周凱的肩膀:“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太見外了。快進屋坐,外麵有點涼。”
趙秀蘭也趕緊接過護膚品,拉著周凱的手往屋裡讓:“快進來歇會兒,喝杯水。路上堵不堵?曉梅說你們從市區過來,得坐一個小時公交。”
“不堵,阿姨,我們早出門了半小時,一路順暢。”周凱跟著走進客廳,目光掃過屋裡的擺設——牆上掛著曉陽的獎狀,茶幾上擺著曉梅的大學畢業照,牆角的實木衣櫃一看就是手工做的,透著股溫馨的生活氣息,心裡的緊張漸漸消散了些。
林老太拉著周凱坐在藤椅上,握著他的手,掌心暖暖的:“小夥子,家裡就你一個孩子?爸媽是做啥的呀?”
“奶奶,我家就我一個,爸媽都是市區中學的老師,教語文和數學的。”周凱如實回答,眼神坦誠,“他們本來今天想來的,可學校臨時有課,讓我代他們向您和叔叔阿姨問好,下次一定專程來拜訪。”
“老師好啊,知書達理,教出來的孩子也穩重。”林老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你跟曉梅在一個部門上班?平時工作忙不忙?”
“嗯,我們都在采購部,我負責對接學校客戶,曉梅負責整理訂單,平時互相幫襯著,不算特彆忙。”周凱說著,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曉梅,眼裡滿是溫柔,“曉梅工作特彆認真,上次有個訂單數據錯了,她熬夜核對了三遍,幫公司避免了損失,領導還在會上表揚她呢。”
曉梅被說得臉頰通紅,趕緊打岔:“媽,飯快好了吧?我去廚房幫忙。”
“我也去!”周凱趕緊站起來,跟著曉梅走進廚房。廚房不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灶上燉著雞湯,飄著濃鬱的香味;案板上擺著切好的魚塊、雞塊,還有各種配菜。
“我幫你擇菜吧,阿姨。”周凱挽起襯衫袖口,露出結實的手腕,拿起案板上的青菜,學著曉梅的樣子擇起來,動作雖然有點生疏,卻格外認真。
趙秀蘭看著他笨拙卻用心的樣子,心裡暗暗點頭——這小夥子不是裝樣子,是真的想融入這個家。她笑著說:“不用這麼客氣,你坐著歇會兒就行,讓曉梅來。”
“阿姨,沒事,我在家也幫我媽做飯,擇菜還是會的。”周凱笑著說,手裡的動作沒停,還跟曉梅小聲商量,“魚塊用不用再醃會兒?我媽做糖醋魚時,都會醃半小時,更入味。”
“要的要的!”曉梅趕緊點頭,“我媽剛醃了十分鐘,你提醒得正好,我再加點料酒。”
兩人在廚房配合著,一個擇菜,一個調醬汁,偶爾對視一笑,眼裡的甜蜜藏都藏不住。趙秀蘭看著這一幕,心裡滿是欣慰——曉梅找到這麼個貼心踏實的小夥子,以後肯定能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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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林建國和周凱的父親通了個電話,聊了會兒家常。掛了電話,林建國對林老太說:“周凱爸媽確實是老師,說話特彆客氣,還叮囑周凱多聽我們的話,好好對曉梅。”
“那就好,那就好。”林老太點點頭,心裡的最後一點顧慮也消散了。
午飯很快就做好了,滿滿一桌子菜:金黃的糖醋魚、噴香的辣子雞、翠綠的清炒青菜、還有燉得軟爛的雞湯,都是曉梅和周凱愛吃的。大家圍坐在餐桌旁,氣氛格外溫馨。
“周凱,嘗嘗這糖醋魚,看合不合你口味。”趙秀蘭給周凱夾了塊魚腹上的肉,“曉梅說你愛吃酸甜口的,我多放了點糖和番茄醬。”
周凱接過筷子,嘗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比我媽做的還入味,阿姨您手藝真好!”
“好吃就多吃點。”趙秀蘭笑得合不攏嘴,又給林老太夾了塊雞肉,“媽,您也多吃點,補補身子。”
周凱也拿起公筷,給林老太夾了塊軟嫩的魚肉:“奶奶,這魚沒刺,您嘗嘗。”又給曉陽夾了塊辣子雞,“曉陽,多吃點肉,長個子。”
曉陽嘴裡塞著雞肉,含糊地說:“謝謝周凱哥!你真懂我,知道我愛吃肉!”
全家都笑了,客廳裡的氣氛更熱鬨了。林建國舉起酒杯,對周凱說:“周凱,第一次來家裡,也沒準備啥好東西,咱喝兩杯。我看你這孩子踏實、懂事,跟曉梅也合拍,以後好好對曉梅,有啥困難就跟家裡說,咱一家人幫你一起想辦法。”
周凱趕緊舉起酒杯,輕輕跟建國碰了一下,認真地說:“叔,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對曉梅,不辜負她,也不辜負您和阿姨、奶奶的信任。我爸媽也教我,做人要踏實,過日子要和睦,我會跟曉梅一起,把小日子過好。”
“好!”林建國滿意地點點頭,喝了口酒,“以後在國企好好乾,多學經驗,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遇到啥問題,隨時跟我說,我雖然沒啥大本事,但經驗還是有一些的。”
“謝謝叔!我會的。”周凱感激地說,心裡暖暖的——他能感覺到,林家是真心接納他,把他當成了家人。
林老太拉著周凱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囑:“周凱啊,曉梅這孩子性子直,有時候有點倔,你多讓著她點。她從小就懂事,學習、工作都不用我們操心,你以後要多疼她、多照顧她。”
“奶奶,我知道。”周凱認真地點頭,“曉梅是個好姑娘,我會好好疼她、照顧她,不讓她受委屈。”
曉梅坐在旁邊,聽著周凱和家人的對話,心裡滿是幸福。她知道,自己沒選錯人,周凱不僅對她好,還能得到家人的認可,這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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