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杭州到寧波府的公路裡程也是200公裡左右,但其中很大一段都是丘陵地帶,車速根本提不起來。所以大清早就出發的俞子傑他們,將近下午四點鐘才抵達俞家老宅的所在地寧德村。
寧德村以俞家祠堂為中心,一條條石板路呈蜘蛛網狀向外延伸,其間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青磚院落,一共居住了兩千多戶居民,早已遠遠超過一個鎮子的規模了。
村裡的兩千多戶人要麼是俞氏的族人,要麼就是俞家的雇工,總之都和俞家有千絲萬縷的關聯。俞子傑他們進村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正在燒晚飯,到處炊煙嫋嫋,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煙火氣息。
兩台轎車緩緩行駛在村子裡的石板路上,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認識俞正風這位長房的三少爺,不斷有人熱情地隔著車窗和他打招呼問好,自然也免不了有人好奇地向俞子傑坐的車子裡張望兩眼。
因為祠堂裡麵的祖宗牌位和族譜都已經被搬空了,所以俞子傑他們就省了拜謁宗祠的環節,下車後直接走進了宗祠旁邊的俞家老宅。俞家老宅的院牆全部由一塊塊青色的大條石砌成,足足有四米多高。進入大門後,一路穿房過院,沿途經過的房屋門楣上掛滿了曆朝曆代皇帝禦賜的匾額,“狀元及第”,“禮義傳家”,“文教天下”,“敦厚淳和”。。。,多到讓人數不勝數。
在第三進院子的正堂裡,俞子傑見到了現在留守老宅的三爺爺俞繼瑜,也就是俞正江的親爹。三爺爺一見到俞子傑就連聲誇讚,高高興興地受了俞子傑三個頭後,把一塊巴掌大的鑲金羊脂白玉掛在了他的脖子上。俞正風在旁邊看得一陣陣的眼饞,這塊羊脂白玉的來曆他清楚得很,這可是三叔俞繼瑜滿百日的時候抓周抓到的寶貝,幾十年來都沒離過身。照理說應該傳給他自己的親兒子或者親孫子的,現在卻掛在了俞子傑脖子上,可見自己這個小侄兒在族老們心中的地位高到了什麼程度。自己也是長房的三少爺,這待遇咋就差這麼多呢!
緊隨俞子傑他們之後,盧船王和冼老板兩家人也腳趕腳的到了。盧船王共有三子二女,這次是全家老小總動員,兒子、兒媳,女兒、女婿和孫子、外孫,一個都沒落下。冼老板的家庭人員比較簡單,除了他們夫婦兩人外,就隻有兒子、兒媳和一個孫子,一個孫女,這回也是舉家而至。
因為今天夜裡就要上船,不宜鬨出太大的動靜,所以俞家老宅裡並沒有大擺宴席,大家草草吃完一頓晚飯後就各自回客房休息。俞子傑稍事洗漱之後,又拉著二叔一起去找到了三爺爺。
“乖小囡,你坐了一天的汽車,還不趕緊去好好休息一下,等船到了大海上,風大浪急的,你可不一定能睡好哦”,三爺爺一邊呼嚕嚕地吸著水煙袋一邊說道。
“三爺爺,我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向你老人家通報一下。”
“哦?祠堂裡的祖宗牌位和族譜不是都全部搬走了嗎,難道說還有什麼遺漏的嗎?”
“嘿嘿,三爺爺,我這是第一次回老家來,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家裡麵到底有些什麼東西。今天才看見居然有那麼多的禦賜牌匾,那些牌匾能好好的保留到今天可是不容易哦。”
“那是!那些牌匾都是我們俞家的列祖列宗掙來的榮耀,肯定要想儘一切辦法保護好,一代一代地傳下去。自從我們俞氏家族立族以來,朝代都更迭了好幾次了,中間經曆了無數次的兵災民亂,我敢說,全大華國都找不出幾家像我們俞家這樣傳承完整的來”,三爺爺一臉傲色地用手捋起了花白的山羊胡。
“三爺爺,我來找你就是想說這件事。這些牌匾是我們俞氏家族傳承千年的重要證據,是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能完整的保留到今天十分的不容易,為了能把他們繼續傳承下去,我們就更要未雨綢繆,做到有備無患。”
“我大哥給我的信裡麵倒是說了,說你的神仙師父算出來今後會有大亂,否則也不會把祖宗牌位都移走了。但情況真的會有那麼嚴重嗎?我們俞氏家族也不是吃素的,當年滿清韃子入關,日本鬼子侵略,殺了那麼多人,都沒敢來動我們俞家的祠堂和祖宅。我們前年把田地都分出去了,政府方麵也對我們俞家進行了大力的表彰,我聽你的意思,難道今後還會有更大的風波嗎?”
“嗯,我相信我師父肯定不會無的放矢的。在這件事上,我爺爺完全讚同我師父的判斷,三爺爺你也可以關注一下毛子國紅布黨建立政權以後的所做所為,他們那邊的王室成員一個都沒活下來,資本家和地主無論大小一律抄家,然後不是被處死就是被送進勞改營。”
“如果全國所有人都進入了一種整體狂熱的狀態,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根本就不是用正常思維可以想象到的,到時候三爺爺你總不能讓俞家人和整個國家對抗吧。”
“除了那些牌匾之外,我看見家裡麵的家具也都是用黃花梨,金絲楠,紫檀這些好木料打造的老物件兒,其中不少應該都有2、300年了吧,萬一要是毀了的話就太可惜了。”
這一刻俞子傑腦子裡的真實想法是,“再過個幾十年,一把保存完好的明代黃花梨椅子,輕輕鬆鬆就能拍賣出幾百萬的高價,哥們兒我光憑著老宅裡的這些家具,也是妥妥的大華國十大富豪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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