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傑把記滿了黑材料的厚筆記本和黃得勝手中的鋼筆都收進了空間,這本黑材料絕對不能留在這裡,否則不管到了誰的手裡,都會成為一顆威力巨大的定時炸彈。
接下來,他戴上一雙醫用橡膠手套,從空間裡取出自己幾天前在地下密室中準備好的皮箱,從裡麵拿出電台、密碼本、委任狀、勃朗寧手槍、彈夾、派克鋼筆和那本工作筆記,在每樣物品上麵都印上了黃得勝的指紋和掌印,然後又把所有的東西都重新放回到皮箱裡,一一擺放好。
鎖好皮箱後,俞子傑輕輕把書桌旁邊的大書架挪到一邊,扳動牆角隱蔽的機關打開了夾壁牆上的暗門,把大皮箱在夾壁牆的空間裡擺放好。最後,合上暗門,把書架挪回到原來的位置上,齊活!
一係列操作都完成得乾淨利索,連一點兒異常的響動都沒發出來,不過,俞子傑還是故意在木地板上留下了一些書架移動的輕微痕跡,否則萬一公安局的偵查員們發現不了夾壁牆裡的皮箱,那就又要多費一番周折了。
最後一個步驟,也是今天俞子傑的最終目的,就是送黃得勝這個黑心腸的壞家夥歸天了。
俞子傑從書桌上扶起黃得勝的腦袋,把一顆氰化鉀藥片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發動神念,操控著藥片順著他的食道進入了他的胃裡麵。僅僅兩秒鐘之後,黃得勝渾身的肌肉就開始痙攣,整個人猛烈地抽搐起來。俞子傑手上加了點兒力氣,把他死死的按在椅子上,以免發出過大的響動來。又過了二十幾秒鐘,黃得勝徹底停止了掙紮,像一灘爛泥一樣慢慢從椅子上出溜到了地板上,一動不動了。
俞子傑翻起黃得勝的眼皮,他的兩眼瞳孔都已經放大,沒有了一絲神采;把手指放到他的鼻孔下麵,也感覺不到一點點的氣流。現在可以確定,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拉不住這個王八蛋奔向十八層地獄的腳步了。
離開之前,俞子傑踩在離地五公分高的“龍淵”劍上,用一條半乾的毛巾把自己留在書房木地板上的所有鞋印全部擦拭掉。這樣一來,哪怕是幾十年後的法醫精英,也彆想找到任何俞子傑在這個書房裡停留過的痕跡。
其實俞子傑根本就不用做得這麼仔細,憑借這個年代粗陋的刑偵技術,能發現這起自殺案真相的可能性完全等於零。他隻是不想留下太多的可疑線索,拖延俞正江他們對案子的最終定性而已。
第二天早晨七點,黃得勝的警衛員小陳例行上樓喊首長起床吃早飯,結果卻發現臥室裡沒人。他敲了敲隔壁的書房門,依然是無人應聲,他推開門後就看見黃得勝的半個身子倒在書桌旁邊的地上。他走到近前仔細一看,黃得勝兩眼翻白,臉色青灰,身體冰涼,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小陳趕緊給市政府值班室和公安局打了電話,報告了黃得勝死亡的情況。沒過多久,市政府保衛處的處長和俞正江就帶著自己的手下人馬,先後抵達了現場。經過法醫的一番勘察後,初步認定黃得勝是服毒自殺身亡。
俞正江和保衛處處長一起回到了市政府大院,向書記和市長做了緊急彙報。去年,身為軍管會副主任的俞正江遭到了青白黨特務的襲擊,現場死傷人數接近三十個,雖然俞正江本人並沒有受傷,但還是在杭州城裡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現在又有一名正處級乾部在家中暴斃,消息一旦傳出去,勢必又會在剛剛平靜不久的社會上引發不小的波瀾,書記和市長兩人的頭都大了。
幾個人商量了一陣之後,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擔子還是隻能壓到俞正江這個公安局局長的肩膀上,書記給他下了死命令,必須查明黃得勝的死亡真相,給組織和群眾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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