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韓無嗔那張笑得跟彌勒佛似的臉,心裡直犯嘀咕。
“餓了麼”都被他整出來了,這老家夥怕不是喝了假酒,腦子裡整天在點外賣。
說歸說,但我可真沒拿他的話當笑話聽。
自古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這所謂的“內力補給站”確實非常有迷惑性,若不是我天生對這種“好得不太真實”的東西敏感,差點就真被他繞進去。
我捏了捏眉心,暫且按下心裡的翻江倒海,朝他禮貌一笑:“此計甚妙,值得細細商榷。”
這時候我已經決定,先不在明麵上開撕。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韓無嗔這老狐狸,還得慢慢收拾。
晚上,回返光明頂後,我立馬召來兩個我最信得過的人——趙敏和靜簾。
屋內燭火輕搖,三人圍坐,氣氛凝重得連空氣都黏膩了一分。
“你說他要搞傀儡大軍?”趙敏抱著手臂,眯起了眼睛,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腦袋剖出來看看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又不是腦袋短路真打算照辦,”我哭笑不得,“你不覺得這背後有鬼?”
“有鬼不奇怪,問題是,這老頭到底想乾嘛。”靜簾輕聲開口,眉心微蹙,聲音像夜風一樣輕,卻一針見血。
我點燃一根香,香煙嫋嫋升起,照出趙敏那張嬌俏又危險的臉:“我總覺得,這‘傀儡模型’裡藏著一招狠的。你們想,如果六大派的要職被植入這玩意……豈不是整個江湖任他搓扁揉圓?”
趙敏眸光一閃,忽地冷笑:“妙啊,真妙。這老禿子不是要你當炮灰,他想利用你讓你成靶子,而且還順帶奪權。這算盤打得比我蒙古王室還精。”
“那怎麼辦?”我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發,這幾天事兒一樁接一樁,我連個像樣的覺都沒睡。
靜簾低頭想了片刻,忽然輕聲道:“不如……我們假意配合,順勢引蛇出洞。”
我和趙敏對視了一眼,她挑眉一笑:“這法子有點意思。”
她說完又嘟囔一句:“不過這傀儡大軍,說真的,聽著都反胃,他怎麼不直接改叫‘外賣戰士’算了?”
我被她這句差點笑出聲,看她一眼:“你行你上。”
“我真不行。”她一攤手,一副“我就嘴硬”的架勢。
於是,計議已定。
我們開始“全力支持”韓無嗔的提案,設立補給陣地,召集江湖散人,甚至從戰俘中挑選體質合適的“樣本”,假模假樣搞出了三個秘密訓練營,還特意讓他派人監察,以示清白……
我還刻意時不時親自光臨,表現得比誰都上心。
韓無嗔那張臉笑得都快成菊花了,我看得牙根癢癢,卻也隻得陪笑。
其實這幾天裡,我們三人已經分彆布下耳目,靜簾在教中控製情報司,趙敏的人混進了訓練營,而我則親自盯住了核心的內力補給法陣結構。
幾天下來,果然有了大發現。
趙敏坐在那兒,甩了甩手裡一卷圖紙,眼神涼得像是剛從冰窖裡爬出來的狐狸:“你猜這法陣是怎麼弄的?每個節點都鏈接著六大派的要職人物殘魂模型。”
“模型?”我腦袋裡的弦“嗡”地一聲繃緊了。
“從他們穿戴的護體靈符中采集出來的靈識碎片,他在用這些東西,建構一套可以遠程控製的標準化意識框架,等係統整合完成,隻要他一個念頭,所有植入過的人……通通聽他號令。”她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砸在心頭。
我攥緊掌心,手都快要被指甲戳出血來了。
這老狐狸……根本不是什麼“亂世解法”,他這是要利用江湖亂局,造一場逆天改命的大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