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光明頂議事大廳內已是黑壓壓一片。
六大派的殘餘代表、各路被困光明頂的英雄豪傑,以及我明教的核心骨乾,儘數到場。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與不安,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我穩坐教主寶座,目光平靜地掃過下方。
楊逍、範遙、五散人、五行旗掌旗使分列兩側,神情肅穆。
趙敏一襲錦衣,坐在客卿席位的前列,她那雙靈動的眸子此刻也收斂了平日的狡黠,隻是安靜地看著我,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看不透她真實的想法。
另一側,峨眉派的靜簾師太,一身素色僧袍,手持拂塵,眉宇間帶著一股冰寒之氣,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注視,微微頷首,眼神複雜。
“諸位。”我開口,聲音透過內力遠遠傳開,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想必大家已經知道,朝廷撕破臉皮,集結大軍,不日便將兵臨光明頂。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我明教,而是整個武林!”
一言既出,滿座嘩然。
“張教主,此言當真?”崆峒派的一位長老顫聲問道,臉上血色儘失。
“若非如此,何必擺出如此陣仗?”我冷哼一聲,“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光明頂若破,明日便是你崆峒、華山、昆侖遭殃!”
眾人神色各異,有驚懼,有懷疑,亦有不忿。
我不再理會他們的竊竊私語,繼續道:“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我已有一計,或可解此危局,但需要諸位齊心協力,聽我號令!”
趙敏的靜簾師太則依舊麵沉如水,隻是持著拂塵的手指微微收緊。
“張教主有何良策,但說無妨!”說話的是武當派的宋遠橋,他雖與我父有舊怨,但此刻大敵當前,倒也分得清輕重。
“激活光明頂龍脈!”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什麼?龍脈?”
“張教主,這……這從未聽說過啊!”
“龍脈乃天地造化,豈是人力可以引動?”
質疑聲此起彼伏。
我早有所料,千年以來,無數人占據光明頂,卻無人知曉這山腹之中隱藏的秘密。
若非我機緣巧合得到那張堪輿圖,又身負九陽神功,對天地元氣感應敏銳,也絕難發現此等玄機。
“諸位稍安勿躁。”我抬手虛按,大廳內瞬間安靜下來,“此事我已有七成把握。光明頂地勢奇絕,乃龍脈彙聚之所。一旦成功,便能引動地脈之氣,形成天然屏障,屆時不僅能極大增強我等戰力,更能削弱敵軍攻勢。此消彼長,或有一線生機!”
我頓了頓,目光銳利如鷹隼:“當然,此舉亦有風險。若有不慎,地氣反噬,光明頂或將萬劫不複。但如今,我們還有彆的選擇嗎?是坐以待斃,還是奮力一搏?”
我的話語如同重錘,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趙敏輕輕鼓掌,聲音清脆:“張教主果然魄力過人,小女子佩服。若真能激活龍脈,倒不失為一步奇招。我蒙古雖然與中原武林素有紛爭,但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懂的。若教主需要,我願助一臂之力。”她言辭懇切,仿佛真心實意。
但我深知這女人的狡詐,她此刻的表態,不知又在打什麼算盤。
靜簾師太也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峨眉派雖遭重創,但守護武林正道,義不容辭。若張教主所言屬實,峨眉上下,願聽調遣。”她說話時,目光似有意無意地掃過黛綺絲。
黛綺絲此刻正立於我身後不遠處,她覺醒初代教主記憶後,氣質更顯神秘,一身波斯祭司裝束,讓她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有了趙敏和靜簾的表態,其餘各派雖然仍有疑慮,但也知道此刻已無退路,紛紛表示願意聽從我的安排。
“好!”我霍然起身,“楊左使,你立刻組織人手,將所有非戰鬥人員以及傷員轉移至後山秘道入口,隨時準備撤離。範右使,你負責整合所有還能一戰的弟兄,布防光明頂各處要隘。五散人、五行旗,協同各派高手,扼守議事大廳至龍脈核心的沿途通道,任何人不得擅闖,違令者,殺無赦!”
“遵命!”眾人齊聲應道,氣勢如虹。
“黛綺絲長老,”我轉向黛綺絲,“激活龍脈之事,便由你我共同主持。其餘人等,各司其職,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動!”
“屬下明白。”黛綺絲微微躬身,她身為波斯明教前代聖女,又覺醒了初代教主記憶,對於這光明頂的了解,恐怕比我還要深刻幾分。
她曾告訴我,激活龍脈之法,在波斯總教的某些古籍中亦有提及,隻是條件苛刻,無人能夠實現。
會議結束,眾人迅速散去,整個光明頂如同一個巨大的戰爭機器,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我帶著黛綺絲,以及楊逍、韋一笑等少數幾位內功深厚的心腹,直奔那張羊皮圖紙上標記的地下宮殿入口。
這入口隱藏在一處偏僻的斷崖之下,若非圖紙指引,根本無從發現。
推開沉重的石門,一股塵封已久的陰冷氣息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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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幽深曲折,兩側石壁上布滿了青苔,腳下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
“教主小心,此處機關重重。”楊逍提醒道。
他年輕時也曾誤入過光明頂的一些秘道,深知其凶險。
我點了點頭,九陽真氣遍布全身,感知放到最大。
果然,前行不過百步,便接連觸發了數處淬毒的弩箭和落石陷阱。
幸好,那張堪輿圖上,不僅標記了路線,還詳細標注了諸多機關的破解之法,似乎是當年那位留下圖紙的明教前輩韓無嗔特意布置的反製措施。
有驚無險,我們一路深入。
越往裡走,空氣中的天地元氣便越發濃鬱。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九陽神功在體內自行運轉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