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火焰圖騰不是畫的,是用刀刻進皮肉裡的,血混著膿水往下淌。
最駭人的是他的眼睛——沒有眼白,全是渾濁的灰,像兩團燒儘的炭。
本體?我摸出懷裡的青銅鐘,指腹擦過二字。
周芷若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邊,她的劍尖還滴著血,可左手按在胸口,指節發白。是他。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奪舍大法...他的真魂在心臟裡,用至陽至陰...
我知道。我打斷她,伸手握住她發冷的手腕。
她的脈博跳得極快,像受驚的兔子。等下我用九陽真氣衝他心脈,你用峨眉寒勁...能行麼?
她抬頭看我,眼尾的紅暈散到了眼下,像哭花的胭脂。昨晚...我翻禁錄到醜時。她扯了扯嘴角,寒毒越重,寒勁越純。
山頂傳來腳步聲。
張三豐站在我們身後,真武劍垂在身側,劍穗上沾著血珠。我替你們護法。他說,聲音裡沒有平時的慈和,這老賊奪舍過九次,心臟在第七根肋骨後三寸。
那巨漢已經走到了十步外。
他的腳每踩一步,地麵就裂開蛛網似的紋路。
我聽見侍者們的歡呼,看見他們眼裡的瘋狂——原來這才是他們的底氣。
敲鐘。張三豐突然說。
我這才想起懷裡的青銅鐘。
鐘聲清越,像冰錐刺進晨霧。
巨漢的腳步頓了頓,渾濁的眼睛轉向我們。
我能聽見他喉嚨裡的呼嚕聲,像風箱拉不動的破爐子。
我和周芷若同時躍起。
九陽真氣在體內炸開,我感覺自己輕得像片雲。
周芷若的手搭在我腰上,她的溫度透過衣襟滲進來,冷得刺骨。
我們在半空錯身,我揮掌擊向巨漢左胸,她的劍尖刺向右側——正好是第七根肋骨的位置。
掌風撞在巨漢胸口的瞬間,我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
九陽真氣如洪流般湧進去,燙得我掌心發疼。
幾乎同時,周芷若的劍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她的寒勁順著我的掌力鑽進去,像兩把火鉗夾住了什麼東西。
巨漢仰天長嘯。
他的皮膚開始龜裂,黑血像泉水般湧出來。
我看見他心臟位置凸起一個肉瘤,青灰色的,正在劇烈跳動——那是他的真魂!
再加把勁!我吼道。
九陽真氣運轉到極致,丹田處的熱流幾乎要燒穿經脈。
周芷若的手指扣住我手腕,她的寒勁突然變得淩厲,像冰錐刺進肉瘤。
肉瘤裂開了。
黑血噴得我們滿臉都是,巨漢的身體開始萎縮,轉眼間變成具乾屍。
晨霧突然散了,第一縷陽光照在我們身上。
我和周芷若跌坐在地,她的頭靠在我肩上,呼吸急促得像小獸。
成了?她輕聲問。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涼得驚人。成了。我說,等下讓太師傅給你輸點純陽真氣...彆睡,聽見沒?
山頂傳來腳步聲。
張三豐站在我們麵前,手裡捧著個青灰色的珠子——剛才那個肉瘤裡掉出來的。這是他的元魂。他說,燒了吧。
我摸出火折子,火苗舔上珠子的瞬間,傳來刺耳的尖嘯。
珠子化作黑煙,被陽光一照,散得無影無蹤。
戰場突然安靜下來。
波斯侍者們望著他們的教主變成乾屍,尖叫著四處逃竄。
明教弟子歡呼著追上去,喊殺聲又響了起來。
周芷若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輕輕劃了一下。剛才...她的聲音啞得厲害,我差點沒撐住。
胡說。我捏了捏她的手,你剛才那劍,比太師傅當年刺八臂神魔時還漂亮。
她笑了,眼尾的紅暈更豔了。那...等打完這仗...
等打完這仗,我接口,我就去求太師傅做媒,去峨眉求親。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連耳尖都紅透了。誰要你求親...
山頂傳來清咳聲。
張三豐背著手站在崖邊,白須被風吹得飄起來:張無忌,你可知現在幾點了?
我抬頭看天,陽光已經鋪滿了整座山。辰時?
辰時三刻。他說,你昨日用了加速修煉的時辰,今日該補覺了。
我這才覺得困意湧上來,像潮水漫過頭頂。
周芷若扶著我站起來,她的手還是涼的,可我覺得比什麼都暖和。
我說,回房補覺...等醒了,再去看看波斯戰船炸了沒。
她笑著點頭,發繩上的珍珠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
遠處傳來宋遠橋的歡呼聲——火藥炸了,波斯戰船的帆篷燒得像片紅雲。
我靠在她肩上,望著那片火光,突然覺得這江湖雖然腥風血雨,倒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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