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典背麵的淡金色地圖還浮著,那些由天下麵攤灶火連成的經脈圖,在月光下泛著暖融融的光。
我指尖剛碰到那行藍光小字,掌心突然像按在結霜的青銅上——不是冷,是某種不屬於人間的注銷感,像有隻無形的手正扯著我經脈裡的九陽真氣,要把我從這江湖的注冊名單上劃掉。
無忌!
熟悉的檀香味裹著風撞過來,趙敏的殘影地凝實。
她發梢沾著星子般的光屑,左眼瞳孔裡流轉著百年商路的星圖,右眼卻泛著血一樣的紅:靜迦的武學殘渣被激活了。
她現在是清道夫終極體,正在清掃所有非係統認證的傳承節點。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劍匣嗡鳴。
我轉頭時,周芷若已站在三步外,素手按在劍匣上,指節泛白。
匣中暴雨梨花針根根倒豎,針尖不是朝上,而是齊刷刷指向西南——那方向在地圖上是座無名荒島,也是靜迦最後隕落的地方。
針在抖。周芷若聲音發顫,卻握緊了我的手腕,像在說...那裡有東西要吃掉我們的根。
我閉了眼。
九陽核心發燙,價值感知順著人間真氣長河逆流而上——三百六十城的灶火在我眼前化作金色光帶,可越往西南,光帶越稀薄。
直到最儘頭,我看見團吞噬一切的黑影:靜迦盤坐在廢墟中央,周身纏著被剝離的《梯雲縱》殘章、《七傷拳》斷頁,每吞一卷,她背後就多出條泛著幽光的權限鎖鏈。
他們怕的不是江湖亂,是有人不靠他們的也能活。我捏緊金典,指節發白,就像當年我娘說的,規矩是護人的,不是餓死人的——可總有人要把規矩變成鎖鏈。
我能回溯她覺醒的瞬間。趙敏突然按住我肩膀,指甲幾乎掐進肉裡,但需要拿一段真實記憶換...比如...她喉結動了動,指尖在我手背輕輕蹭了蹭,我第一次給你遞麵的那天。
我心頭猛地一揪。
那畫麵立刻浮出來:雨夜裡的小麵攤,她裹著濕淋淋的鬥篷,青瓷碗沿還沾著半滴醋,說張教主,這碗加了雙倍牛肉時,耳尖紅得像要滴血。
可此刻她眼底的星圖正在碎裂,我咬了咬牙:用吧。
真相比回憶重要。
她閉了眼。
指尖劃過虛空的瞬間,一道青灰色光影浮現在我們中間——靜迦的殘軀躺在光明頂密室的冰棺裡,初代教主的虛影立在她頭頂,手中捏著團幽藍火焰。啟動靜默協議。那聲音像刮過青銅的刀,抹除管理員張無忌,重啟師徒契約。
光影裡的靜迦突然睜眼,瞳孔是空洞的黑。
她抬手時,冰棺上的符咒碎裂,我後頸的寒毛全豎起來——這不是複活,是被當成了係統重啟的工具。
那就讓真正的傳承者來認證!
周芷若的劍出鞘時帶起一陣風。
暴雨梨花針化作銀色洪流,裹著九陽劍氣直刺那團光影。
我趁機把無字金典插進腳邊的青石板——金典沒入的瞬間,山腳下傳來此起彼伏的聲,是各家門派的金典、是百姓家的灶王爺像、是武當山牆的大道至簡,所有帶著人間煙火氣的東西都在發光。
萬千灶火之氣彙成光柱,地衝上雲霄。
地底傳來悶響。
光明頂最深處的師徒契約核心開了——那是口青銅古鼎,鼎身爬滿蟲蛀般的裂痕,內壁刻著曆代教主的血誓,最後一行空著,像在等誰來填。
靜迦的黑影地落在鼎前。
她雙臂展開,整座光明頂的武學記憶都被吸進她體內——《乾坤大挪移》的殘頁、《聖火令》的紋路、甚至我小時候在蝴蝶穀背的《黃帝內經》,全成了她嘴裡的。
舊秩序當焚,新神當立。她的聲音像碎玻璃,張無忌,你不過是個被人情慣壞的孩子。
我正要引動人間真氣對抗,腳下的青石板突然裂開。
韋一笑從地底竄出來,左臂化作流動的數據流,右爪緊扣靜迦脊骨:教主,這口鍋,我替您扛!他眼眶通紅,白發根根倒豎,當年您給我輸真氣續命,今天...我還您半條命!
冰火真氣在他體內炸開的瞬間,靜迦的黑影劇烈扭曲。
被她吞噬的權限像逆流的河,地灌進青銅鼎。
鼎身震顫著裂開血紋,一行血字緩緩浮現:師徒認證啟動——承繼者,需以命契印。
血光映亮夜空的刹那,我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
很慢,很慢,像有人踩著百年積灰的台階往上走。
張無忌。
那聲音像浸在冰裡的鐵,可抬頭時,我看見的卻是成昆的臉——他穿著洗白的粗布僧衣,手裡握著把戒刀,刀身映著鼎中的血光,泛著妖異的紅。
你可願為這江湖...他舉起戒刀,刀尖離我心口不過三寸,燒掉你自己?
山風突然卷著鐵腥氣撲過來。
我望著他身後那口正在滲出鮮血的青銅鼎,九陽核心燙得幾乎要燒穿肋骨——這江湖的灶,輪不到死人來管火。
但此刻,我盯著那把戒刀,突然想起金典背麵的地圖:那座無名荒島的炊煙裡,似乎也站著個握刀的身影。
而靜迦的黑影,正順著鼎中的血線,往那荒島方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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