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比想象中深。
我們沿著石階往下走,越走越熱,空氣裡飄著鐵鏽味。
當轉過最後一個彎,我看見玄武池——與其說是池,不如說是攤凝固的血,中央懸浮著枚巴掌大的玉簡,七道金鏈從玉簡裡竄出,分彆紮進七具盤坐的軀體。
那是現任長老!趙敏倒抽冷氣,他們的脈象...像被抽乾的燈芯。
星圖說這是,用師者身份當燃料維持熔爐。
我望著那些熟悉的麵孔:宋遠橋師伯的胡子結著血痂,俞蓮舟師叔的手指還保持著捏劍訣的姿勢——可他們的眼睛,全是渾濁的灰白。
太師父教我熬藥,我摸出懷裡的冷饃,那是今早周芷若塞給我的,不是為了燒人,是為了暖人。
冷饃掉進血池的瞬間,整座地宮開始震顫。
血浪翻湧著退去,露出碗口大的虛影——是太師父那口黑鐵鍋熬的殘湯,湯麵映著他的背影。
他正往藥罐裡加薑片,回頭對空氣笑:無忌,趁熱喝,涼了該苦了。
我伸手入池,指尖觸到湯麵的刹那,記憶如潮水湧來:太師父親手將師契玉簡封入池底,他說:道可傳,名不可囚。
後人若立我為神,便是毀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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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簡在我掌心碎裂。
九陽真氣混著池底翻湧的百家殘意,騰起金色火焰。
我舉著炭筆高喝:師不必為神,徒不必為奴!
傳道者,當如這口鍋,隻燉人心,不燒名字!
血池轟然崩塌。
七道身影從池中跌出,宋遠橋師伯捂著心口咳嗽:我...我叫宋遠橋,家住...家住鳳陽府。俞蓮舟師叔摸著自己的臉,眼淚砸在青石板上:我記得...我娘給我納的千層底。
我們扶著長老們往上走時,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
周芷若站在地宮入口,手裡捏著方新帕,帕子上繡著碗熱湯,湯裡浮著半截炭筆——和我手裡這根一模一樣。
醒了?她伸手替我擦去額角的汗,指尖涼得像雪,晨鐘還沒響。
我正要說話,忽然胸口一痛。
低頭看時,左手掌心那道本已煉化的黑紋,竟又慢慢浮起,邊緣多了圈細小的金文,在晨光裡泛著冷光:認證序列·重啟中。
遠處傳來沉悶的鼓聲,一下,兩下。
我認得這是莫問天的戰鼓,他總說鼓點能傳百裡。
鼓聲裡裹著句話,被山風送進耳朵:有個教主破了譜,可他不知道,最大的那口鍋...在光明頂。
周芷若的手突然收緊,我抬頭看她,發現她眼底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冷光——很快又被溫柔掩住。
她把帕子塞進我手裡:回房吧,你該歇了。
我捏著帕子往回走,掌心的黑紋還在發燙。
風裡飄來後廚的藥香,混著若有若無的鍋鏟聲。
我忽然想起太師父說過的話:這江湖最燙的,從來不是熔爐裡的火,是人心熬的湯。
可現在,我手裡這碗湯,好像...開始變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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