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
你瘋了!我吼,可聲音散在風裡,那是你的命火!
你燒完就...
你說過,情魄歸位,火種成鼎。她低頭看我,發梢被火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的臉在迅速枯萎,眼角爬上細紋,唇色褪成白紙,可眼裡的光比金火還亮,現在——我是你的鼎。
火核鑽進我胸口的瞬間,我聽見了心跳聲。
強得像擂鼓,燙得像岩漿,把我散掉的骨血、碎掉的經脈、快滅的真靈,全給兜住了。
白發在變烏,傷口在愈合,連當年被玄冥神掌凍住的丹田,都開始咕嘟咕嘟冒熱氣。
可趙敏在往下垮。
她的金火熄了大半,隻剩指尖一點殘光。
她踉蹌著從碑頂跳下來,我接住她時,摸到她後頸全是冷汗。張無忌...她扯著我衣襟笑,你看,我沒騙你吧?
我能接住你的灰...
我喉嚨發緊,緊得說不出話。
懷裡的人輕得像片雲,可分量重得壓得我喘不過氣。
我想罵她,想求她,可最後隻能把臉埋在她頸窩裡,像小時候在蝴蝶穀發燒時那樣,啞著嗓子喊:不準代我死...聽到了嗎?
不準...
就在這時,金輪深處傳來一聲輕喚。
公子。是小昭的聲音。
比當年在靈蛇島唱《波斯小曲》時還輕,像片落在心尖上的雪,小昭不能陪你到最後了...但你看,萬家燈火,都是我們。
我抬頭。
月光下的人間,每盞燈都亮著。
長安的燈籠、杭州的漁火、漠北的篝火,連成一片金海。
那些舉著火把的人,有穿粗布短打的,有著綾羅綢緞的,有白發蒼蒼的,有總角小兒——他們舉著的,哪是火把?
是自己的命火啊。
我突然懂了。
我鬆開趙敏,抬手按在她後心。
情魄火核的熱流順著我的手湧進她體內,又被我引向天際。
金光照亮了整片夜空,像有人把太陽掛在了月亮旁邊。
這次...我望著漫天火雨落下,每一滴都落進凡人的掌心,我不渡誰,隻做一粒火種。
趙敏的眼淚滴在我手背上,燙得我一顫。
她想說什麼,可我把手指按在她唇上。
遠處的民心碑突然泛起金光,新的刻痕在石麵上遊走——命不由天,燃者即主。
而東邊的天際,有一縷真氣升起來了。
不是九陽,不是太極,不是任何一門派的功夫。
它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像剛學會飛的鳥。
我靠在趙敏懷裡,聽見自己的呼吸變得輕了。
像片落在水麵上的葉子,像朵飄向山巔的雲。
她的體溫透過衣襟傳來,還是當年在綠柳山莊地牢裡,她用身子給我暖手時的溫度。
張無忌?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你彆睡。
我想應她,可喉嚨裡像塞了團棉花。
月光漫過我眼睛的最後一刻,我看見山腳下的人群還在喊。
他們舉著火把,舉著符紙,舉著自己的掌心——那光,比我的九陽,比趙敏的金火,比所有秘籍裡的神功,都亮。
胸口的跳動慢了。一下,兩下,像漏了油的燈。
趙敏的手在抖,把我的臉往她懷裡按。
我聞見她發間的龍涎香,和當年在大都她扮男裝混進明教時一樣。
我在。我想說,可聲音散在風裡。
最後一點意識消散前,我聽見她說:你說過要陪我去看雪嶺的紅梅...你耍賴。
風卷著她的話往山下去。我望著天際那縷自由的真氣,笑了。
這回,換我當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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