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鬆風鎮。
我倒要看看,江湖上有多少把無名火
馬蹄聲漸遠,我卻被另一道清越的鈴聲勾了魂。
那聲音像山澗裡的冰棱撞在一起,從極北的方向飄來。
我順著聲音找,看見獨孤九站在寒村的學堂前。
他手裡舉著把鐵鉗,鉗頭夾著枚熔得通紅的銅鈴——那是用火藏閣最後一塊火核殘片鑄的,表麵還浮著星星點點的金斑。
此火非祖傳,乃你自燃。他低聲念著鈴內的刻字,將銅鈴掛在門楣上。
風一吹,三十六個銅鈴同時作響,清響撞碎了簷下的冰淩。
孩子們從學堂裡湧出來,踮著腳摸鈴鐺,有個穿補丁棉襖的小子突然喊:先生!
這鈴聲像踏雪步的節奏!
獨孤九靠在老槐樹上笑。
他的白胡子上沾著雪,卻比十年前在光明頂講經時年輕了十歲。
孩子們開始蹦跳著練步,有的學武當的四平八穩,有的像蝴蝶穿花,還有個小丫頭乾脆扭著腰肢,把踏雪步走出了秧歌的味道。
他就那麼站著聽,直到月亮爬上東牆,才拍掉肩頭的雪,往更北的深山裡去了。
你不配用九陽!
一聲吼把我拽回戈壁。
焚青的聲音像炸雷,震得燎原社的草棚直晃。
我擠過圍觀的人群,看見擂台上站著個穿月白衫子的女子,她的劍尖還滴著血——剛才她用一招峨眉的金頂九式殘招,挑飛了三連勝者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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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體內真氣流轉跟經書差十八處!焚青跳上擂台,玄鐵劍往地上一插,可她贏了!
這還不夠嗎?他的破布腰帶被風掀起,露出腰間那道當年被光明聖火灼燒的疤痕。
台下有人喊:可她用的是峨眉劍法!
放你娘的屁!焚青扯著嗓子罵,當年張無忌用龍爪手破龍爪手,用七傷拳接七傷拳,哪回是按譜來的?他突然蹲下來,拍了拍那女子發顫的手背,聲音軟了些:丫頭,你剛才那招斜月三星,比我當年在昆侖山劈斷碑時還漂亮。
人群突然爆發出歡呼。
我盯著他們的掌心——那女子和被她擊敗的漢子,掌心都浮起了淡銀色的倒懸之眼,像兩滴要落的雨。
他們開始看見了。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轉身,看見黑舟客立在東海的霧裡。
他手裡的《九陽真經》翻到了空白頁,海風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間那串用魚骨串的鈴鐺。
海底傳來低沉的吟誦,億萬聲音疊在一起,像潮水漫過珊瑚礁:五劫將啟,薪火待燃......
他低頭看掌心,烙印滲著血絲,卻笑得像個終於等到戲開鑼的看客:來得正好。
我望著海平線。
那裡有漁船的燈火星星點點,有早起的漁民在甲板上打拳,有梳著總角的孩童趴在船舷邊,對著海麵揮小拳頭。
山那邊傳來稚嫩的童聲,混著海風飄過來:娘,我剛才打出的那一掌,是不是也叫九陽?
我笑了。
殘意又開始散,像春天的雪,融在風裡,滲進土裡,鑽進每個晨起練功的普通人的呼吸裡。
最後一刻,我聽見自己說:原來最烈的火,從來不在經書上。
海水漫過腳麵時,我摸了摸掌心。
那裡的倒懸之眼還在跳,卻不像從前那麼灼人了。
它在等什麼?
或許是等第一朵野花從石縫裡鑽出來,等第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長夜,等千萬個,用自己的方式,把火重新點亮。
而我,正欲歸於永恒的寂靜時,聽見心底有個聲音輕輕說:彆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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