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外突然響起嗚咽聲。
不知什麼時候,荒城的百姓圍在了地窖口。
有抱孩子的婦人,有柱拐杖的老頭,還有跟著鐵腳七學步法的小娃。
他們掌心泛著淡金的光,波紋交疊著連成個半透明的罩子,像片綴滿星星的雲,護著這口井。
“張教主,”最前頭的老木匠抹著淚,“我們輪班守井,您睡會兒吧。”
我喉嚨發緊,正要說話,遠處傳來清越的笛聲。
是趙敏的火笛。
十三聲,一聲比一聲清亮。
藥婆子踮腳望了望,突然笑出了聲:“南方十二火塾的願金燈亮了!那些探子的消息傳不出去了!”
月光突然被雲遮住。
陰影裡走出個人,腰間佩刀泛著冷光。
白刃。
這一回他沒戴麵具。
月光重新漏下來時,我盯著那張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臉,連眉心那道裂痕都像極了我小時候摔破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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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初代教主親手剝離的‘秩序之影’。”他的聲音比井水還冷,“奉命清除一切破壞武律之人。你亂傳神功,動搖根基,罪無可赦。”
我望著他眼底那團死寂的灰——和二十年前破廟裡的我,一模一樣。
“你也曾是個不肯放手的傻子吧?”我往前走了一步,“守著規矩,卻忘了規矩是為了護人,不是壓人。”
他的刀微微一顫。
我閉上眼,將荒城這一個月的記憶編成洪流——鐵腳七瘸著腿跑遍全城送水,藥婆子熬藥熬得在灶前睡著,王伯舉著舊布鞋喊五星時的笑臉……這些帶著溫度的畫麵像把刀,劈開了他眼裡的冰。
“這些……都是瑕疵……”他踉蹌後退,刀尖戳進土裡,“不該存在的……”
“正是這些‘不該存在’的,才讓‘存在’有了意義。”我走到他麵前,“你看——”
我指向窖外。
百姓的掌心光罩還亮著,小娃們正踮腳模仿鐵腳七的步法,老人捧著陽井水,臉上的皺紋都被金光照軟了。
白刃望著那片光,忽然笑了。
他的笑很淡,像春冰初融:“初代教主臨終前說過……若有一日,有人願以凡軀承道……放他過去。”
他單膝跪地,將刀插入土中:“從此,我不再是清源使。”
轉身時,他留下句話:“觀星子不會罷休,他會啟動‘天機鎖’——十年內禁止任何真氣外傳。”
我望著荒城漸亮的天色,遠處的山影裡,晨光正漫過來。
小娃們的笑聲穿透薄霧,撞在城牆上,又彈進巷子裡。
“那就讓他們知道,”我低頭看著那雙舊布鞋,輕聲道,“哪怕沒有真氣,也有人願意跑這一程。”
掌心突然一暖。
我攤開手,金色的細絲正從烙印裡鑽出來,像條小蛇,緩緩纏上指尖。
窖外的光越來越亮。
我盤坐在陽井邊緣,掌心按在還帶著夜露的石板上。
晨光順著窖口淌進來,在我腳邊鋪了條金毯子。
遠處傳來小娃的喊:“張哥哥!王嬸家小娃退燒了!”
我望著井裡翻湧的金浪,忽然聽見初代教主的聲音,混著晨霧飄過來:“道在泥中……”
風掀起我的衣角,裹著炊煙和粥香,往山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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