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回來。”我握緊竹篙,掌心豎瞳亮得刺眼,“我隻求把‘我是誰’說清楚。”
他沒再說話,退到礁石後,身影融進夜色裡。
我撐著竹篙上船,曇花突然發出蜂鳴,金光順著船首爬開,像把刀劈開海霧。
遠處浮出艘黑船的輪廓,船身刻滿我看不懂的經文,九條鎖鏈垂進海裡,鏈頭閃著幽光。
船剛劃出十丈,浪突然翻湧起來。
水麵浮出個紮羊角辮的小丫頭,是小時候的蛛兒,正揪著我衣角喊:“阿牛哥彆走,陪我摘石榴!”她的聲音像根針,直接紮進我神魂裡。
我攥緊船舷,金血從指縫滲出來——這具殘念之軀,竟還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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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兒,我不是阿牛。”我啞著嗓子說,“但我記得你愛啃石榴,記得你把我的破衣服補成花蝴蝶。這些,假不了。”
她的身影晃了晃,化作泡沫消散。
緊接著,浪裡浮出個穿袈裟的“我”,手裡捧著《九陽真經》:“你不過是殘念,何必逆天?歸了我,還能留個全屍。”
我冷笑,心燈共鳴順著曇花燒起來:“你說我假?那你半夜躲在柴房抄外賣單的樣子,又是誰?”
他臉色驟變,身後浮現出柴房的影子——油燈光下,“他”正把外賣單往經卷裡藏,手忙腳亂得像偷糖吃的孩子。
“你也怕被人說不是真的吧?”我逼近他,“可你連被雨澆透的外賣都不敢送,算什麼張無忌?”
他的袈裟“刺啦”一聲裂開道縫,碎成漫天紙灰。
浪頭又高了,楊逍踏浪而來,青鋒劍指著我:“你已非人,明教不需要虛影教主!”
“我不是人。”我迎著劍走過去,劍尖穿透我胸膛,卻帶不起半滴血,“我是給常金鵬送過傷藥的人,是替五散人搶過藥材的人,是送過三千六百單的人。”
他的劍“當啷”落地,身影被浪卷走。
下一個幻象是周芷若,情劫之針寒得刺骨:“你愛誰?我不過是你權謀的一環?”
我閉眼,任她紮進來。
針尖穿過豎瞳時,虛空中突然浮起萬千燈火——雨夜她替我縫補衣袖,針腳歪歪扭扭;雪地共守塌屋,她把最後半塊烤紅薯塞給我;光明頂上她替我擋毒箭,血濺在我心口,燙得像團火。
“你說我不真?”我睜開眼,豎瞳裡燃著金焰,“可這些痛,是你親手給的。假的東西,能疼嗎?”
她的針“啪”地落地,人化作潮水退去。
風暴終於弱了。
黑船近在咫尺,甲板上立著幾個灰袍人,腰間掛著銅鈴,每走一步都叮鈴作響。
九條因果鎖鏈從船艙垂落,纏著團燃燒的經文——那是我的本源嗎?
船首的曇花突然燒起來,火光照出船艙裡的人影。
那是個穿粗布短打的“我”,正坐在經台後,眉眼裡全是冷:“殘次品也敢稱張無忌?你可知我修了多少年九陽?”
我踩著跳板往上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鐵上,皮膚裂開細密的縫,金血滲出來,在木板上燙出焦痕。
“你修九陽?”我大笑,“那你可曾在暴雨裡送餐到腿軟?可曾為五毛打賞笑出聲?可曾被趙敏拿鞭子抽著背《武穆遺書》?”
海麵突然浮起無數泛黃的外賣單,被浪推著往黑船漂,像群引路的白蝶。
鎖鏈突然發出嗡鳴,船艙裡的“我”臉色變了。
我踏上甲板時,腳下的木板發出腐朽的呻吟。
灰袍人舉起銅鈴要敲,被我抬手捏住手腕——我的手穿過他的胳膊,卻帶起串金塵,落在銅鈴上,叮鈴作響。
船艙深處傳來經書翻動的聲音。
我望著那團燃燒的經文,舔了舔嘴角的金血——真正的對決,這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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