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是百姓喊偽神當誅,右邊是長老罵敗壞祖製,頭頂還有弟子哭還我正統。
最清晰的是個婦人的聲音:我兒子就是信了你明教,才被官府抓去燒了!
我喉頭的腥甜又湧上來,金血順著下巴滴在雪地上,燒出一串小坑。
可脊梁骨反而挺得更直了——這些聲音我早該聽的。
三年前在綠柳山莊,那些被我救的百姓罵我蒙古狗腿;兩年前在少室山,被我護下的峨眉弟子啐我魔教餘孽;上個月在西域,我給難產的農婦接生,她丈夫舉著鋤頭喊妖術害人。
你聽得見恨,卻不怕。斷弦師太的琴突然停了,盲眼上的白紗被風吹得掀起一角,這才是真正的。
我抹了把臉上的血:師太,您當年在少室山替周芷若擋三掌時,怕過嗎?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頓了頓,嘴角終於有了絲鬆動:老尼的琴,替不了你的疼。
不用替。我望向洗心崖方向,那裡的輪廓在雲裡忽明忽暗,明日午時,我站在盟會上,不是去當教主——是去替所有被罵作的人,接下這口百年臟氣。
話音未落,山巔突然有銀光一閃。
是周芷若。
她站在風雪裡,像根冰雕的柱子。
腕上的銀針懸著,針尖對著自己心口,卻遲遲沒刺下去。
我能看見她發間的珍珠簪子在抖,那是去年我在揚州替她挑的,她說珍珠養人。
周姑娘。斷弦師太突然開口,你師父當年在滅絕塔上,最後說的不是殺儘魔教
周芷若的手指猛地一顫,銀針掉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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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心的豎瞳突然亮了,那絲微光鑽得我太陽穴發疼——是九陽神功的預警。
我摸了摸懷裡的沙漏,沙粒隻剩小半——二十一天,不多了。
無忌哥哥。趙敏拽了拽我鬥篷,聲音突然軟下來,我們該走了。
棧道那邊...風好像變了。
我抬頭,原本停了的雪又開始下,大朵大朵的,打在臉上像小冰砣。
山風卷著哨音灌進穀口,吹得斷弦師太的藍布琴囊獵獵作響。
雪篆生的刻刀掉在地上,被雪埋了半截。
阿牛帶著小柱子的隊伍已經走遠,腳印被新雪蓋了個嚴實。
收琴吧,師太。我彎腰撿起周芷若的銀針,擦乾淨塞進她袖中,雪要大了。
她沒說話,卻伸手碰了碰我手背的血,涼得像塊玉。
我們沿著棧道往上走時,風突然吼了起來。
崖壁上的冰棱斷了一根,砸在腳邊的雪地裡,裂成無數碎碴。
趙敏縮在我懷裡,睫毛上沾了雪,卻還嘴硬:我才不是怕冷...是怕你摔了。
雪篆生抱著殘碑走在最後,每一步都踩得雪響。
他突然抬頭,衝我喊:教主!
等刻完洗心崖的碑,我要給你刻個像!
我應著,聽見棧道下方傳來木頭斷裂的聲音——很輕,像根細繩子被扯斷。
前麵的路還長,可我知道,隻要他們都在,這風雪...終會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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